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乾:“你叫老子滾老子就滾啊,嗤,要不是老子等著上課,非把你打的你媽都不認識你。”
盛乾罵罵咧咧的走了,沒看見駱虞身體輕微的搖晃。
藝術樓的小門是開著的,一樓門窗全部鎖著,駱虞只能撐著往上走。
汗珠從鼻尖滴落,駱虞的視線都有些模糊。
或許是不在上課時間,整棟藝術樓里空無一人。
一樓到三樓所有教室的門窗都是鎖著的,直到駱虞摸到了一間單人練習的鋼琴教室。
門是鎖著的,但是窗戶可能是由于鎖門的人的粗心,還開著一條縫隙。
駱虞打開了窗戶,翻了進去,關上了窗戶,拉上了開在門這邊的窗戶的窗簾。
另一扇窗戶是開在墻那邊的,好在是緊閉著的,不需要駱虞再費力氣走過去關上。
光線從那里,四四方方的,落在鋼琴的琴身上。
單間的擺設很簡單,只有一架鋼琴和一個鋼琴凳,琴架上的樂譜平攤著,在陽光里靜止不動。
駱虞卻沒心思注意到那些,他靠在墻邊,窗簾的邊角恰好落在他的頭頂。
他躲在這里,池穆不可能找得到他,駱虞思緒有些混沌的想。
野火四濺,在干旱的荒原上肆無忌憚的蔓延著。
焚燒著駱虞的理智,掠奪著他的眼中清明。
這似乎關乎著身體感官,駱虞試圖想要自己滅掉這場燎原大火,卻又知道那根本不是問題所在。
得不到信息素的標記,哪怕他再怎麼努力在自己的身上找到水源,也無濟于事。
駱虞不想做無用功,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大不了就是像上次那樣痛一次。
高二一班的同學們正在三三兩兩的朝著操場走過去,語氣輕快的互相聊著天。
池穆是最后一個離開班上的,他踩在樓梯上,心里總有種不安定的感覺。
走到二樓的時候,聽見了有人靠在墻邊罵人的聲音。
“哪天老子要好好整整駱虞這個狗玩意,還威脅我,呸。”
說話的是個alpha,寸頭,看起來就滿臉痞氣。
池穆冷冷地掃了一眼,見那人沒再說話之后,皺眉出了教學樓,朝著操場的方向走去。
操場此刻聲音嘈雜,beta同學守在器材庫前,大聲的讓omega和alpha同學離遠點。
體委捏著鼻子走了過來,看見了丁睿思。
體委:“哎蕊絲,有看見虞哥嗎?”
丁睿思:“沒看著啊,我剛剛沒找到他來著,以為他先來體育場了,他不在嗎?”
體委:“我剛剛拉肚子,讓虞哥先來器材庫幫我輕點一下東西,可是器材庫門是鎖上的,沒看見虞哥人啊。”
丁睿思:“啊?不是,那邊怎麼回事啊?”
體委:“有點沒散盡的oemga發情期的味道,混了點alpha的,也不是知道是誰居然這麼大膽。”
體委:“急著開門呢,我去找找虞哥去。”
丁睿思:“我也一起去。”
丁睿思往體育場外跑,看見了正走過來的池穆。
丁睿思:“池哥,你看見虞哥了嗎?”
池穆:“他沒過來嗎?”
丁睿思也挺納悶:“體委說了他肚子痛所以讓虞哥先過來幫他點一下器材,但是倉庫的門是鎖著的,虞哥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池穆看了一眼鬧哄哄的操場:“前面發生什麼了嗎?”
丁睿思嘟囔:“有個發情期的omega的味道在那兒還沒散,也不知道是誰。”
顯然,如果是omega正常的進入發情期并且注射了抑制劑,留下的味道是不會久久不散的,加上體委說了有alpha味,說明肯定是為愛鼓掌過了。
池穆臉色微變,思緒有瞬間的空白,但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駱虞的信息素味道是沒變的,如果丁睿思聞到了不可能不覺得奇怪。
應該不是駱虞,但是駱虞很可能聞到了。
池穆不知道丁睿思是被轉述的,不過誤打誤撞明白了駱虞現在可能情況不太好。
池穆連忙朝著教學樓的方向走回去,想找到剛剛的alpha。
現在上課鈴聲還沒響,所以池穆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剛剛說話的準備往廁所走的那個alpha。
盛乾準備去廁所抽根煙,剛進去就被人叫住了。
池穆:“你剛剛看見了駱虞嗎?”
盛乾嘴角叼著根煙,不耐煩的看著眼前的池穆:“關你屁事。”
這是個好學生,盛乾知道,他可沒少看見過這張臉在年級排行榜上。
清冷強勢充滿著暴虐的信息素在瞬間刺進了盛乾的腦袋,那種難以預知抗衡的壓制感讓盛乾臉色一變。
池穆表情冰冷:“說。”
盛乾:“說說說,在實驗樓那邊那個路上看見的,駱虞朝著藝術樓走。”
池穆:“什麼時候?”
盛乾:“也就七八分鐘前吧。”
上課鈴聲忽地響起,于盛乾來說像是救命的圣音。
池穆收起了信息素,朝著門外走去。
盛乾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壓抑住那種發毛的感覺。
池穆沒停留的朝著藝術樓走去,努力嗅聞著可能溢出的連翹香。
一樓到三樓沒有任何味道,池穆上了四樓,才似乎隱隱約約的聞到一點。
池穆:“駱虞?”
池穆:“駱虞你在嗎?”
駱虞臉燒紅了一片,昏昏沉沉的想他居然還幻聽了。
池穆怎麼可能回來呢,他怎麼可能知道他在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