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機沒電了,叮咚一聲直接把他吵醒,他睜開眼下意識摸手機想看看幾點,但是一點擊。
“嗯?”
沈言故被光刺得瞇著眼睛,然后他看著屏幕上那個通話時長2:34:13,精神了。
“江賦?”
沈言故把手機放耳邊,啞著嗓子問。
“醒了?”
那邊的江賦聲音很清澈,沈言故更清醒了。
“你還沒睡?”
“嗯。”
沈言故疑惑了:“你在干嘛?”
江賦:“聽你睡覺。”
沈言故看上面的時間:“三點多了啊。”
江賦:“我知道。”
沈言故:“你不會還在陽臺坐著吧?”
江賦嗯了聲:“睡不著。”
沈言故迷迷糊糊的:“睡不著也要睡,回去吧,去床上躺著。”
江賦:“好。”
然后沈言故就聽到落地窗拉開的聲音,然后落地窗拉上。
江賦的聲音也變小了:“回來了。”
沈言故:“你不會一直在陽臺發呆吧。”
江賦:“嗯。”
沈言故疑惑了:“一直在干嘛?兩個小時啊。”
江賦好似笑了一下:“學習。”
“學習?現在學習?”沈言故問:“明天要考試嗎?”
江賦笑意更深了:“對。”
沈言故疑惑:“不對啊,你明天沒考試啊。”
江賦:“你明天就知道了。”
沈言故低低地嗯一聲:“別學了,快點睡吧,我不跟你說了,我要掛了,你馬上睡覺。”
江賦:“好。”
沈言故掛電話掛得特別爽快,然后不夠地再去微信教育幾句。
沈言故:“快點睡,不睡不明天打你!”
江偏心:“已經睡著了”
沈言故笑了一聲,因為太困了,手機都沒鎖,直接倒頭繼續睡。
第二天沈言故又是被他親愛的舍友們吵醒。
他們嘴里還江賦江賦地喊,那沈言故不立馬就起身了。
然后他就看到葉瀾拿了兩袋東西進來。
“我們賦哥又來送吃的了。
”
沈言故起來一點,看著這群沒心沒肺的舍友叫都不叫他一聲,自己過去拿吃的。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老油條。
“在一起了就是不一樣哈,這他媽太豐盛了吧。”陳軍開心得跟什麼似的。
洋洋:“我們賦哥就是好。”
沈言故下去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把特別的那份放在沈言故桌上了,還在那邊齊聲唱“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就無聊。
刷完牙回來,沈言故就給江賦發了條消息。
沈言故:“謝謝賦哥大清早來獻愛心”
沈言故:“我舍友現在特別喜歡你”
江賦:“不過是討好哥哥的小招數罷了”
江賦問:“但是,只有舍友喜歡我嗎?”
喝開水的沈言故差點笑了出來。
怎麼回事啊賦哥,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啊。
那沈言故不得撩回去:“還有一個沈某人”
江賦送了早飯零食還有水果,草莓去了頭,櫻桃也洗干凈了。
江賦早上是有課的,所以沈言故動作就變得拖拉了,好半天才吃完早飯,然后開始吃水果。
然后也問江賦。
沈言故:“在干嘛呢?”
沈言故以為江賦會回答在上課,但沒想到他卻說:“在等你”
沈言故精神了:“等我?等我什麼?”
江偏心:“早飯吃完了嗎?”
沈言故:“吃完了啊”
江偏心:“上來,我在宿舍”
沈言故疑惑了:“沒課?”
江偏心:“請假了”
沈言故:“?為什麼請假?”
江偏心:“太遲睡了,頭疼”
江偏心:“要不要上來陪我?”
沈言故馬上站起來:“來了”
沈言故:“這麼就頭疼了?”
沈言故很想罵江賦,頭疼了現在才講,還要等沈言故問了才說,咋的疼了個頭還給你弄不好意思了?
他還想問江賦昨晚幾點睡的,沒事在陽臺吹風吹到三點多,能不頭疼嗎?
他都已經拿出手機準備打字了,但想著也快到他宿舍了,索性就當面罵吧。
得好好管管,一天天的。
沈言故不知道江賦頭疼成什麼樣,疼到請假應該挺嚴重的吧,所以幾乎是跑著上去的,樓梯也一腿踩兩階。
到了門口,沈言故發現門是半掩著的,他先敲了一下再往里推,然后探進去半個腦袋。
“江賦?”
目光可見的地方,沒人。
沈言故疑惑地再往里推一點,突然里面一個力道把門拉得更開,也拉著門把把沈言故往里拉。
然后沈言故看到江賦了,背著手站在門口。
沈言故往里走,才準備說什麼,江賦突然腿一抬,把門關上了。
砰的一聲,江賦從身后拿出了一個發箍。
發箍上面趴著一只綠色的小恐龍。
沈言故還沒開口疑惑,江賦突然把發箍舉起來,戴在了沈言故的頭上,然后低頭歪腦袋錯開鼻子親了上來。
是的。
親,親上來了。
這一整個過程猝不及防行云流水毫無縫隙,沈言故還沒反應過來,江賦的氣息就已經在他鼻息之間了。
發,發生了什麼?
沈言故緩緩睜大了眼睛,也下意識地動了一下。
只稍稍動了一下,江賦的手掌就上來了,壓住了他的后腦。
然后江賦的下唇動了。
沈言故后知后覺的神經瞬間炸開,也反應過來這個溫溫熱熱交錯在他唇間的觸感,是江賦的唇。
他們好像是一個體溫,但好像又有些差距。
只一下,江賦只用下唇勾了一下他的下唇,或許只有短暫的兩秒,江賦就放開他了。
沈言故此刻的狀態不能稱之為好,他還懵著,手不知道該怎麼放,人不知道該怎麼站,就連額頭上的一小撮頭發,也嚇得飄了起來,變成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