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睿思:“老師,感情這種事情哪有那麼多對錯呢?”
全班哄堂大笑,數學老師也被他這句話給整蒙了,于是放學晚了三分鐘。
池穆的眼神幾乎能把丁睿思當場送離人世間,丁睿思瑟瑟發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
雖然心里很焦急,但是在臨近要到來的時候,池穆還是很矜持的,沒有駱虞發話,就沒去駱虞的房間,看著駱虞一如往常的洗漱,然后關上房門。
池穆站在駱虞的房門前,猶豫著要不要現在進去。
他敲了敲門,聲音在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我可以進去嗎?”
里面無人應答。
池穆打開了門,房間里燈是關的,窗簾卻是拉開的,窗外的月光毫無遮掩地照在了床上,那片白混著月光的柔,讓池穆的心如擂鼓。
駱虞嘟囔:“等了你好久,你怎麼才來,要不是我開了空調,我可能就要冷死了。”
暗紅色的圍巾算是唯一能夠避寒的東西,但不僅限于圍在脖子上,隨意纏過腰和腿,帶著股特別的美感。
駱虞聲音帶上笑意:“自己給自己感覺還挺費勁的,還好你織的圍巾夠長。喏,圣誕禮物,自己來拆吧。”
池穆想,駱虞果真是他的克星。
完全知道如何將他的理智一點點摧垮湮滅。
第79章
紅繩作縛, 亂梅入雪。
駱虞晃了晃手:“你給我解開吧,讓你拆禮物, 沒讓你拆下來又綁一遍!”
那圍巾雖然軟, 但是耐不住池穆圍了好幾層,駱虞想掙脫都掙脫不開,只能用兩條腿去蹬池穆。
池穆抓住了他的腳腕,繼續在連翹周身勾畫新梅。
池穆的聲音近乎嘆息:“你總要這麼招我。
”
駱虞:“我這不是要讓你高興高興嗎, 難道……唔這個節日禮物……不是你最喜歡的嗎?”
駱虞的聲音不連貫,話里面充滿了讓池穆仔細斟酌回答的意味。
駱虞自認為這個禮物天下第一,不接受反駁。
池穆:“喜歡。”
喜歡的都快死掉了。
池穆握著他的手用力了些, 聲音里的清朗不復存在, 覆上一層朦朧暗色:“又記一筆。”
駱虞因為池穆的動作驚慌的動了動腿,頭腦清明的開始反對:“這可不公平, 哪一回你沒撈到好處,怎麼可以再給我記上一筆賬,這對我來說可是虧本的買賣,你以后可別想了。”
池穆在一片粉白中抬頭,眉眼迎著月光,墨發黑瞳,皮相俊美,惑人心神。
“那我給我自己記上一筆,”他的氣息落在駱虞身上,嘴唇微勾,“以后得好好償還你, 才不辜負你對我的這番心意。”
他的呢喃聲越來越低,隱沒在露水橫生的花蕊里。
駱虞活像是被丟上岸的魚,渾身僵硬。
他動彈不得,那條暗紅色的圍巾是幫兇,偏偏是他自己把這樣的東西遞給池穆的。
那種感覺比特殊時期要用到的專用的衛生棉的感覺奇怪的多,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上的東西,駱虞差點從床上彈起來。
駱虞:“……操,滾啊!”
過于陌生和極致,觸覺在通過神經傳達到大腦的過程中,是想讓人潰逃的。
駱虞的手指徒勞無功的抓著空氣,嘴上還罵罵咧咧的。
可越罵越沒勁兒,越像求饒。
駱虞:“……我不要你還了,我沒讓你這麼拆禮物。”
麻煩平常一點,別人都是用手拆禮物,怎麼到了池穆這就是用說話的地兒。
池穆沒空說話,認真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駱虞是練過的,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也能艱難的讓自己腦袋看清楚是什麼狀況,但是不看還好,一看刺激的險些當場去世。
被招的池穆,和平時那個樣子簡直判若兩人,透著要人命的味道。
駱虞躺好了,迷迷糊糊中他在想,池穆怎麼還不把圍巾解開,他這樣手底下使不上勁,就像是踩在云端上一樣。
駱虞討了好,池穆也沒讓自己落下。
他不舍得讓駱虞第二天喉嚨腫,打算找個別的地方,或者如法炮制上一次在電影房的行為,但是駱虞自己覺得總不能總這麼虧待池穆,主動吃了薄荷糖。
但薄荷真的不能攝入過度,尤其是在并不熟練的情況下,第二天起來,駱虞就發現自己嗓子啞了。
但是時間倉促,池穆也沒辦法幫他準備冰糖雪梨或者川貝枇杷,只能就這麼去上學了。
丁睿思:“虞哥,你感冒啦?我這有感冒藥,你要不?”
臨近冬日,流感橫行,丁睿思前兩天就有點小感冒,所以特地買了感冒藥。
駱虞搖搖頭,不,他不需要。
丁睿思:“唉呀,我知道你不喜歡喝苦的東西,但是這個沖劑其實喝起來還有種甜甜的味道,我立馬去給你搞一杯!”
丁睿思興沖沖的去班級末尾的飲水機旁邊拿紙杯了,由于嗓子疼不想說話只能靜靜的望著他背影的駱虞只能這麼接受了。
駱虞在丁睿思的注視下被迫的喝完了一杯感冒沖劑,摸索著自己口袋四處找糖,卻發覺自己已經很久不帶糖了,都是池穆提供給他的。
池穆去辦公室送表格了,現在還沒回來,駱虞在他的抽屜里翻了翻,什麼都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