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故:“不是啊,我去我堂姐那了。”
陳軍害了聲:“我以為你和她約會了。”
沈言故:“沒有。”
“誒誒誒,又去哪?”
沈言故剛要出門,陳軍又喊他。
沈言故回頭:“上去找江賦,怎麼了?”
陳軍:“哦,我也是想跟你說江賦晚上下來找過你。”
沈言故疑惑:“他找過我?”
陳軍:“嗯,來了兩次。”
沈言故拿出手機,可是上面沒有江賦的任何消息。
沈言故:“他找我干嘛?”
陳軍:“不知道啊,沒說。”
才說到這兒沈言故就迫不及待跑了,而陳軍后面那句“我跟他說你和筱筱看電影去了”根本沒機會說出口。
沈言故上樓的步伐特別輕快,敲門的手也特別輕快。
很快,江賦宿舍的門就開了。
是江賦舍友開的門,叫了聲“學長”就給他讓路,并告訴他江賦在陽臺。
沈言故道了聲好,走進去。
陽臺和宿舍隔了一個玻璃門,這會兒這個門正關著,只留一個不到三厘米的縫隙。
沈言故走過去在門上敲了兩下,就見外面坐著的江賦轉頭過來。
沈言故趴在門上對他笑了一下,才把門拉開。
外面沒有開燈,比宿舍里頭暗多了,沈言故走近了,才發現江賦手上拿著一罐啤酒。
“你在喝酒啊?”沈言故驚訝。
從沈言故進來,到走到江賦身邊,江賦的目光一直追隨他,也一直沒有說話。
直到沈言故問了這句,他才說了個“嗯”。
沈言故再看地板,底下錯落地擺了好幾瓶,其中三瓶已經空了。
“怎麼在喝酒?”沈言故靠著攔桿:“還一個人喝。”
江賦又喝一口,回答得那叫一個簡單:“想喝。”
沈言故:“……”
好吧。
沈言故關心:“怎麼了嗎?是,”他試探:“發生什麼事了?心情不好?”
江賦:“可能吧。”
沈言故皺眉:“可能是什麼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江賦把頭低下,不看沈言故,問他:“看了什麼電影?”
沈言故:“哈?什麼電影?”
江賦又喝一口:“不是和筱筱去看了電影?好看嗎?”
“什麼啊,誰跟你說我和她看電影?我晚上去我堂姐家了,”沈言故笑了一下:“她寶寶今天滿月,我媽六點多才告訴我,害我趕來趕去的。”
沈言故說著把手上的袋子提起來:“吶,給你帶了吃的。”
江賦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怎麼了,整個人看起來訥訥的,不說話,也沒什麼表情,沈言故這些說完,也不見他有什麼反應。
氣氛頓時有些奇怪。
就在沈言故快蔫了的時候,江賦突然就笑了起來。
“沒去看電影?”江賦問。
沈言故頓了頓。
這怎麼又問回來了。
沈言故:“沒有啊。”
江賦又問:“見她了嗎?”
沈言故:“她?誰?筱筱嗎?當然沒有啊。”
江賦又笑了一下,然后把手上的酒拿起來。
眼看他就要猛喝一口,沈言故趕緊說:“還喝啊。”
這句話,成功把江賦的手攔住。
快到嘴邊的瓶子原路返回,江賦轉頭又對上沈言故的視線。
江賦的狀態似乎好了些,此刻他的眼睛里帶了淡淡的笑意。
他說:“我一定要喝呢?”
沈言故被問住:“那我也是,沒有辦法。”
江賦搖頭:“不行。”
他看著沈言故,聲音有點柔:“哥哥,你管管我。”
第30章
“我管你就聽嗎?”沈言故問江賦。
江賦那瓶啤酒還拿在手中,而他看著沈言故,目光看似有些期許:“你試一試。”
沈言故立馬范兒就起來了:“手上的放下,”他再說:“不要再喝了,”他想了想又補了句:“今天都不要再喝了。
”
江賦眼角有笑意,他點點頭就把手上的啤酒放下。
喝完了放一袋,還沒喝的放另一袋,然后把全部攏到桌子底下。
“好了。”江賦說。
沈言故笑起來:“這麼聽話啊?”
江賦:“嗯。”
沈言故問:“所以怎麼了呢?不可能無緣無故喝酒吧?”
江賦這次點頭了,他承認:“嗯。”
沈言故關心:“發生什麼事了?”
江賦又不說話了,就這麼看著沈言故。
陽臺雖然沒有開燈,但借了四處的燈后正好能看見彼此。
他們此刻像是在周圍滿是光明的黑暗角落里,他們藏在這,不被人發現,卻被光擁抱照顧著。
江賦的眼睛也有些亮,不知是哪棟樓,哪間宿舍借給他的光。
沈言故不確定是否會觸及到江賦隱私了,江賦沉默片刻后,他又問:“不方便說?”
江賦搖了搖頭。
沈言故:“那?”
江賦笑了一下,喊他:“沈言故。”
這個氣氛,沈言故總感覺到江賦是有話和他說的,于是他換了個姿勢站好,很認真地看著江賦,進入一個傾聽者的狀態,并應他。
“嗯。”
果然,在江賦沉默片刻后,他說:“我有一件很想做的事,不知道該不該做。”
沈言故想了想,問:“你有什麼顧慮?”
江賦:“我有很多顧慮。”
沈言故揚眉:“比如?”
江賦手突然往一邊摸了一下,大概是想喝酒了,又大概想起啤酒已經被收起來了,才把手重新抬起,靠在桌上。
“比如,”江賦悠悠開口:“做了之后,事情很可能讓現狀倒退,”他說:“現狀很好。”
沈言故抿了一下唇:“真的嗎?要是現狀很好,你現在就不會這樣了。”
江賦轉頭看沈言故一眼,然后又笑了起來:“你說的對。
”
他繼續:“這個現狀,它看起來好,但其實不堪一擊,稍微發生一點小變動,就能立馬讓我變得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