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云話還?沒說完,薛贏雙按住他的手,不讓他說話。
馬佩鸞看著兩人的小動作,冷笑。
“夫人,您吃水果。”薛贏雙進廚房多拿了一套叉子與盤子放在馬佩鸞面前,還?給倒了一杯溫水。
今天的水果是西瓜和葡萄,切塊的西瓜大小正好入口,而葡萄還?被剝了皮,處理得干干凈凈。
“不用在我面前做一套樣子。”馬佩鸞顯然以為薛贏雙這一套是專門做給她看的,“平常什麼樣子,現在就什麼樣子,不用裝模作樣的。”
刑云冷冷回她:“平常的確不是這樣子,平常他不止幫我剝皮,還?喂我吃呢。”
薛贏雙:“……”
場面尷尬,馬佩鸞不說話,刑云也不說話。沒有辦法,薛贏雙只好找了電影,開始播放。
“哈哈哈哈笑死!”
“我操哈哈哈哈!”
“這不行吧?”
“他剛才怎麼不先拿呢?”
電影開始沒多久,刑云和薛贏雙便開始吐槽。馬佩鸞就看他們兩人身體貼在一起,一下?子哈哈笑,一下?子吐槽劇情,話特別多,沒有一刻停下?。
馬佩鸞忍了幾分鐘,最后忍無可忍。
“到底是演員在演還?是你們在演!話這麼多說相聲去!”
兩人頓時安靜。
但安靜也就兩三分鐘,沒一會出現了一個搞笑情節,兩人又開始悶悶笑了起來。
馬佩鸞冷冷一眼掃過去,就見兩人靠得更近了,在那里偷笑著咬耳朵。那竊竊私語的樣子,看起來比剛才還?煩!
馬佩鸞狠狠瞪向薛贏雙。就是這人,把我兒子的品味都帶壞了!
*
電影播到一半,馬佩鸞看不下?去,自己回客房去了。
她在客房里繞了一圈,第一件事就是把客房的每個角落都看了一遍,就連窗戶的溝都沒放過。
然而她所看見的地方,只能以“干凈”兩字來說明。
干凈,非常干凈,沒有一丁點灰塵。
雖然現在薛贏雙不每天八小時地做家務了,但每到了周末,他仍會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掃一遍,就連沒人用的客房也沒忘了整理。
正因如?此,馬佩鸞費盡心思,卻還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她來到床邊,床邊的小桌上不知何時擺上了杯子和冷水壺、熱水壺各一。她挑眉打開熱水壺,只見里面的熱水還?冒著蒸氣,剛燒過。
再到浴室,浴室里也放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連護膚品都有了。
住酒店也不過如?此。
“哼。”馬佩鸞輕哼一聲。
凡事都打點好了麼?
她就不信她抓不到薛贏雙的把柄!
馬佩鸞洗完澡后,又離開客房。電影已經播完了,刑云和薛贏雙不在客廳里。
馬佩鸞在刑云的家里各處轉了一圈,想找出點毛病來。但家里到處干干凈凈,東西收拾得極有條理,沒有雜物,也沒有任何稀奇古怪的地方。冰箱里東西雖然不少,但都收在保鮮盒里,工工整整地疊著,沒有不知擺了幾天的剩菜剩飯,更沒有一點異味。
就她對自己兒子的認識,刑云不可能有這本事打點家務,肯定是薛贏雙做的。
哼,馬佩鸞還是只能哼哼。
走出廚房,她又在家里繞了一圈。
忽然間,她聽到主臥里傳來動靜。她眉頭一皺,快步上前,猛然打開門。
喝!就讓她看看,這兩人又在干什麼好事!
門后,只見薛贏雙和刑云兩人都在床上。
刑云側躺在床上,薛贏雙一手拿吹風機,一手拿梳子,邊幫刑云梳頭,邊幫刑云吹頭發?,把刑云的頭發吹得整齊柔順。
而刑云眼睛閉著,舒服得整個人融化變形了,不住發出快樂的“哼哼”聲。
主臥里一派溫馨,整個屋里都散發著圣光。
馬佩鸞:“……”
怎麼有種?她兒子被寵成狗的錯覺?
*
第一夜,馬佩鸞失敗了。
她向來不是一個早起的人,但為了抓住薛贏雙的小辮子,她第二天設了個鬧鐘,六點半硬是爬了起來。
這麼早,薛贏雙肯定還?在睡!
然而她才走出客房,便聽廚房里傳來了動靜。
廚房里,爐子上小鍋咕嚕咕嚕正煮著,一旁的蒸籠冒著白色蒸氣。整間廚房里彌漫著香味。只見薛贏雙穿著圍裙,穿梭在廚房中忙碌著。
馬佩鸞看了許久,最后無話可說,只能“哼”。
“夫人,早安。”薛贏雙朝馬佩鸞一笑,“早上喝咖啡嗎?”
“不喝。”馬佩鸞一瞪。
“還?是想泡茶?”
“沒那閑工夫。”
“牛奶?”
“腥。”
“那來點豆漿?”
“我才不喝外面做的豆漿!”
“是我早上做的,才剛煮好。”
“……”
最后薛贏雙給馬佩鸞端上剛煮好的熱豆漿。豆漿是薛贏雙自己打的,濃郁香醇,和外面那種用粉泡出來,稀得像水一樣的豆漿完全不同。
搭配豆漿的則是一碗米粒熬得入口即化的海鮮粥,還?有一屜小包子。
馬佩鸞挑不出毛病,最后只能說:“味道不怎麼樣。”
薛贏雙聽了也不回話,只是笑笑。
七點初,刑云醒了。
刑云打著哈欠來到廚房,腦子還?不太清醒。他忽然看到他媽,嚇了一跳,連蹦帶跳地竄到薛贏雙身旁。
薛贏雙摸摸他的后背安撫,他這才清醒了一點。
一大早,母子兩人無語互視。
刑云不是早起型的人,平常都是為了上班和吃早飯才勉強爬起來,而這一點他遺傳自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