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都沒有讓他回去的,只是沈飛白的語氣聽起來多少都帶著點兒不高興。
溫陽把嘴里最后一小塊芒果味棒棒糖咬碎,抱著一杯芒果汁張著兩條大長腿癱在旱冰場旁邊的沙發上,腳上還套著旱冰鞋,整個人都要陷進柔軟的沙發里。
旱冰場老板遠遠的看到他,掐滅了煙走過來,探頭一看,喲呵了一聲,“挺稀奇啊,你們家沈飛白今天沒來?”
老板跟溫陽他們這群高中生關系很好,因為有的時候溫陽玩得比較晚了,會跟著幾個小伙伴一起幫著老板一起收拾場地,作為報酬,他們每次來這個旱冰場,老板都給給他們打五折,飲料免費。
溫陽抱著芒果汁,咬著吸管,“扒皮白被我扔家里了!大好周末居然想讓我沉迷學習!”
這簡直就是犯罪!
浪費時間罪!
老板撐著沙發背,笑了兩聲,“這外號我可記上了啊,回頭遇到沈飛白我告訴他。”
溫陽頓時坐直了身體,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老板我是不是你的寶寶!”
老板特別干脆:“不是。”
溫陽撇撇嘴,重新躺回了沙發里。
老板看了一眼旱冰場里滑著的幾個少年,突然想到了什麼,“我記得你喜歡狗啊?一直叨叨著想養。”
溫陽聞言,點了點頭,“是啊。”
“我家雷奧下崽了,你……”老板看著溫陽噌的一下站起來,頓時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同樣站起身來,帶著溫陽去了旱冰場后邊的住所。
沈飛白眼看著要到晚飯時間了,正準備給溫陽打個電話催他回家吃飯,卻在拿起手機的下一秒聽到了無比激烈的敲門聲。
這個節奏,一聽就是溫陽。
沈飛白放下手機,跑去開了門,一邊推門一邊說道:“你不是有鑰……”
他的話說道一半咽了回去,看著站在門口環抱著一個大紙箱子的溫陽,低頭看了看紙箱子里墊著的棉絮和棉絮上邊團著的看起來剛斷了奶的小狗崽。
沈飛白深吸口氣,“這什麼?”
溫陽抱著紙箱,兩眼亮晶晶的看著沈飛白,幻尾瘋狂搖晃。
“小白白你看啊!咱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 沈飛白:……………
第八章
沈飛白怎麼都沒想到溫陽出門一趟回來就帶了個狗兒子。
溫陽一直想養狗,對此特別執念,這沈飛白是清楚的。
他還記得這執念來源于溫陽念二年級的時候喂的一條小流浪狗。
那時候年紀小,也不敢把狗帶回家里,就每天去那只流浪狗休息的教學樓樓底花壇角落里放點火腿腸之類的東西投食,狗熟悉了之后偶爾蹭蹭舔舔,溫陽都能高興上老半天。
然而好景不長,那只流浪狗不知道在哪吃到了老鼠藥,被毒死了。
沈飛白還記得那會兒溫陽拉著他一起把狗埋了,哭得撕心裂肺的,喉嚨都啞了,眼睛腫了好幾天才消。
從那之后溫陽每次遇到流浪狗,都要跑去附近小賣部買幾根火腿腸去喂。
大概是出于某種遺憾的補償心理,溫陽隔三差五的就哼哼著想養狗,但每次路過寵物店的時候,又只是看看,從不真的買。
沈飛白把人拽進門,接過了紙箱子,也沒說準不準養,只是問道:“哪兒來的?”
“李老板家雷奧的下的崽,斷奶半個月了。
”溫陽換了鞋,套上他的棉拖,伸長了脖子瞅著沈飛白懷里的紙箱,“說是黑背跟哈士奇的串串。”
沈飛白低頭看了一眼紙箱里蜷成一團的奶狗,“那雷奧的基因還挺強大。”
狗崽子完完全全就長著一副哈士奇的樣子,特別標致。
沈母端著菜從廚房里走出來,看到自家兒子抱著個大紙箱,愣了愣,“這什麼啊?”
“狗崽子。”溫陽一步三蹦跶的跳到沈母身邊,看了看菜色,“真香。”
沈母笑著放下碗,輕輕敲了敲溫陽的腦袋,“洗手去。”
溫陽笑嘻嘻的去了洗手間。
沈母看了一眼把紙箱放到餐桌邊上的沈飛白,又探頭去看了看紙箱里的奶狗,輕咦一聲,“品種狗?”
沈飛白看著動彈了兩下的奶狗,“算是吧,旱冰場老板送陽陽的。”
沈母看著自己兒子去廚房里拎了電飯煲過來,順手擺好了碗筷。
溫陽擦干了手從洗手間里鉆了出來,接過了沈飛白手里的飯勺,裝好了三碗飯。
溫陽瞅著三碗白米飯,“叔叔今天不回來吃飯啊?”
“應酬去了。”沈母答道,看著溫陽端著碗坐到了紙箱旁邊的凳子上,笑著給他夾了一筷子肉,調侃道,“喊了這麼多年了,這才準備下手養呢?”
“其實我本來準備找了工作有了收入再養的。”溫陽扒了口飯,說完這句沉默了一下,瞅著紙箱子里聞著了肉香而醒過來的狗崽,“但是機緣巧合嘛……”
溫陽最近的危機感特別深重。
他隱約的覺得,如今這樣僅僅只有自己和沈飛白兩個人的世界正在走向消亡的盡頭,每分每秒都是倒計時。
溫陽想要在最后倒計時的這段時間里,努力的多創造一些獨屬于他和沈飛白的東西。
比如之前所想的情書,又比如共同養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