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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刑云洗好澡,只穿一件浴袍,如帝王一般坐在他的大床上,等待薛贏雙上門。
今晚,他必讓薛贏雙見識他的厲害。
十一點十五,門被敲響了。
刑云觸電般跳起,一下蹦到門邊,馬上就要開門。
但開門前一刻,他停下動作。
他拉拉浴袍領口,讓自己練得?漂亮的胸肌露出大半,再撥撥頭發,讓幾縷碎發散在額前,更顯不羈。
最后他一手撐在門框,擺了個霸道的姿勢。
刑云拉開門,嗓音低沉:“你?來了。”
門外的白謙易被騷狗嚇了一跳:“???”
刑云:“!!!”
“你?怎麼來了?”刑云瞬間立正站好,同時拉住浴袍,把胸口裹得?嚴嚴實實。
白謙易一臉不解地看著他,又抱著枕頭兀自走入主臥,說道:“房間里的床單被小薛拿去洗了,來你這蹭一晚。”
刑云站在門邊,艱難道:“家里應該還有不少備用床單。”
“小薛說他把備用床單全拿去洗了。”白謙易聳肩,“算了,工作上難免會犯錯,不怪他。”
白謙易往刑云床上一坐,他皮膚雪白,又穿著一身白色絲質睡衣,坐在那簡直像是下凡的仙子,美得自帶柔光。
但刑云沒有靠近,只是站在門邊。
白謙易摸摸床單,又翻翻刑云擺在床頭柜上的商業雜志,最后把書一合。
“今天去了一天畫展,走得腿都酸了,該睡了。”白謙易拍拍床,“你?也快來休息吧,早睡早起身體好。”
刑云僵硬地站在那。
好一會,他才同手同腳地進了浴室,把浴袍脫了,換上薛贏雙給他買的灰色加絨加厚秋衣秋褲套裝,包裹得嚴絲合縫,一點肌膚都不露。
白謙易看到他這身,欲言又止。
“這穿了很踏實,你?也該試試。”刑云認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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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半,刑云與白謙易躺在同一張床上。
主臥的床很大,容納三四個人睡也不是問題。然而刑云躺在邊上,一邊的肩膀已經靠在了床鋪的最外緣,幾乎是懸空的。
但縱使如此,他躺了一會后,又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身,背對白謙易側躺著。
忽然,白謙易一聲輕笑,語氣含笑地道:“我?又不占你?多少床位,你?睡進來一點。”
刑云沉默,往內挪了一厘米。
冬夜,屋外北風呼嘯,而屋里?空調暖和,床頭燈照出淡淡的暖色黃光,映得?一室溫馨。
“好久沒和你?睡一張床了……上一次是什麼時候?是我們大一的時候吧,那一次我回國,你?逃課和我?去旅游。”白謙易嗓音輕柔,他轉頭看向刑云,“你?忙了一天了,我?還?和你?說這些?舊事,很無?聊吧?”
“只是回想起來,我?好希望時光永遠停留在那時候。”白謙易臉上笑容竟是有一絲脆弱,“刑云,你?呢?”
“我?……”刑云開口,“我?覺得?……”
“還?是不了吧,要?重新考四年試我?可受不了。”刑云轉頭看向白謙易,誠懇道,“你?早點睡吧,夢里什麼都有。”
說完他坐了起來:“你?睡吧,我?還?有一些?工作必須處理。”
“現在?”白謙易看向時鐘。
“就是現在。”刑云正氣凜然地下床,“我?走了,公司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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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教?材和試卷壘得?整整齊齊,在薛贏雙的新書桌上堆得?猶如一座座的小山。
而書山之中,薛贏雙正埋首于高數題。
難得提早下班兩小時,薛贏雙準備要?做題做他個爽,把先前沒弄明白的題目一口氣解決。
然而,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已經半小時了,他還?在一個題目里打轉。
高數怎麼這麼難啊?
薛贏雙快瘋了,老天爺能不能賜給他一個數學大師救救他啊!
正想著,身后的門開了,刑云溜了進來。
薛贏雙一驚:“你?怎麼來了?”
刑云:“當然是來陪你。”
刑云心?想,小替身肯定是礙于白謙易在他屋里?,這才不敢上門。
因此他大發慈悲,自己找小替身來了。
小替身這下肯定要?感?動得痛哭流涕。
然而薛贏雙卻握緊了筆,眉頭一皺:“陪我做什麼?你?陪白先生去,好不容易幫你安排了個機會,你?不去找他做什麼?”
刑云:“安排什麼?”
薛贏雙:“床單!”
薛贏雙趁著白謙易回家前,把客房的床單和備用床單都洗了,就是想給刑云一個機會,誰想到刑云這人,竟然連這都不會?
再看刑云這身穿著,薛贏雙恨鐵不成鋼。
“你?怎麼不穿上浴袍,露露胸肌,抓一下頭發,好好展示一下你?的優勢?”薛贏雙一臉不解,“穿得這麼保守,你?是男德大師嗎?”
我?早穿上浴袍了!是你不來!
刑云氣得?牙癢,可開口反駁前,卻驚覺若是這麼說了,豈不顯得他引頸期盼著薛贏雙去找他?
他怎麼可能會等著薛贏雙去找他……他……他……
“你?不是說,男人都喜歡成套的秋衣秋褲嗎?這可是你教?我?的!”
薛贏雙頓時心虛。
“我?看你?是故意讓我來找你!”刑云強硬道,“你?的小心機我都看明白了!”
薛贏雙不想和他胡扯,轉頭又看向自己的題:“現在是下班時間,沒事的話,你?早點睡吧。”
刑云:“加班!”
薛贏雙看著那怎麼樣也解不出來的題,狠心?道:“來晚了,今天打烊了。”
刑云:“兩倍加班費!”
薛贏雙倒吸一口氣,這人為什麼老要?在他學習時,用金錢來誘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