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蓉立馬就打電話過來了,駱虞一點接聽,就聽到一串連珠炮似的問題。
“為什麼晚上不回家?今天不是考完試了嗎,考的怎麼樣?現在從學校出來了嗎?不回家要去干什麼?”
“考完了,剛剛和池穆吃完飯呢,今晚我去他家睡,就不回去了嘛。”
駱虞可不敢和老媽說自己是要去網吧玩通宵,直說的話數落一頓肯定是少不了的。
“啊……和小池在一塊兒呢?”
喬婉蓉聽見了池穆的名字,語氣和緩了許多。
“對啊,就在我旁邊呢,不信我讓他跟你說句話。”
駱虞把電話放到了池穆的耳邊,擠眉弄眼示意他開口,千萬別說露餡。
池穆打了聲招呼,駱虞就趕緊把手機拿了回來。
駱虞哄著那邊的老媽:“放心了吧,之前也沒看你這麼念叨啊。”
駱虞這是實話,之前他說要和丁睿思一塊玩,或者說在同學家睡覺,喬女士從來不多問什麼的。
喬婉蓉:“那現在和之前能一樣嗎,你以前不回家我只會想你是不是和人起矛盾進派出所了,只有你惹別人的份,哪里輪到別人欺負你。”
駱虞理直氣壯:“那我現在也是啊。”
喬婉蓉:“兒子,你現在是個omega,媽媽能放心嗎?”
駱虞打算結束通話了:“行唄,明天我就回去,你好好睡覺哦,別熬夜聽見沒?”
“知道了,”喬婉蓉應聲,然后像想到什麼似的連忙補充,“但其實你在小池家多做兩天客也是可以的,不過不要太打擾太麻煩人家哦。”
駱虞:“媽你剛剛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剛剛不是還說他是omgea就不放心的嗎!
喬婉蓉輕咳:“那不一樣,小池我肯定放心。
”
駱虞:“……掛了,拜。”
難道不是因為是池穆所以更不放心嗎?
駱虞心有感嘆的結束對話,把手機放進了口袋里。
池穆在他掛斷之后開口:“所以明早玩完之后,是要來我家嗎?”
駱虞原本是打算在玩完之后,和丁睿思去他家睡覺的,丁睿思爸媽不在家,可以補眠。
但是池穆這麼一說,駱虞就有點改變主意了,他還沒有去過池穆家呢,有點好奇池穆家是什麼樣的。
駱虞:“行啊,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兒。”
池穆:“明早發消息給我,我去接你。”
駱虞指了指路邊經過的出租車回應:“我可以打車啊。”
池穆:“有門禁,你還是要打電話給我。”
駱虞攤手:“行吧。”
就這麼說定之后,他們慢慢地往前走。
夕陽的余暉透過屋檐在駱虞和池穆的臉上投射出光影,在他們身后留下時間的痕跡。
他們走過十字街口,途徑哭鬧的孩童,穿過擁擠的車流,路過吆喝的商販,走過跨江的吊橋,將世間百態一并擦身而過。
后來回憶的時候,駱虞也不記得自己那天到底和池穆聊了些什麼,只記得回過神來已經將近八點,丁睿思的催促電話不停地響起。
“虞哥,我在千年等你啊,已經開好機子了,搞快點搞快點!”
因為期末考試許久沒有暢玩電腦的丁睿思興奮的催促著,在駱虞應聲之后掛斷了電話。
駱虞握著手機對著池穆揮手道別:“那我走了啊,明天見。”
池穆看著他點頭:“好,明天見。”
最后一絲陽光早就已經隱沒在了地平線里,街頭四處的燈光在它未消散之前就已經亮起,撐起城市的夜晚。
駱虞招手攔住了一輛空的士,在上車之前又對池穆揮了揮手。
在車啟動的時候,駱虞下意識的向后看。
瘦削挺拔的身影隨著距離的拉遠縮小成看不見的小點,駱虞轉過頭,覺得自己剛剛的動作無比的矯情。
千年網咖駱虞和丁睿思來過好幾次,早就熟門熟路。
丁睿思和駱虞說了包廂名兒,駱虞進去之后直奔那里。
包廂空間不大,兩臺電腦一個雙人沙發,好在隔音性比較好。
丁睿思:“虞哥你可來了,盼星星盼月亮可……”
丁睿思一邊嚎著一邊抬頭,在看見駱虞嘴巴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表情凝固。
丁睿思:“臥槽你這是……?”
“虞哥你可以啊,那個omega這麼火辣啊?還是說是個beta?嘖嘖嘖看這給咬的,還挺兇猛啊。”
丁睿思拍了拍桌子,像是恍然大悟一樣的對著駱虞擠眉弄眼。
駱虞坐在了沙發上,拉上了包廂門,懶得開口解釋。
丁睿思稍加思索:“難道是又被強吻了嗎?”
駱虞挑眉:“又?”
丁睿思:“害,你上回不是被小玫瑰偷親了一口嗎?”
駱虞拿抱枕抽他:“你也知道是偷親啊!那是臉!跟強吻是一個概念嗎!給我趁早把這事兒忘了!”
黑歷史,駱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當時應該提前閃避。
丁睿思一邊躲一邊說:“那你說你這是怎麼回事嘛?誰親的?我認不認識?”
駱虞把枕頭收回來靠在背后開口解釋:“我自己咬到的。”
丁睿思滿臉不信:“虞哥,這種事情不要不好意思嘛,好歹是你的初吻,到底給誰了我很好奇啊!”
駱虞額頭青筋微凸,問問問你媽呢。
駱虞實話實說:“池穆親的。”
丁睿思哼哼唧唧的小聲嗶嗶:“好吧,你自己咬的就你自己咬的,虞哥你說啥我還能不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