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不用聯系我,手機暫時不用了。
“所以你為了這個人連工作也不要了?”白佳佳啪地放下酒杯,一臉不爽,“這人到底是哪個作家,這麼牛B?”
“你怪他做什麼,是我自愿的。”白思君忍不住辯解道。
“你為他犧牲這麼多,萬一他最后就寫個垃圾出來得不了獎呢?”
白思君執拗地回道:“他這次肯定能得獎。”
“哎喲,我這暴脾氣,真想……”白佳佳說到這里,突然話鋒一轉:“那你是打算以后也跟他在一起?”
白思君含糊地應了一聲:“嗯。”
“你這樣……”白佳佳頓了頓,“我知道現在越來越開放,你們這樣的也挺多的,就是……媽肯定不會同意的。”
白思君沉默著沒有接話。他可以不相親、不結婚,一直拖到三十歲,至于之后再怎樣,現在也不急著考慮。
“你想想啊,”白佳佳又說,“家里就你一個男人,我生的又是個女兒,媽肯定指望你傳宗接代呢。”
“我現在不擔心媽那邊。”白思君道。
“那你現在擔心什麼?”白佳佳問。
“我……”白思君張了張口,低聲說道:“我比較擔心我又丟下他,他會怪我。”
“我真是……”白佳佳做出一副想打人的樣子,末了無可奈何道:“你真是沒救了。”
“是啊。”白思君淡淡地笑了笑,“早就無藥可救了。”
和白佳佳在樓道分別后,白思君回到家里,他媽蘭月問他怎麼去那麼久,他回說和白佳佳去樓下吃了個夜宵,蘭月也沒再多問。
洗漱之后回到臥室,白思君鎖上臥室門,然后從衣柜里拿出了一條黑白圍巾。
那天他離開得匆忙,只帶了電腦等必需用品,連衣服也沒帶幾件。
不過盡管如此,他還是把那條梅雨琛戴過的圍巾給收進了背包里。
圍巾上還帶著梅雨琛家洗衣液的味道,是好聞的薰衣草香味。雖然梅雨琛提過好幾次,要他把這條圍巾換回去,但他一直假裝忘了這回事。
他和梅雨琛手里有兩條一模一樣的圍巾,他手里的這條有梅雨琛的味道,而梅雨琛手里的那條有他的味道。
他喜歡這種隱秘的親密感,盡管那時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喜歡上了梅雨琛。
深吸一口氣,熟悉的味道涌入鼻腔,白思君情不自禁地把手往下伸去。
……
不夠,完全不夠……
自己的手無論如何也弄不出梅雨琛帶給他的那種快感,該被填滿的地方也只能可憐地收縮著。以前每次釋放之后,隨之而來的是纏綿的親吻和溫暖的擁抱,然而現在只剩下無盡的空虛和無邊的思念。
圍巾果然還是無法代替梅雨琛,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他的身邊只剩下這條圍巾。
七月中旬的天氣已經徹底變成火爐,光是來到室外就能感受到空氣中那令人焦躁的粘灼感。
白思君老家所在的這座小城只有一家大型書店,離白思君家不遠,走路過去大約需要十五分鐘。盡管天氣如此不友好,但白思君每天還是雷打不動地前往書店。
連他媽蘭月都說他,既然那麼喜歡那家書店,那還不如去店里找個兼職,總比他每天心不在焉地在家里的糧油店看店好。
再說家里的糧油店本來就雇著伙計,白思君杵在那里也是多余。
這天在店里吃過午飯,白思君照例前往書店,臨出門前,蘭月叫住他:“下午早點回來,晚上你羅阿姨家請吃飯。”
白思君覺得奇怪:“怎麼突然請吃飯?”
蘭月道:“她兒子考上北大,請街坊鄰居簡單吃個飯。”
白思君沒想太多,點了點頭道:“好。”
白思君已經很久沒有用過手機,他之前用電腦登錄京東,看到一周前網上書城掛出了梅雨琛的新書,但是書名、封面以及價格全都是空白,暫時還無法購買。
介紹頁面上寫著線上和線下將同時發售,但并未寫具體時間,白思君去瞅了眼豆瓣,評論區的讀者每天都在催,甚至已經把還未面世的書刷上了9分。
這些天白思君每天跑去書店,無非也是想第一時間買到梅雨琛的新書罷了。不過哪怕是書店的員工,也不知道梅雨琛的新書到底什麼時候發售。
和大城市的書店不同,小城市的書店不會搞什麼營銷,遇到新書上市,頂多也就是在門口貼個海報。
最近這家書店的門口一直貼著齊筠新書的海報。齊筠的上一本書《垃圾桶的秘密》已經從暢銷榜第一下來了,但是他的新書上市還不到半個月,在鴻途鋪天蓋地的宣傳下,又沖上了暢銷榜第一。
白思君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貼海報的地方,然后抬手推開書店大門,不過就在這時,他猛地定在原地,眼神又唰地瞟回玻璃窗上貼著的海報。
齊筠新書的海報是黑暗色系,在透明的玻璃窗上非常顯眼。但是今天那見慣了的黑色不見了,變成了一幅淺綠色的海報。
一本書在上市之前可能會有好幾個版本的書名,定稿之后還在改名都是常有的事。白思君一直不知道梅雨琛的新書叫什麼,然而現在他看著眼前的海報,只覺得心臟都快要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