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就只好問：你最喜歡什麼水果？

受：都喜歡的，只要不酸，酸的福福不愛吃。攻：好好好。

然后又安靜。

攻又問：晩上吃完飯，你還去訓練樓嗎？

受：不去了，你要去？

攻：我就問問。

受見攻一副急著想走的表情，沒再說了。

其實攻是緊張盯著光亮亮的餐盤，受一步說話他只好干巴巴地問：你吃飽了嗎？

受收拾餐盤：嗯，回去吧。

攻晚上回宿舍，沖過澡靠在床上，手里那本戰機模型涂裝識別看了半天沒看進去一個字。他敲了敲床板，問上鋪的哨兵兄弟：你能幫我分析分析嗎？

哨兵：機型涂裝？

攻：不是，我想說……算了……哎……

一副愁死我的表情。

哨兵看不下去了：你要說什麼直接說啊，墨跡個屁啊

這句話點醒了攻，他把書一扔，套了件長袖就出門，走的時候又折回來把桌上的芒果揣兜里。

他跑到受宿舍樓下，吹了兩聲口哨，比之前在前線胖了一圈的蝙蝠扇著翅膀飛了過來

攻走的時候沒寫紙條，把芒果塞給蝙蝠說：行行好，吃了這個大芒果你幫我把司瑜喊下來，我有話跟他說，明天給你帶個草莓。

蝙蝠爪子抓著攻的小指在空中晃悠了兩下，表示拉鉤同意后才不緊不慢地飛了回去。

攻等了一會，受就下來了。

攻緊張地說話顛三倒四：那個模擬室明天的名額是我在用，你來嘛？

受：好呀。

攻：那我明天早上來找你。

受：嗯。

兩人又是大眼瞪小眼。

受：你還有要說的嗎？

攻：哦。沒事了，我說完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受：……你要說的就是這個？

攻：啊？呃。

嗯，就這個。

攻見受表情既不是開心又不是失望，總歸是有點怪怪地說不上來。他也不知道怎麼辦，擱以前他肯定要調侃說什麼你不回去是等著我親你昵之類的。

可是現在哪里敢。

他就傻站著，旁邊的美洲獅都看不下去了，頂了一下攻的大腿。

攻這才如夢初醒地補了一句：晚安，祝你好夢。

受：

攻回去路上還在總結經驗，心里記著說這次說晚安祝他好夢，明天早上見面要問問睡的好不好

爭取讓人有種早晚都被關心的感覺。

很認真地在學習怎麼溝通了。

第二天早上攻果然這麼問了。受能說什麼呢，就說睡的還好。攻就說睡的好就行，睡得好，人不累。整段對話十分像領導問候群眾。

攻也品出來一丟丟的不對勁，他想干脆就不說了，和受一起去了模擬作戰室一路上都保持安靜。

模擬作戰室難約排隊時間還久，兩人進去設定場景的時候，攻看到受有些不在狀態。

攻就問：你是不舒服嗎？

受：沒，開始吧。

攻：你要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今天本來就是休息天我還拉你過來，我送你回去。

受：我沒事。

攻：真的，我一個人訓練也行，你前段時間去前線也累了多休息休息，我把模擬器關了。

攻關掉模擬器，收拾東西就準備帶受離開，一套動作果斷迅速，受站旁邊看了，心理百般不是滋味。他在攻拉開模擬室房門前通過精神力問對方：你就這麼不想跟我在一塊嗎？

攻懵了：啊？

受：沒人說匹配了非要結合，如果你不想的話我會申請刪掉匹配，我知道你不喜歡家里的安排，你家我也會去幫你解釋的。

攻傻站在原地：我沒讓你這麼做。

受：是我自己愿意的，就這樣吧。

攻被一套連擊打的快傻了，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突然一下子事情變成了這個樣子，他開始回想這幾日發生的事情，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道理來。

攻他看著受，結結巴巴：我覺得、你可以不愿意的。

攻的美洲獅情緒低落地趴在地上，大眼睛無辜可憐地看著受，沖著受喵喵叫。

受看到攻精神體這樣更是難過了，他想精神力高度匹配還是不行嗎，精神體都喜歡自己他就是不喜歡嗎？也許就像攻之前說的自己不是他喜歡的。

受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想和我標記，總是你不喜歡，我想就不如——

被親了。

受腦子里第一個跳出來的念頭。

攻親了他一下就離開了，他忐忑地看著受：是這樣的標記嗎？

受慌得精神體蝙蝠都放了出來：是、是吧。

兩個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受先撐不住了說：我們先訓練吧。

攻也緊張：好好好。

兩個人保持高度的默契在模擬作戰室里耗了一天，晚上攻送受回到宿舍樓下時，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沒交換睡液算精神標記嗎？

那下吻的太輕了，幾乎是一瞬間的事。

受：不、不算吧攻低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受：要……再親一下嗎？

攻猶豫了起來，見受表情不對后趕緊解釋：我不是不想！我當然想！就是。

他撓了撓頭：我覺得我配不上你，我姐說你這些年一直以我當目標去努力，我……

受安安靜靜的看著他

攻忽然就不緊張了，他說：我想你都能做的事，我也可以，我想努力變成值得你喜歡的人，就是想配得上你的喜歡，也就不辜負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