」
「牧晚成,你不信我。」
我訕訕道:「最開始的確有一點點懷疑。」
言度不置可否,視線越過欄桿,隨著成麟到走廊盡頭:「看起來八團長也被注射了藥劑,你覺得他可信嗎?」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我不知道。」
都是生死相托的戰友,如果不是情況太過反常,我不愿意懷疑任何一個人。
言度沉默片刻:「如果是你的全盛狀態,有沒有把握見到他?」
我點頭:「雖然做不到越獄,但闖到成麟那邊沒什麼問題。但我現在的狀況,實在......」
話音未落,言度忽然抬手松開衣領,對我勾了勾手指:「臨時標記,不用我教你吧?」
我一臉懷疑,磨磨蹭蹭:「你該不會又想把我忽悠過去,然后再狠狠扎一針吧?」
言度嘆氣:「放心吧,你我又不是仇人。讓你終身不舉這種事我還做不出來。」
我有點扭捏:「我相信你,但你應該知道,就算只是臨時標記,AO 之間也會產生信息素依賴,我以后還可能對你產生更多過分的念頭......」
言度走到我面前,拽下我的衣領。
一股微澀的草木味道充盈了我整個胸腔,我深吸一口氣。
這樣的情況下,再退縮就不是個人了。
隔著一層襯衫,我的犬齒刺進他的腺體。
我感覺到言度的肌肉緊繃,又刻意放松下去。
我的汗水從額頭滴落,模糊了視線。
我喊了一聲:「言度。」
言度:「嗯。」
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我忽然說:「算算日子,我們的青菜快成熟了。」
言度:「......嗯。」
我喉頭一滾,輕聲說:「如果有一天你想結婚了,或許可以看看我。」
言度閉上眼睛:「廢話真多。」
21
勉強度過易感期后,我趁著守衛換班時的漏洞脫離房間,循著那股熟悉的烤腸味找到八團長。
我手下十軍團,成麟是年紀最小的一個團長。
棕色卷毛娃娃臉,看上去總像是沒長大,就連信息素都是鬧著玩似的烤腸味。
讓人很難相信,他治下的第八軍團森嚴冷酷,堪稱戰場上的絞肉機。
我站在門外喊他:「烤腸兒,醒醒。」
成麟艱難地撩開眼皮看了我一眼,眼神絕望渙散:「真是夭壽了,這種時候居然幻想出硬邦邦的老大,難道在軍隊里待久了,性取向真的出了毛病?」
我:「......給你三秒鐘時間滾過來,否則禁閉半個月。」
成麟倒吸一口冷氣:「老大,真的是你?」
我:「長話短說,你為什麼在這里?」
成麟渾身發顫,卻還是強打精神走過來,站姿筆直地行軍禮:「報告元帥,屬下在尋找您的蹤跡時遭到蟲族埋伏,受傷后被押送到這里。」
他沉聲道:「屬下可以肯定,軍方有內奸。」
我皺眉:「你知道是誰?」
成麟咬牙:「屬下被注射藥劑時,親眼見到了言忠議長。」
我語氣一冷:「八團長,你明確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不僅是你戰友言度的父親,更是君主臂膀、帝國柱石,絕不容許無端污蔑。」
成麟單膝下跪,肅然道:「我以軍人的榮譽起誓,以上所言,字字屬實。」
「元帥你別忘了,言忠議長一直都是軍部守舊派的主導。言副官和我們本就不是一路人。」
我隔墻看著他,想起過往無數次在戰場上同生共死,最后緩緩道:「好,我信你。」
22
我很快被巡邏隊發現,綁回了原本的房間。
我和言度四目相對,不約而同地開口。
我:「他指認你父親。」
言度:「成麟不能信。」
我倆僵持片刻,還是我先緩和了語氣開口:「理由呢?」
言度看著我的眼睛:「八團長和星際海盜之間的交往密切。」
我沉默幾秒,眼神逐漸變冷:「消息的來源呢?我剛才離開的這段時間,你暗中見過了誰,又聽了誰的指令,才敢這麼果斷地污蔑成麟?」
言度皺眉:「牧晚成,我只是表達自己的想法而已。你這樣胡攪蠻纏就沒意思了吧?」
我抱著胳膊,語氣高高在上:「我和成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跟你這種靠著家里蔭蔽才混進軍部,只會躲在后方看熱鬧的 Omega 可不一樣,我當然相信他。」
言度漠然垂頭:「你要是這麼想,那我和你無話可說。」
23
我和言度冷戰了,不過是假的。
臨時標記帶來的余韻還未散,我渾身上下都是他信息素的味道,同處一室都覺得心旌搖曳。
卻不得不背對言度,在角落里無聊地敲磚頭,其實是偷偷用暗語對話。
我:【演戲而已,真生氣了?】
言度:【保持安靜,別被看出破綻。】
我:【得令。】
我和言度從前在軍中的關系算不上好。
我喜歡高效率和一擊必勝的戰斗,他則顧慮全局,瞻前顧后。
為此我倆時常有分歧,吵得不可開交。
事實上我倆的關系越吵越好,我始終都很欣賞言度的能力。
但這一點,長期駐守邊關的成麟卻不知道。
大概他一直以為我瞧不上言度,剛才的話明顯是有意挑撥,我還不至于看不出來。
只是言度似乎在這段時間也遇到了什麼事情,所以才會用一個拙劣的理由指認成麟,故意和我吵架。
雖然還不明確他的意圖,但這也并不妨礙我們聯手演一出戲。
成麟不是想要離間我和言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