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道：“我是真的配不上你，你這麼好，適合最好的人。”

那頓飯最后吃得極為沉默，但替身不后悔自己如此果斷的拒絕。

因為最好的小狗狗得喜歡最好的主人，也被最好的主人疼愛。

而他不過是一個低賤的人，所有與好有關的事情與他無關。

68

回到家，總裁又一次開啟談話。

“我覺得，戀愛上沒有所謂的配不配。”總裁道，“你又上進又溫柔細心，這是別人沒有的，我很欣賞你。”

“很上進的人現在還在自考本科嗎？”替身道，“你太抬舉我了。”

替身又道：“而且溫柔細心……你說一個常叫外賣給你吃的人很溫柔細心？”

總裁道：“你只在我開心的時候叫外賣。每當我最累最煩的時候，你一定親自下廚，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最忙碌的日子，回到家肯定有他最喜歡吃的菜。而最不想上班的日子，那天睜眼也會是自己喜歡的早飯。有時甚至他還沒察覺自己的情緒，替身卻已察覺了。

替身道：“你忙的日子上班時不會給我發信息，不想上班的前一天肯定晚睡，心情不好時會看球賽……只要多觀察，誰都能發現。”

總裁道：“可從來沒人發現過。”

替身忽然覺得總裁有點可憐了。

他只是道：“會有更好的人喜歡你。”

替身準備回房收拾行李，總裁又叫住他，“你喜歡我嗎？”

替身道：“被人包養就夠沒骨氣了，我怎麼能愚蠢到再去喜歡我不該喜歡的人？”

69

替身其實沒什麼能收拾的行李，總裁買的衣服他一件沒帶，不過是把自己的教材放進箱子里，再把房間打掃干凈。

然而一點一點細細整理，竟也到了大半夜，他這才發覺自己在這個家里有過好多回憶。

收拾好來到客廳，客廳的燈熄了，唯電視亮著。

電視里的足球賽還沒結束，而總裁已蜷在沙發上睡了。

替身無奈，別的霸道總裁在這種時候都該去酒店尋歡作樂，開啟新戀情的，怎麼到了他這邊，就像只沒人要的小狗崽呢？

替身替總裁蓋上被子，又坐在沙發前好一陣子，就像那回總裁醉酒的夜晚一般。

第二天總裁醒來時，桌上滿滿一桌的早飯還熱著，但替身已經不在了。

他落寞地坐在桌前，忽聽門外有細微動靜，連忙起身。

開門，門外的替身正將紙箱往外搬，身上又是初見時那套陳舊但洗得干凈的衣服。

“你去哪！”

“該去哪去哪。”

“你不許走！”總裁上前一步，拉住替身的手。

替身無奈道：“我們已經終止合同了。”

“合同取消終止了，你要敢再走一步，我就告你違約！”

替身無言。

總裁又重復了一遍，并道：“我說到做到。”

替身嘆氣，只能往回走：“怎麼不在我收行李前說呢？”

70

于是替身剛搬家三分鐘，又原地搬回。

總裁大概是被替身說走就走的果決刺激到了，他一反昨晚可憐小狗的樣子，往沙發上一坐，翹腳道：“我不上班了。”

替身：？

總裁：“我不是什麼精英，我就是個不想上班的廢物。”

替身：“公司怎麼辦？”

總裁：“倒掉最好，我去要飯算了。”

替身：“這時代要飯不容易。”

總裁：“那我要去裸／貸。”

替身：？

總裁說不去上班還真不去了，吃完早飯后趴在沙發上動也不動。

替身拿他沒辦法，替他聯絡好秘書，一會讓人把重要的文件送家里，自己則收拾好背包，準備出門。

一察覺替身要走，總裁警醒地爬起：“你去哪？你敢踏出家門一步，我就打斷你的腿！”

替身開門。

“你敢！”

替身回頭，平靜道：“你敢不讓我出門上課？”

總裁慫了，還真不敢。

71

替身下課回家時，總裁仍趴在沙發上，仿佛自他離開后便沒離開過沙發。

然而替身一翻秘書送來的文件，就見上面簽名標注一個沒漏，扔在旁邊的電腦都還微微發熱。

替身嘴角一勾，什麼也沒說。

晚上替身做好飯后，總裁趴在沙發上不動，說什麼也不吃飯。

替身喊他：“老板吃飯了。”

他不動。

再喊：“領導，開飯了。”

還是不動。

最后喊了總裁的名字，總裁這才稍稍動了一下。

“ZZ。”替身試著這麼喊，總裁一下蹦了起來，怒瞪他一眼。

但總算愿意去吃飯了。

“明天去上班吧。”

“不去。”

“你的員工會想你的。”

“放屁，這世上沒人會想我。”

這種時候替身該說一句“至少我會想你”來安慰總裁，但替身什麼也沒說，只是吃飯。飯桌上詭異的沉默，總裁惱羞成怒。

“滾！”

替身立刻放下碗筷起身。

見他如此溫順，總裁冷聲道：“算了，別滾了，去那里跪著。”

替身停下腳步，原地跪下。

替身低頭跪在總裁面前，毫無怨言，總裁絕望了：“為什麼你連這種事都愿意，卻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替身道：“因為我做不來太高級的事情。”

72

總裁朝替身道歉。

白天時候還挺囂張的總裁一下又被打回原型，他抱著替身不放，不停道歉。

替身倒覺得沒什麼，只道：“這不是什麼大事，你要的話我還能給你磕頭呢。”

總裁絕望：“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對你。”

替身還是無法體會總裁的心情，他不解道：“你怎麼看得這麼嚴重？哪個老板不把員工當狗呢？給人打工的被領導羞辱幾次不挺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