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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趙聲閣在視頻會議完畢忘記掛斷攝像頭,陳挽就可以看到趙聲閣工作。
如果這是直播,他可以打錢,陳挽可以看一整天,并一定是傍一。
不過這是免費的,所以他只看了一會兒就假裝發現自己沒下線然后把攝像頭關掉。
每周方諫發布新數據,兩個人會連線討論。
趙聲閣和陳挽也不是經常說話,耳機傳出紙業翻動和鼠標點擊的聲音。
陳挽偶爾可以聽到他跟秘書說“茶太濃”或者是“先不吃”。
有一次視頻會議,陳挽太專注,一抬頭就是趙聲閣那張放大的英俊的臉,對方正垂眼看著他,兩個人都離攝像頭太近,這樣比在現實中還叫人心悸。
陳挽面不改色地退后一些,然后詢問:“趙先生,是不是有哪里需要我解釋的?”
趙聲閣就會問他一些問題。
陳挽像個小偷一樣貪婪地用頭腦精準記錄趙聲閣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無意流露的習慣,但一次也沒有越過界。
也從來不主動和趙聲閣閑聊,不借此噓寒問暖,每次都嚴肅正經得像是給上司做遠程匯報。
大概是自幼生長于狼環虎伺的陳家,受人欺凌慣了,便天生慕強,陳挽覺得男人在工作的某些時刻,比在床上更性感。
趙聲閣對工作近乎機器般的嚴苛精確,骨子里滲透的強勢和野心,是明隆能在他掌權五年之內市值漲幅超過百分之六十的原因。
趙聲閣當然不是完美的,陳挽早已知道這個事實,對方在很多時候也會展露出本性里的專斷、掌控欲,和許多……有些奇怪的要求。
比如在一次開視頻會議時,趙聲閣問陳挽:“你介意我錄屏嗎,以便過后能回聽復查。”
正式的視頻會議都會留下存本的,算是一個會議記錄,因此陳挽沒有異議,他只是在想,如果趙聲閣提前告知他的話,他或許會穿得稍微更正式一點,而不是現在身上這件過于家居的針織衫,因為今天是周末,他沒有出門的打算。
再比如,趙聲閣在工作狂這一方面很有些只許州官放火的專斷。
方諫的模型是和他哥大的學生一起搭建,由于時差,視頻會議經常晝夜顛倒,趙聲閣自己可以像機器一樣無間隙運轉,但不是很喜歡陳挽連軸熬夜。
“陳挽,去睡覺。”
如果陳挽被發現在答應了去睡覺的時間內上線,趙聲閣就會晾著他,不怎麼搭理他,問也不回話,讓陳挽撓心撓肺。
視頻會議的時候,趙聲閣似乎喜歡陳挽坐到某幾個固定的位置和方位。
如果是在家里,趙聲閣喜歡他去到那間光照最好的書房。
如果在公司,趙聲閣好像就比較喜歡他坐在寬敞的書桌前,不可以背光。
“陳挽,太遠,我看不見你。”
陳挽便朝鏡頭坐近一些,希望對方不要介意他昨晚熬夜的黑眼圈。
“陳挽,你那邊的燈很暗。”
但屏幕里趙聲閣自己卻坐得很遠,雖然這樣可以讓陳挽看到他是在哪里,但陳挽還是希望他能坐近一些看清他的臉。
但趙聲閣一直靠在椅背上,遠遠地看著他,沒有靠近的意思。
陳挽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聽到他的聲音。
“陳挽,音量調大。
”
“或者你湊近說話。”
“……哦好。”
每每這種時刻,陳挽心里都會升起很詭異的感覺,難以形容。
陳挽自認為是自己在認真觀察、捕捉和記錄趙聲閣身上的每一種習慣、特質,但他似乎忘記,如果趙聲閣不愿意讓人察覺的東西,那麼這個世界上就無人能窺察分毫。
陳挽也忘記了,一個人在凝視別人的時候,自己也在被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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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42、她是你朋友?
新的一周,天文臺緊急發布黑雨警報信號。
同時,運輸署提示,受臺風和暴雨影響,東區泥石流致使部分路段塌方,中環至提督街多段線路全線封閉,市政中心發布了臺風假通知,要求市民居家辦公,非必要不外出。
氣象警告分黃雨紅雨黑雨等級,紅雨一般只是建議居家,黑雨級別就是明令企業停工、學校停業了。
此后幾天,除了機關單位和特殊部門,海市幾乎都處于停運狀態,往日車水馬龍的道路一片空曠,整座城市只剩下鋪天蓋地的雨聲。
居家辦公,陳挽跟趙聲閣連線的時間自然不可避免更多起來,視頻會議地點也不得不從公司轉移到各自家中。
褪去西裝和領帶后的趙聲閣有一種松弛感,比平時生動真實很多。
“陳挽,你昨晚又沒休息?”他聲音很淡,也沒有任何責備的意味,但會莫名讓人心虛。
“休息了的。”但沒有太多,本來就因為天氣增加了效率成本,只能額外加班補上,昨晚確實熬到后半夜。
“是嗎,”看不出來趙聲閣信沒信,但他也沒有再多說,只是靠在椅背上,隨口問,“喝的什麼。
”
“鐵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