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在我肩頭昏睡過去。
3
言度是個很自律的人。
雖然身上帶傷,又快要進入發情期,信息素處于不太穩定的狀態。
卻還是在第二天清晨時醒來,順便把我也弄醒:「我去地里看看,你去做飯。」
這半年來我遠離戰場,似乎已經有些松懈,被言度叫醒的時候還在發蒙,賴在床上躺了幾秒。
然后就被言度用一盆溫水當頭澆下。
他順手把一塊毛巾蓋在我臉上:「起床。」
過去我還不是元帥時,和軍方那幾個保守派的老東西關系極差,每次開大會總要裝病,言度就會用溫水一盆把我澆醒,順便快速洗個臉。
我用毛巾揩了把臉,滿血復活:「我陪你一塊。」
言度正在穿鞋,沒搭理我。
等衣著妥帖,把邊角褶皺都壓平之后,他才回頭看我一眼:「地里缺氮,你知道嗎?」
我一愣:「不知道啊。」
言度:「你澆水太多導致葉片生長緩慢,知道嗎?」
我茫然:「不知道哇。」
言度:「你被人騙了,選的種子都是劣質的殘次品,知道嗎?」
我怒了:「竟有此事?」
言度閉了閉眼,顯出幾分真情實感的困惑:「所以你種菜的自信究竟從何而來。」
我替他開門關門:「一路順風。」
4
我是個熱情好客的人。
言度第一天來,我就燉了全家唯一的雞。
手法雖然拙劣,但味道還能入口。
等言度回來,我給他夾雞腿:「別客氣,就當成自己家一樣。」
言度也沒拒絕,慢條斯理地吃完一頓飯,當夜就發起了高燒。
5
言度臉頰通紅,眼神卻還清醒,沉思片刻后問我:「那只雞是從哪買的?」
我搖頭:「不是買的,我從垃圾堆里撿的啊,撿到的時候還活蹦亂跳,難道有問題?」
我隨即想到什麼,「嘶」了一聲:「該不會是瘟雞?那可麻煩了,你雖然實力強于多數 Alpha,可畢竟還是 O 的身體系統,抗病能力要差得多。」
不知道是不是言度身上太燙,連帶我都有些發熱,焦灼地走來走去。
言度卻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著我:「牧晚成,你覺得我現在是生病了嗎?」
我斷定道:「那肯定是啊,你都已經這麼燙了。這事畢竟是我造成的,言度你也別太擔心,我定會負責到底,把你治好。」
言度面無表情:「負責就不用了,我只是發情期到了,不是生病。」
我:「......」
那我剛才說的話和調戲騷擾有什麼區別?還要對一個發情期的 O 負責到底,這不就是個乘人之危的變態渣男嗎?
何況我一直拿言度當好兄弟。
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強撐著一口氣才沒去撞墻,最后從嗓子眼里擠出一句話:「那你剛才問雞干什麼?」
言度與我四目相對,語氣微沉:「牧晚成,我懷疑那只雞被注射過藥物,有擾亂信息素,刺激發情期提前的作用。」
我皺眉:「我知道這種藥,最初是抑制劑的衍生產物,卻被有些變態 A 用于強制標記,甚至牽涉到人口販賣等黑市生意。」
「可這類藥物不是在十幾年前就被杜爾迦元帥全面銷毀了嗎?連配方都成了研究院的最高機密。」
言度頷首:「這事很麻煩,但不是我們當前要考慮的。」
我接著在地上亂走,已經逐漸在他高濃度的信息素中面紅耳赤:「我知道你難受,可是別說我這里沒有你能用的抑制劑,就連整個荒星都未必會有,畢竟現在這個年頭,你們 O 的多數用品都成了貴重玩意。
」
言度仰頭看著天花板,好一會突然道:「牧晚成,你過來。」
我慢半拍才看向他。
言度這時半靠在床頭,神色有些倦怠,難得沒了平日那種冷靜的疏離感,甚至于在昏黃的燈光下,竟顯出丁點溫柔。
不知為何,我的心跳忽然錯了半拍。
6
我緩慢走向言度。
明明是兩步就能跨越的距離,我卻好像走了一個世紀。
我嗓子發干:「需要我做什麼嗎?」
言度嗓音沙啞:「低頭,再靠近點。」
我不自覺攥緊了拳頭,感覺言度的手劃過我的肩膀,來到脖子附近。
我喉嚨一動:「言度,你......」
隨即感覺頸間一點刺痛,意識就模糊起來。
我:「......你到底還有多少麻醉劑啊,我真服了。」
這一次的麻醉劑量顯然比上回大得多,再加上是動脈注射,我很快半跪在地上,撐著床沿無奈道:「那我先暈了,你自己小心點啊。」
「那個疑似催情藥的東西,還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副作用。要是真出現問題,你拿刀把我扎醒,我來幫......咳,你知道我沒有求歡的意思,就是單純地幫助你度過這個發情期。」
我這一張破嘴越描越黑,眼見言度的臉也有逐漸發黑的趨勢,趕緊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失去意識前聽見言度低聲的喘息。
我心如鹿撞,身如死水。
我為γ藥劑代言。
7
我做了個夢,夢里是 25 歲那年生日時,我接到信息素匹配中心的短信。
有個 Omega 和我的匹配度高達百分之九十。
那時候正處于晉升關鍵期,我忙著和軍方的幾個老家伙爭權,完全沒有結婚的打算。
正要回絕,卻發現對方沒有隱藏信息。
他的名字叫言度。
我出神了很久,原本是打算截圖發給言度,當個玩笑揭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