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陸益嘉道，“好帥。”

“敷衍。”齊欣予道，“為什麼師兄送你過來？難道他周末在你家睡啊？”

陸益嘉道：“沒，我搬到師兄那兒了，因為跟項目的事。”

“你？”齊欣予道，“你又跟師兄住一起了？”

陸益嘉道：“啊。”

齊欣予邊走邊打量他，最后沒說什麼。

博導回來了，齊欣予說的沒錯，他們果然要出差。

定了陸益嘉、齊欣予和兩個研二的，兩男兩女，下午陸益嘉跟韓軼回去，吃完飯準備收拾行李，順便跟韓軼說了聲：“師兄，我后天出差，去四五天。”

韓軼洗了碗桑葚和草莓出來，遞給他，道：“去哪？”

“沒問。”陸益嘉捏了個桑葚吃，道，“甜，不酸。就周邊農村吧，不遠。”

韓軼在挨著他的單人沙發上坐下，陸益嘉吃了幾個，想起讓人：“師兄你吃不吃？”

他一抬頭，就迎上韓軼的目光，只是那視線散得太快，陸益嘉并不能確定韓軼是不是在看他，下意識摸摸嘴角，沒什麼殘留的飯粒才暗自松口氣。

韓軼說：“你吃。”然后起身進了書房。

陸益嘉出差走了四天，在野地里淋了場雨，好像感冒了，在回來的高鐵上開始發燒，在車站分開前，齊欣予在他額上試了下溫度，關心道：“燒得厲害，我送你回去。”

陸益嘉感覺還行，道：“真不用，大家都累了，師姐你先回家吧。”

齊欣予道：“那你回去給我個電話。”

“好。”陸益嘉答應道。

渾身發冷，陸益嘉直接在地鐵上昏睡過去，又報站時他一個激靈醒過來，正是他家的站臺，趕緊擠出去才想起已經搬了家，只好再等下一趟。

終于輾轉到了盛譽，渾身都是冷汗，陸益嘉進門放下沉重的背包，扶著墻換鞋，用最后一點清明去想韓軼家哪里會有藥，起身看見從樓上下來一個穿校服的女孩。

兩人面面相覷，那女孩先開口：“我是韓軼的妹妹，你是？”

想了想，在師弟、同學、室友中，陸益嘉頭暈眼花的，不知道該挑哪一個。

“啊，你就是陸益嘉吧？”女孩兒走近，目光很直白地打量著他，似乎很好奇，“我叫韓瀅。我哥周末也加班，我媽讓我過來送點東西。”

陸益嘉點點頭，說：“哦，好。”

“你進來啊。”韓瀅去幫他拿包，笑瞇瞇道，“我叫你小陸哥可以嗎？我媽帶了很多吃的，有蛋糕和餅干，你要不要吃一點？”

陸益嘉想說不用了，但開不了口，實際上他感覺自己已經開始眼花了，他走了幾步，很暈，連忙再扶住墻，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韓軼接到韓瀅的電話就往家里趕，進門后看到陸益嘉面朝里在沙發上躺著，蓋著被子，只露出顆頭，韓瀅坐在一邊玩手機，看見他苦哈哈地說：“哥你終于回來了，他太重了，我搬不動。”

說著，韓瀅起身給韓軼騰地方：“好像燒得挺厲害的，暈過去了，說冷，我就把你被子抱下來給他蓋了。”

韓軼邁大步走過去，彎腰把被子拉低一些，放輕了動作把陸益嘉的臉掰過來看，嘴唇很白，頭發有些濕，長長的眼睫毛偶爾顫動，一副病得可憐的樣子，他的拇指卻仍忍不住在陸益嘉下巴上輕輕摩挲，這是從沒有過的，讓他的整顆心都在顫。

過了會兒，他叫了聲：“陸益嘉？”

沒反應。

韓軼連人帶被子抱起來上樓，韓瀅跟在他后面，嘰嘰喳喳：“他是你對象嗎哥？長得好好看啊，我感覺他很不錯。”

韓軼道：“下午不去補習班嗎？”

韓瀅道：“今天不用啊。

”

韓軼道：“那你下去等我，待會兒送你回家。”

“不要。”韓瀅道，“這個人是我救的，我得等他醒過來。”

韓軼確實有急事，守了一會兒，那邊打電話了，必須得走，看陸益嘉臉沒那麼紅了，才只好真的讓韓瀅看著。

陸益嘉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夢中總聽見有人在笑，等他完全清醒以后，睜開眼看見坐在床邊地毯上看劇的韓瀅。

“小陸哥你醒啦？”韓瀅丟下平板挪過去，拿了床頭柜上的水杯給他，背書似的，“我哥讓你醒了喝杯水，量體溫，吃一次藥，然后我給他打電話。”

陸益嘉緩慢地坐起來，看外面天已經黑了，他接過水杯喝了大半杯，才啞著嗓子說：“謝謝你。”

“沒事沒事。”韓瀅一直笑瞇瞇的，一雙跟韓軼很不一樣的大眼睛讓她看上去非常可愛，“下午你突然暈倒把我嚇死了，差點給你做人工呼吸。”

陸益嘉：“……”

“我哥抱你上來的，給你喂水，又給你喂藥。”韓瀅只知道她哥性向為gay，但這麼多年過得那叫一個和尚，現在竟然有男生住進來，那必定是搞到一起了，還以為自己講得浪漫，開始睜著眼瞎說，“你暈過去還哭了，叫我哥名字呢。感情真好，嘿嘿嘿。”

第五章

看陸益嘉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韓瀅上床道：“小陸哥，你不會是社恐吧？”

陸益嘉瑟瑟發抖：“我哭了、還叫師兄名字？”

“師兄？”韓瀅道，“這是什麼情趣？”

陸益嘉道：“什麼什麼情趣？”

韓瀅盯著看他半天，陸益嘉睡在韓軼床上，本來就不自在，翻身下床，自己拿溫度計沖腦門上開一槍，三十七度一，不太燒了，精神也好了很多，給齊欣予和韓軼都發了消息，隨即俯身，開始拆韓軼床上的床單被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