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贏雙笑著道。“你看好,踢球用這里,用腳弓直直地推出去。”刑云一邊說著一邊示范,把球踢到薛贏雙腳下?,“來,踢回來給我。”
球來到腳下?,薛贏雙踢得不是很準,一下?就踢歪了。刑云跑去追球,又一路把球給帶了回來。
“再試試。”刑云再次把球踢過去。
連踢了幾次,薛贏雙踢岔的比踢中的多,刑云卻一點也不嫌棄他技術差,不厭其煩地把球追了回來。
忽然間,薛贏雙猛地一踢,把球踢到一個非常離譜的位置去。要?是別人看了,肯定要?罵他故意搗蛋。然而刑云一點怨言沒有,追向球去,又把球帶回他面前,開心道:“繼續來!”
簡直像只愛和主人玩球的笨狗狗,一點也不知道被人欺負了。
薛贏雙忽然非常非常難過。
刑云對他太好了。
他太對不住刑云了。
“怎麼了?”刑云見他神情沮喪,忙又上前去,“哭了?”
“沒有。”薛贏雙別過頭去,“我只是……”
那一刻薛贏雙差點說出實話,然而就在他開口的前一刻,刑云抱住了他。
兩人身上都有汗,刑云卻一點也不嫌棄,極為寶貝地將他抱著。刑云輕聲道:“你最近壓力太大了,別給自己那麼多壓力,你還?有我呢。”
薛贏雙說不出話。
“我不管了,我們出去玩吧。”刑云道,“等學校一放假了,我們就出去玩。這回我們找個遠遠的地方,只有我們兩個,不要?被任何人打擾。”
那話說的猶如私奔。
薛贏雙好像就這麼不顧一切地跟著刑云,去到天涯海角。流浪也好,私奔也好,就他們兩個人。
可他憑什麼。
*
幾天后,刑云出差去了。
六月底前刑云非常忙碌,要?連續出差好些天。出差那一天,刑云凌晨四點就得出門。
三點多,鬧鐘剛響一聲,刑云便伸手按掉了鬧鐘。
他睜開眼來,先抱住薛贏雙親了一口,才又悄悄地起身下床洗漱。
他不敢發出太大聲響,就怕吵醒了薛贏雙。
然而才剛從浴室里出來,他便見薛贏雙坐在床邊,直直望著他。
“吵醒你了?”刑云快步上前,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你快睡,乖。”
“刑云。”薛贏雙低聲道,“刑云。”
“睡傻啦?”刑云看他那迷迷糊糊的樣子,忍不住又親了一口,“你這幾天精神都不好,快回去睡。”
薛贏雙卻執意跟著刑云。平常都是刑云像只小狗子似的跟在薛贏雙屁股后,今天卻是刑云走到哪,薛贏雙就跟到哪,寸步不離。
終于來到了出門前一刻,薛贏雙抱住了刑云。
“刑云,我愛你。”
刑云一愣,再是笑了。
“我知道啊,你每分每秒都表現出愛我的樣子。”
刑云臨走前,又在薛贏雙臉上親了一下?。
“給了留了禮物,在書房里,醒來記得去看。”
刑云出發去了,薛贏雙站在門口,一直望著刑云離去的方向。
好一會,他才來到了書房。
他的書桌上放著一個信封,打開信封,就見里頭是一張機票。
刑云考慮到他還?要?考試,因?此沒有帶他出國,機票的目的地是國內的另一個城市,以古城聞名,與A市一東一西,相隔甚遠。
機票外還?貼著一張便簽:“去一個只有你,只有我的地方。”
機票的日期正好是他們合同結束的那一天。
*
這一回刑云出差非常忙碌,幾乎沒有太多時間和薛贏雙聊天,每天也就抽空發?幾條消息給薛贏雙。
出差的最后一天,刑云只給薛贏雙發了兩條。
“行李收好沒有?記得收行李。”
“明天機場見。”
放下手機,薛贏雙面無表情地看著桌上的兩張機票。兩張機票,日期都是明天,但抵達的終點不同。
一個是刑云。
一個是離開。
薛贏雙朝著刑云的那張機票伸出手去,但就在觸碰到的前一秒,他又收回了指尖。
馬佩鸞的質問再一次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他憑什麼?
他努力考上了研,又怎麼樣,刑云為什麼不直接找個研究生?
他憑什麼留下?來?
薛贏雙收回手去,靜靜地坐在床上。
行李已經收拾好了,離開這個家的行李他已經全收拾好了,就待明天。
正想著,手機響起。
他拿起一看,竟是白謙易打來了。
“雙雙,”白謙易的聲音從手機中響起,“聽說你們明天就要出發了吧?緊張不?別緊張,到時候那邊有驚喜等著你。”
“……”
“你猜猜驚喜是什麼?”
聽著白謙易開心的聲音,薛贏雙笑笑,不說話。
“怎麼今天這麼安靜?明天第一次坐飛機,緊張了?”白謙易道,“他呢?滾哪去了?”
“他出差去了,趕著在明天之前把工作做完。”
“呵,就這麼拼。”白謙易酸道,隨即又笑了起來,“雙雙,他真?的好愛你啊。”
薛贏雙沉默。
白謙易不查,又道:“以前遇到那樣的事?情,我總怕他未來不敢去愛別人。現在看他能找到你,我實在太為他高興了,他真?的太缺愛了。”
聽到這話,薛贏雙再忍不住:“他以前到底發?生?什麼事??”
“啊?你不知道?”
“我沒問他。”
“我以為他和你說過……可能是他不想提吧。”
“你告訴我吧,我想知道。
”
白謙易猶豫再三,最后仍是說了。
刑云的父母是在長輩的主導下?結的婚,兩人感情極為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