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君一臉頭痛地嘆了口氣,看來這個BOSS的護盾壓根就沒有被他打掉。
問主編自然是不可能問的,他現在手上就只有這一項工作,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到,主編會說他就一件事都做不好,直接辭職算了。
雖然梅雨琛說他們主編是虛張聲勢,但即使是虛張聲勢,也足以讓他害怕。
如果讓他在主編和梅雨琛之間選一個去面對,他寧愿選擇梅雨琛,所以這個BOSS還是得繼續打。
地鐵駛入市區之后,人逐漸多了起來,時值上班高峰期,車廂里很快就像沙丁魚罐頭一樣擁擠。
白思君把座位讓給了一個孕婦,從孕婦和她老公的對話來看,兩人像是要去做產檢,她老公一直牢牢地護著她的肚子。
這對夫妻的樣子很恩愛,白思君不由得發呆,如果有一天他能找到一個不錯的女人,說不定他也愿意去過這樣的生活。
但是血淋淋的姨媽巾又出現在眼前……
他好像快有心理陰影了。
上下班高峰時期總讓人忘了先下后上的禮儀,白思君穿過瘋狂往車廂里擠的人來到站臺上,后悔之前沒有在梅雨琛的屋子里補個覺,至少能錯過這段時間。
看看手機,才九點多,去公司打個卡應該能保住這半天的工資,只算個遲到。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白思君看到屏幕上“主編”兩個字,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正常來說,他請了假,有事應該不會找他才對,除非就是這件事只有他能完成。
接起電話,主編語氣嚴肅地說道:“馬上給我回公司。
”
“出什麼事了嗎?”白思君下意識地問。
“你過來再說。”
公司寫字樓就在地鐵站旁邊,白思君心煩意亂地回到公司,主編見他這麼快就出現,還小小地吃了一驚。
辦公室里的氣氛很壓抑,主編和副主編的臉色都不太好,白思君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只聽主編問道:“你和李嵐準備的那個圖書簽售會,新書是誰搬到庫房去的?”
白思君愣了愣,答道:“是我。”
他還清楚地記得李嵐說自己腰不好,不能搬重物,所以拜托他把運來的五百冊新書搬到庫房放起來。
主編陰著臉道:“昨天晚上的那場暴雨把明天要簽售的新書全部淋壞了,你自己說該怎麼辦?”
“淋壞了?”白思君不敢相信地瞪大雙眼,“書不是放在書店庫房里的嗎?”
“那個庫房有個角落是漏水的,那邊一直都不放東西。”副主編解釋道,“書店的工作人員說告訴過你們了。”
“我沒有聽說過這件事。”白思君皺起眉頭,“李姐呢?”
明天簽售會的主角是近幾年大熱的懸疑作家齊筠,而齊筠的責編是李嵐。白思君雖然在工作上屬于不太會拒絕的類型,但這不代表他就是個忍氣吞聲的人。
這件事的責任顯然不在他,他不相信主編會把錯歸結到他身上。
主編滿臉戾氣地說道:“她辭職了。”
“什麼?!”
“書店員工一大早就聯系了李嵐,她知道這事比較嚴重,所以就直接不來公司了。”副主編道。
白思君倒抽了一口涼氣,他一直都不太喜歡李嵐,這個三十出頭的女人除了喜歡差使他以外,十次點奶茶有八次都會“忘記”給他錢。
而他作為一個大男人,又不好意思主動找女生要,所以每次都只能安慰自己就當是請客了。
而現在這個人捅了婁子不說,還把自己拉下了水。
主編又說:“簽售會的情況只有你是最清楚的,這個事你得負責到底。”
白思君心里的火噌噌地往上躥,他只是去幫忙搬了一下書,什麼叫他是最清楚的?他連話都沒有跟齊筠說過,怎麼去辦這個簽售會?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白思君反駁的話已經到了嘴邊,但最后還是壓抑住怒火,問道:“營銷部門沒有辦法嗎?”
主編回道:“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沒有書,你得有書,人家才能營銷,書都沒有你讓人家怎麼弄?”
白思君深吸了一口氣,用商量地口吻說:“那簽售會可以改期嗎?就算現在聯系印刷廠加印,可能也來不及了。”
“不行。”主編斬釘截鐵地說,“簽售會我們已經宣傳了兩個月,怎麼可能在前一天突然改時間?你是想讓同行都笑話我們嗎?”
白思君抿緊了嘴唇,心想要不他也辭職算了,反正梅雨琛的書稿他也拿不到,到頭來還是只能受氣。
不過這時副主編拍了拍白思君的肩道:“小白就克服一下吧,新書可以去其他書店抽調,就是要麻煩你多跑幾趟了。”
白思君沒有吭聲,副主編說的不失為一個辦法,但是去其他書店調,人家不一定會樂意,也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白眼。
副主編似乎看出了他的猶豫,又道:“這件事其實很鍛煉人,你要是辦妥了,說明你確實是有能力的,以后齊筠的新書我們也可以交給你負責,你說是吧,老何?”
副主編說著看向主編,而主編點了點頭道:“沒錯,這事你解決了,以后齊筠的書就交給你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