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簡辭這次倒是沒被嚇著,但很快把周白推開了,捂著嘴說:“別親我,我感冒啊!”
周白道:“你這感冒別好了吧,你這麼說話挺帶勁的。”
簡辭:“……”What?什麼叫挺帶勁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簡辭的感冒沒兩天就快好了,而周白這個變態遭到了報應。
他被招上了,并且比簡辭嚴重得多。
EP 41
這場感冒來得很不是時候。
周白頭疼腦熱,咳嗽咳得厲害,聲音也啞了,偏偏他還不能給自己放假。白盛影視原本與一位一線影星談好了,誰承想臨到簽合約卻出了岔子。
這事需要周白親自出馬,他不得不在休息日拖著病體去趕飛機。
簡辭看他那副病怏怏的樣子有點擔心,一大早給他備好了口罩和感冒藥,周白猶不知足,靠在沙發上,大著舌頭說:“嘖,我口腔潰瘍了。”
“哪里潰瘍了?”簡辭拿來西瓜霜噴劑。
“三個地方……”周白扒開嘴唇,“這里,這里,還有舌頭上。”
簡辭佩服道:“你這也太慘烈了,是有多著急上火啊。”
周白一臉生無可戀。
噴好西瓜霜,簡辭給他量了下體溫:“37度8,要不你還是別去了吧。”
周白心情焦躁:“不行,他們解決不了。”
“好吧。”簡辭不禁感慨,“大老板的錢也不好掙啊。”
周白突然說:“你跟我一起去吧。”
簡辭拒絕:“我不去,我周一還要上班啊。”
“你明晚再回來好了。”
“……”簡辭看著他。
周白也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最后只能獨自拖著箱子出門。
把人送走了,簡辭本想睡個回籠覺,然而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他現在理不清自己對周白的感覺,這個人從天而降到他的生活中來,之后他們朝夕相處,要說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從實際情況來看,他們甚至是相互依賴的。
簡辭覺得自己越來越難以克制了,他總是不由自主地把注意力放在周白身上,有時候還有種錯覺,好像他們是因為彼此相愛才結婚的一樣。但說實話,他并不是一個很自信的人,周白到底是喜歡他,還是僅僅習慣跟他同住,他分不太清楚。
他很想試著更主動一點,卻更怕自己是自作多情。
所以說,喜歡一個人,是多麼容易又多麼困難的事情啊。
EP 42
五天后,簡辭在網上看到一條娛樂新聞,說那位一線影星與白盛正式簽約了,不禁感慨周白確實有能耐,這麼快就能把那些復雜的關系打點好了。
他正估摸著周白快回來了,跟著就接到了這人的電話,不過說話的卻是周白的助理。
“喂?簡先生嗎?”
助理一開口,簡辭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是的,你好,我是簡辭。”
果然,助理下一句的語氣更加焦急:“簡先生,您能來一下市第一醫院嗎?周先生的身體出了些問題,需要辦理入院手續……”
簡辭心里咯噔一聲,什麼也來不及問,耳朵上夾著手機,拿上證件和錢包就跑出了公司:“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急匆匆叫了輛車,簡辭在路上給組長打了個電話請假,說家里人出了事,組長也沒為難他,只讓他別忘了交接工作。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盡管從助理的話中可以聽出來,周白并沒有生命危險,但簡辭還是無法遏制住劇烈的心跳。當初他接到父母去世的消息,也是這般情景——
一通突如其來的電話,一段無措倉惶的路途。
上次的路把他引向了無望無助的深淵,那這次呢?
不會周白沒把他克死,反倒被他克了吧……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簡辭沖進病房的時候臉色煞白。
EP 43
周白正半躺在病床上跟助理交代事情,看見簡辭后被他那臉色嚇了一跳,立刻坐了起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這句話原本該是簡辭的臺詞,被周白搶了先,于是簡辭一下子不知道要怎麼接了。
“我……你……”簡辭好不容易喘勻氣,“你沒事吧?怎麼突然要住院了?”
周白自己也回過味來了,這不明擺著的麼?
簡辭這是關心他啊!怕他出事情,臉都嚇白了。
意識到這一點,周白覺得自己病已經好了一大半,拍拍自己的床鋪:“我沒事,你過來坐著,先喝口水。”
簡辭接過助理遞來的水杯,喝了兩口,又問:“你生什麼病了啊?”
周白道:“沒什麼,感冒轉肺炎。”
不是什麼要命的病,簡辭放了大半的心。
周白看他臉色恢復過來,適當地咳嗽兩聲:“但是胸口悶得慌。”
助理十分有眼色,見狀收拾好文件就撤了,反正急需老總簽名的都簽完了,他再待在這里絕對會被閃瞎眼。
簡辭伸手想給周白順順氣,但看到周白病號服沒扣好,一小片脖頸胸肌敞在那里,手又收了回來,指了指外面:“那個……我先去給你辦入院手續,一會兒就來。”
周白矜持地“唔”了一聲,假裝不在意。
等簡辭走出去后,他把病號服的扣子又解開一顆。
EP 44
簡辭的父母死于交通意外,出去旅游的時候大巴車翻到了山下,一車人沒幾個幸存的。
這事在當時鬧得挺大,當地政府下令徹查,旅行社的負責人倒了霉,幾個官員受了處分,保險公司該賠的也都賠了,然而無論怎樣,人還是永遠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