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份早餐。”

蔣韓聽他這麼一說，突然湊到他臉邊：“難道你當時在早餐里給我下了迷魂藥？難怪我對你如此著迷！梁醫生，你好高明的手段啊！”

梁多翻了個白眼，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腦門兒說：“你想得可真美，再說了，我給你下什麼迷魂藥啊？我那是診所，又不是盤絲洞！”

“我看就是，”蔣韓嬉皮笑臉地說，“你就是想霸占我的小妖精。”

“……打住吧，我要吐了。”

蔣韓抱著他笑，乖乖把話題拉了回來。

“那你說，那份早餐怎麼了？”

“我這個人沒什麼毛病，為人善良大方，但平生最恨別人跟我搶吃的。”梁多看著天花板追憶似水年華，“那天早上我本來是給自己買的早餐，要知道，王嬸兒家的雞汁包子那是一絕，然而你炙熱的目光和咕嚕咕嚕直叫的肚子讓我尷尬不已，最主要的是，那天我出門前看過今日宜忌，說我那天宜廣結善緣。”

蔣韓樂了：“那個今日宜忌還挺準的，你這麼一結善緣，結來一個帥氣的小男朋友。”

別說，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梁多后知后覺，決定明天開始重新用回那個App。

“反正就是，無心之舉。”梁多說，“我這人其實很不好相處的，非常冷酷，非常無情。”

蔣韓笑出鵝叫：“對的對的，了解了解，我還能不了解你麼，你就是那南極的冰川，是那高嶺的嬌花，只有我能焐熱你，只有我能摘了你。”

“你想得可真……”梁多本來想說“你想得可真美”，但轉念一想，人家蔣韓說得倒也沒毛病，于是就改口成了，“對！”

你想得可真對，還真就是這麼回事兒！

蔣韓笑，腦袋往梁多懷里塞，他一邊蹭一邊笑，蹭得梁多也跟著傻樂起來。

戀愛不就是這麼回事兒麼，兩個人一起聊相遇時的那些事兒，當時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細節都在這種時候變得格外有意義。

“所以說，我一頓早餐就收買了你？”

“那倒也沒有，我這個人才沒那麼膚淺。”蔣韓笑累了，跟梁多一起平躺在那里手牽著手看天花板，“我們在寺廟偶遇那天，你還記得吧？”

記得，能不記得麼！本來那天梁多要求財的，結果一個不小心給求成了姻緣。

不過這麼看起來，那寺廟也夠靈的，靈得都有點兒嚇人了。

“那天看著你慌里慌張地跑走覺得這世界上不會有人比你更可愛了，我當時還用你剩下的三炷香給自己求了段兒姻緣。”蔣韓轉過來看他，眼里帶著笑意，“結果還真的求來了。”

蔣韓真的不知道應該說那寺廟靈還是他倆本該在一起。

“一開始我還在想，如果你不是gay的話，我就想辦法跟你做朋友，沒想到你竟然是！”蔣韓覺得就憑自己這個運氣，不去買彩票真的有點兒虧，“梁醫生，明天跟我一起買彩票去吧。”

“干嘛？”

“我覺得就我絕對是上天的寵兒，咱倆買彩票去，不說中它個幾千萬，就中個幾千都行。”

梁多笑他：“你就那點兒出息了！”

“是唄，就這點兒出息。”蔣韓側過身子來看梁多，“當時一頭熱，開始追你，也沒追過人，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整天跟室友在宿舍研究那個什麼《戀愛兵法》。”

“《戀愛兵法》？”

“嗯，都是套路，我也學不會。”蔣韓說，“不過事實證明，什麼套路都不如真心，你說對不對？”

這話倒是真的。

梁多望著蔣韓的眼睛：“你眼睛真好看。”

“夸我啊？”蔣韓開心了。

“因為你眼睛里有我。”

蔣韓一怔，然后又笑著把臉往梁多懷里蹭。

“對，因為眼睛里有你，所以眼睛特好看，還因為心里有你，所以整個人都特有生活熱情。”蔣韓說，“我真的太喜歡你了，當初剛開始追你的時候都沒想到我原來這麼這麼喜歡你，喜歡到想帶你回家介紹給我爸媽，喜歡到想趕緊畢業跟你住在一起。”

“又開始做夢了。”

“年輕人，有夢就要大膽地做。”蔣韓說，“不過我也知道，現在我不行。”

突然間他的語氣變得有些低落，梁多敏銳地捕捉到了，也意識到，真正的問題終于要來了。

蔣韓有心結，他得給他解開。

“你怎麼不行了？”梁多說，“我看你挺行的啊，弄得我腿都軟了。”

蔣韓笑，他知道梁多在故意安慰他。

“不是這方面，這方面我肯定特別行，這我有信心。”雖然第一次不行，但后來行了啊！

蔣韓抱著梁多的胳膊，下巴搭在對方肩膀上：“在你面前，我特別不自信。”

梁多抬起手，輕輕地摸了摸蔣韓的頭發：“正常，我這個天之驕子，誰看了不說一句比不得呢。”

蔣韓傻笑：“倒也是。”

梁多看看他，轉過來抱著蔣韓的腦袋使勁兒在他腦門兒親了一口。

“傻不傻？”

“傻啊。”

“確實挺傻的。”梁多看著蔣韓說，“為什麼要不自信呢？說到底大家都是普通人。”

梁多摟著蔣韓的腦袋往自己懷里塞：“哥哥跟你心貼心地交流一下。”

這個交流才是最有必要的。

“我小時候人人都說我是天才兒童，”梁多說，“上幼兒園之前我就能背唐詩三百首，百家姓千字文甚至都能倒著寫。

”

“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