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君坐上駕駛座,看著車窗外的梅雨琛,好笑地說道:“我感覺我就像是專門去裝b的一樣。”
梅雨琛沒有接他這句話,而是皺眉道:“我不在,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看著后方來車,不要隨意變道,還有……”
白思君打斷梅雨琛道:“梅,放心,我開得很慢。”
梅雨琛不爽地撇了撇嘴:“都說我陪你去了,還不讓。”
“沒必要啊,對付他我一個人就夠了。”白思君笑了笑,“你好好在家碼字。”
“嗯,路上小心。”梅雨琛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快去快回。”
“好。”白思君道,“在家等我。”
白思君不想和齊筠吃飯,所以和他約在大學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見面,齊筠也算識趣,欣然同意。
白思君出門早,開車手感也找回來了一些,所以提前二十分鐘來到了約定地點。他把車停在咖啡館門口的停車位,然后走進咖啡館里找了個角落等待齊筠的到來。
在齊筠還沒來時,白思君無聊地刷著微博,沒一會兒,屏幕上方就彈出了兩條消息提示。
[五月雨:怎麼辦,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五月雨:T_T]
白思君無奈,說是讓梅雨琛好好碼字,結果這人老是分心。這樣下去一個月能交上稿才是奇了怪了。
不過白思君早已做好了被辭退的心理準備,所以到時候就算梅雨琛真交不上稿,他也不會怪他。
撇開工作的事不談,白思君其實還挺喜歡梅雨琛粘著他。他以前老給小艾強調談戀愛時要有各自的空間,然而事實證明打臉總是來得如此之快。
[白:我也想老公了]
白思君壞心地調戲了梅雨琛一句,這時不遠處傳來了齊筠的招呼聲,他連忙將手機鎖屏,扣在桌子上。
齊筠端著咖啡過來,舉止如常,表現得就好像兩人之間并沒有發生過任何不愉快。
白思君自認達不到齊筠那樣的修為,所以表情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好看。
兩人寒暄了幾句,齊筠開始把話題引向梅雨琛的新書,但是桌子上的震動總是打斷齊筠的話。
白思君知道是梅雨琛在給他發消息,他覺得好笑,不過表面上還是憋著,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齊筠說著說著,最后似乎實在說不下去,問白思君道:“白編輯,你不看看?說不定是急事。”
白思君這才優哉游哉地拿起手機,此時梅雨琛給他發的消息太多,已經折疊到了一起。他匆匆掃了一眼,把手機設為靜音,放下手機道:“沒事,我家貓餓了。”
齊筠明顯有些愣,不過他還是很快恢復如常,繼續道:“白編輯,你為了梅雨琛丟掉工作,還是有些不值吧?”
白思君反問:“齊老師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會丟掉工作?”
雖然白思君自己也覺得他多半工作不保,但好歹氣勢上不能輸。
齊筠面不改色地問:“所以說梅雨琛的稿子改得還算順利?”
白思君在心里冷笑了一聲,他知道齊筠是在套他話,于是故意拐外抹角地說道:“誰說他在改稿?說不定他是在寫短篇呢。”
白思君這話,是說梅雨琛照樣也可以把齊筠的新書寫成短篇率先發表。果然,齊筠聽到這話臉色一變,他扯出一個笑容說道:“他不加緊改稿,豈不是害白編輯丟了飯碗?”
“那有什麼關系。”白思君笑了笑,一臉無所謂,“我對梅雨琛吧,就是人們常說的那種‘腦殘粉’,為了自己喜歡的作家,丟個飯碗算什麼。
”
齊筠臉上的笑容難看了幾分,他似乎有些著急,直白地說道:“白編輯,我之前把新書大綱發給你,是有郵件記錄的,我想白編輯應該不會……”
白思君嗤笑了一聲,學著梅雨琛那沒皮沒臉的樣子說道:“我看齊老師怕是不懂‘腦殘’是什麼意思。”
齊筠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而白思君看著他吃癟的樣子,只覺得簡直是不要太爽。
白思君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咖啡,齊筠很快整理好情緒,用長輩的姿態說道:“白編輯現在還年輕,沖動很正常,我呢,只希望白編輯做事之前想想清楚,不要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
“齊老師,”白思君語重心長地說,“你有時間教我做人,不如趕緊回去改改稿子,免得哪天在某個地方看到跟自己新書差不多的短篇,被搞得手忙腳亂,您說是不是?”
“你!”
這還是白思君第一次見到齊筠露出氣急敗壞的表情,他頓時覺得心里暢快無比。他道:“今天就到這兒吧齊老師,我還得回去喂貓,也不耽誤您時間了。”
齊筠知道自己失態,他調整了下呼吸,面無表情地說道:“好,以后可能也沒什麼機會見面了,我祝白編輯前程似錦。”
白思君的眼角抽了抽,他都快失業了,齊筠卻祝他前程似錦,明顯是在說反話諷刺他。他心想老妖怪不愧是老妖怪,道行深,想要把他懟到灰頭土臉確實不太容易。
不過他又轉念一想,今天成果也算不錯,齊筠接下來肯定會憂心忡忡好一陣子,他也沒必要再跟他計較。
齊筠步伐有些急,他走在前面,白思君跟在后面,兩人一前一后出了咖啡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