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柏城看了看程湛檸，心道這人果然有意思，居然能先做到寵辱不驚，又能做到知恩圖報。

04天地良心，自從跟了費柏城，程湛檸壓根就沒覺得自己除了屁眼兒外，還從費柏城那里受了什麼恩又受了什麼寵。

但程湛檸偶爾也想過，憑心而說，費柏城對他確實算得不錯了。跟著他的這段時間里，費柏城帶他去見過圈里不少人，有些程湛檸沒有聽過名字，可但凡是聽過名字的，程湛檸都能認出來是些有頭有臉，若單憑自己這個十七點三二五線，是絕對見不上一面的人。

只是這些人里沒有大名鼎鼎的孟響，也跟《誰憶長安》搭不上一點點邊而已。

程湛檸就懷了個喜憂參半，賣力應付著費柏城的勤奮耕耘，直到兩個月后，《誰憶長安》已經正式敲定了演員。

剛聽到消息的時候，程湛檸還在上妝，其實他當時已經不大抱有希望了，也知道單憑自己的演技和咖位，是很難拿下其中任何一個好角色的。

于是那時的程湛檸已經開始考慮接下費柏城給他的一部現代偶像劇，然后再跟費柏城好好談一下分手的事了。

其實也談不上分手，費柏城與他，本來就是再也單純不過的交易關系而已。雖然費總這人除了花一點之外，各方面都很符合他的擇偶標準，但程湛檸能拎清楚，費柏城不是一個適宜交出真心的人。

程湛檸這邊好不容易下好決心，偏偏就有腦子不太清楚的過來找不痛快，一來還是來兩個。十八線是先進來的，來了就是一通明嘲暗諷把程湛檸損了個遍，服化見勢溜之大吉，程湛檸只好自己拿著粉餅往臉上送。

十八線見沒人了才敢正式開腔，程湛檸你以為自己哪根蔥啊？你當費柏城是真心喜歡你呢？你曉得我背后的人是誰不？

連珠炮似的，上來就質問三連。

要是放在往日，程湛檸不見得會搭理他。但他今天凌晨一點才收工，一大早又被費柏城給操醒了，到現在屁股還隱隱作痛著，心情自然就好不了。

程湛檸當下就翻了個白眼，欲回他個我愛你他媽誰他媽，結果十八線又說了，老子問你話呢，你不知道做個聲？當過鴨的還裝什麼清高？

程湛檸一聽，媽個JB你還有完沒完了？于是粉餅扔了，兩步上去，對著十八線的臉就蓋了一掌。

“啪”的一聲脆響，十八線還懵在那里沒緩過勁來，就聽程湛檸悠悠開口：“當鴨的就是這麼打人的，沒見過麼？你也別瞧不起我，咱們都是賣屁股的，誰的屁股貴一點還不一定呢！”

完了又是一巴掌，還是特意照著原來的印子蓋了下去。

這第二個人，就是程湛檸還在說“賣屁股”的時候進來的，然后又眼睜睜地看著程湛檸往十八線臉上蓋了個巴掌，他站在門口，突然有點不好意思進去了。

程湛檸當時還在氣頭上，眼神也沒得十八線毒，十八線剛掃到費柏城那片衣角就開始哭，哭到臉都紅了才裝作剛見到費柏城，跑過去上氣不接下氣地叫他，費總，您怎麼來了？

費柏城回他，不是你叫我來的嗎？一邊說，腦袋還一邊往里探。

程湛檸那時倒是早就聽見費柏城的聲音了，可他剛撒完潑又氣得緊，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又細細品了品十八線的話，他那顆七竅玲瓏心突然又動了一下。

他道這十八線為什麼這麼囂張，敢情也是費柏城養的小情兒呢！

程湛檸不是很愉快的心思轉了轉，干脆一動都沒動，單單就著鏡子瞄了費柏城一眼，只是眼神就是每天在他床上才有的那種。

那一眼費柏城自然看見了，眼角泛紅，似嬌似嗔，那叫一個熟悉，真是叫費柏城看得心都疼了。

十八線哪里懂得這些門門道道，一門心意就顧告狀了，費總你看看，這些都是程湛檸打的。

費柏城連忙把他臉撥開，行了行了，你拿什麼喬，叫人給你冰敷一下，你還罵程湛檸賣屁股呢。

十八線委屈死了，我哪有，都是程湛檸說的。

費柏城又說了，湛檸會不會說這種粗話我還不知道？

言罷他就朝程湛檸走過去，低聲問他：“你幾時收工？”

程湛檸抬頭一笑：“今天可能快不了，要不別等我？”

費總一聲不吭，只是在角落里尋了張椅子靠墻坐下。

十八線出去了，把門摔得乒乓作響，程湛檸不用看都知道那是張什麼臉色。本來不太愉快的心思好似又明朗了點，心道，你看吧，都是賣屁股的，可我程湛檸的屁股就是比較貴。

程湛檸這麼一想，低下頭又開始笑，笑了老半天才突然想起一個事。

他跟費柏城的這個手，怕是現下又分不成了。

05 十八線那個事，程湛檸一度覺得是自己的屁股在費總那里比較貴一點，但是費柏城冤啊，因為他不過是拿著程湛檸當槍使了一回而已。

費柏城情人不少，在這些情人里，有些很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只有費柏城給一點他們才會拿一點，比如程湛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