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三章

陸益嘉在家里待了將近一個月，也不能說完全躺著生灰吧，以前有過接觸的公司偶爾會找他做個什麼分析，但確實除此之外就沒事情做了。

中間兩個人回韓家吃過幾頓飯，但因為第一次的流程太過簡單，韓軼媽媽給他禮物之前，陸益嘉一開始都沒意識到那就算正式見家長，幸好他上門就習慣性帶了東西，還是很認真思考之后買的，搭配起來很好看的一束花和一套化妝品，還有一瓶茅臺。

韓軼的媽媽挺喜歡他，至少陸益嘉是這麼覺得的，他在洗澡的時候問韓軼，韓軼正把他抱著，一只手順著水流在他背上來回地撫，另一只手捏著他屁股。

兩個人下面都硬了，因為陸益嘉踮腳抱著韓軼，所以那兩根也蹭在一起，韓軼低聲說：“你這個時候提我媽干什麼？”

陸益嘉沒什麼自覺得貼著他：“要是你媽媽跟我說，給你兩百萬，離開我兒子，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韓軼忍著笑生氣地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少看有的沒的。”

“韓瀅讓我看的。”陸益嘉告狀道，“她給我推薦了好多，但是又說我挑出來看的有點土。”

“我看也是。”韓軼帶著他往前幾步，把他按在浴室的墻上，瓷磚冰得陸益嘉哆嗦了一下，韓軼鐵石心腸地頂著胯蹭他，輕輕啄吻他耳朵，“我只值兩百萬？”

韓軼一弄他，陸益嘉就有點暈了，不由自主地喘了幾下，才好脾氣地說：“你說的都對。”

“師兄。”等兩個人都射了，陸益嘉肩膀都有些抖了，瘦得窄窄的腰也繃著顫了幾下，他沒力氣地倚在韓軼胸膛，側臉靠在韓軼肩窩，又問，“阿姨是不是喜歡我？”

韓軼都不知道怎麼辦了，陸益嘉沒意識的撒嬌每次都叫他恨不得把這個人變小了揣進兜里，或者再揉捏他一次。

但他捏著陸益嘉下巴把他頭抬起來，看他臉上的表情，很認真，還隱約有些可憐兮兮，韓軼又舍不得了，拿拇指撫他有些紅的眼角：“喜歡你，誰會不喜歡你？”

韓軼每天準點上下班，跨年那天，吃完飯以后，韓軼照常帶他出去打了會兒網球，兩個人拎著球拍回家，順路拐去超市買點日用品。

陸益嘉拿芒果、草莓、耙耙柑，韓軼選牛排、料酒、清潔劑，陸益嘉推著車，韓軼跟在他后面，逛完一圈以后去排隊結賬，兩人前后挨著站，韓軼問他吃什麼口味的糖，陸益嘉回頭去選，就看韓軼在收銀臺旁邊的架子上拿了兩盒安全套。

他自己拿了盒蔓越莓的，然后就默默轉了回去，前面男生剛付好錢，陸益嘉對收銀的女生說：“要兩個大號的塑料袋。”

前幾天他在家收了個快遞，發消息告訴韓軼，韓軼讓他拆，陸益嘉以為是零食，雖然韓軼從沒給他買過零食，但人活著不抱希望還有什麼意思呢？基于他這個人平時活得很積極的原因，于是就拆了，打開發現是幾瓶潤滑劑。

他盯著盒子認認真真研究了好一會兒，牌子都不一樣，陸益嘉當年考級的時候沒想到他會把看自己英文文獻的本事用到看人體潤滑劑的說明書上，又看到韓軼又在微信問他有幾瓶，他冷靜回復：五瓶，system JO，vanessa，wet stuff，KY，durex

韓軼道：好。

好什麼？有什麼好的？

陸益嘉下午沒做什麼正事了，報的幾個網課也一個都沒登陸，等韓軼回來，兩個人吃飯、散步、打球買菜，晚上要睡了，才等到韓軼問他：“白天收的快遞呢？”

陸益嘉干巴巴地說：“干什麼？”

韓軼道：“你拿出來我看看。”

陸益嘉坐在床上，抓著床單看了他兩眼，下床去找東西的時候福至心靈，想出一個絕妙的形容詞：變態。

韓軼真的很變態，干什麼都裝得沒事人一樣，憑什麼？陸益嘉想，我也沒事，我也要變態。

他艱難地從衣柜里把那五瓶潤滑劑找出來，韓軼還說：“你藏寶嗎？”

陸益嘉松手把抱了滿懷的潤滑劑扔到床上，一條腿跨上去，挨著韓軼坐下，很冷靜地開始向他介紹這五瓶的成分和性能。

很好，陸益嘉想，現在我也變態了。

但等他介紹完，看韓軼也沒被他變態到，反而微微笑了下：“好，既然你都懂了，那你自己選喜歡哪個吧。”

陸益嘉在韓軼的注視下目瞪口呆，好久才反應過來，說：“我、我為什麼要喜歡這種東西……”

韓軼沒告訴他為什麼，很快把他壓進凌亂的床褥，把手伸進他褲子里陸益嘉就不掙了，兩只腳無力地亂蹬了幾下，其中一只很快被韓軼握住折到一邊，拿手摩挲他凸出來的腳腕骨。

第二天起床，五瓶潤滑劑整整齊齊在床頭柜上擺著，陸益嘉進出都能看到，存在感太強，以一種無聲的方式藐視著他的自尊。

陸益嘉漸漸覺得自己像只鴨子，要被人抓來烤來吃了，可是烤他的人太有耐心，只把火生起來，每天拔他一根毛，再多煎熬幾天，他都懷疑這只禿頭鴨子要自己跳進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