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單間里沒開燈,雖然現在是白天,但是光照不進禮堂里。
唯一的光線就是從門縫底下泄出的一縷微弱,約等于無。
但駱虞還是看清了池穆面上的壓抑,池穆的眉眼緊皺著,像是被煩惱困籠。
駱虞想著那天池穆安撫他的情緒的樣子,試探的放出了一縷信息素。
連翹香前所未有的柔和,像一縷輕紗,小心翼翼的覆在了池穆的面上。
池穆下意識身體收緊,有一瞬間的錯愕。
心湖像是被投進一顆小石子,泛起了漣漪。
駱虞覺得好像可行:“給你吸一點?”
小連翹乖順的在他面前舒展了花瓣,輕輕一碰,仿佛就擁有了整個春天。
只可惜釋放的香味實在過于吝嗇,無異于隔靴搔癢。
池穆:“轉過去。”
駱虞:“啊?”
駱虞不明就里的轉身,卻人抱了個滿懷。
腺體上傳來溫熱的觸感,讓駱虞不自覺的一顫。
池穆低笑:“再多一點。”
駱虞忍住面上的熱意,將信息素多釋放了些。
他也不敢太放肆,不想房間外的人也能聞到。
如是駱虞此刻回頭看,便能看見池穆面上的悠然愜意,哪里還見剛剛的半分掙扎困擾。
對于池穆來說,這是意外之喜。
駱虞好像比他想象的更軟更甜一點。
不舒服是真的,但其實他可以自己調節平復,但既然駱虞這麼做了,他也不會拒絕。
池穆像是走進了連翹花海里,被暖香絲絲困籠。
它們柔軟乖順,任由唯一的看客操控。
每一縷信息素都在告訴他,我屬于你,我為你所有,你為你支配。
池穆料想駱虞定當不知道這種安撫對于alpha來說意味著什麼,但是他仍然為這種行為而愉悅著。
慢慢來。
池穆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在駱虞身上,他的耐心格外的多。
一縷薄荷香悄然的混入了花香中,那存在異常鮮明,直直竄入了駱虞的感知里。
駱虞:“你怎麼放信息素了!”
單方面的安撫和信息素的交纏還是不一樣的好嗎!
池穆:“它在邀請我回應。”
駱虞:“你胡說!”
別瞎說他才沒有!
這不是他要的走向!劇本難道不應該是池穆為這互幫互助的絕美友情落淚嗎!
腺體忽然傳來一陣濡濕的觸感,讓駱虞的腿一軟。
駱虞想說什麼,卻無暇分神了。
薄荷和連翹香在空氣中黏合纏繞,帶著許久不見的熱情,傾訴著對對方的想法。
零星的火花四濺,將盛夏又帶回了春天。
白皙的面龐染了大片的紅,顯得越發昳麗。
池穆的信息素弄得駱虞有些招架不住,他感覺到好像被東西頂住了,剛想震驚一下,卻聽見門被敲響了。
“駱虞?你在里面嗎?”
有人在門外開口,聲音熟悉,應該是負責節目安排的人。
駱虞清了清嗓子:“在,怎麼了?”
負責人帶著笑意催促:“壓軸的已經上去了,就等你這個大軸出場了。”
負責人:“你要不要出來化個妝什麼的?”
駱虞想說白靜竹不是替他弄過了眉毛了嗎,然后駱虞腦子一轉,想著可能是白靜竹自己過來的,怕他不答應才特地和他說是被安排的,但其實應該并沒有這麼一回事。
駱虞:“不用了,我等會直接出去就行。”
負責人:“那就好,你快點出來吧,在里面干什麼呢?”
負責人盯著那一扇緊閉的門,心里十分奇怪。
駱虞:“再檢查一下我的架子鼓。”
負責人:“這樣啊,倒數第二個節目已經開始表演了,預估十分鐘以內,快點出來哦。”
負責人心里疑惑不改,檢查架子鼓有必要把門給關上嗎,而且好像沒開燈。不過她來不及追問,就被電話鈴聲干擾了思緒,忘記了自己剛剛想問什麼。
她拿出了手機,站在在門口接起了電話。
“沒有聯系到池穆嗎,發消息怎麼會沒回呢?他是不是有事情在忙?駱虞表演完就是他最后總結演講了,我們得趕緊找到他了。”
“在座位上找過了沒人?可能是去衛生間了?你們那邊繼續找找,不用太擔心啦,池穆肯定不會出問題的,我馬上過去找你。”
負責人絕對沒想到,自己找的人,就在一門之隔的地方。
門里,駱虞已經把池穆推開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腺體,雖然池穆沒咬,但總覺得周圍都是池穆的氣息。
駱虞看著池穆起來的地方,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小池穆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池穆遮住了面上的饜足,伸手想幫池穆弄好有些亂的頭發和衣服,卻被駱虞給拍開了。
駱虞不滿地壓低聲音開口:“下回不許放信息素了!”
alpha在黑暗里也能很好的視物,池穆看著駱虞通紅的臉,想著駱虞肩上的痕跡,勾著唇應聲。
恩,還有下回。
第22章
門外的負責人打完電話就急匆匆的走了,駱虞在門里等到身上味道淡了點, 才把門推開了一條縫, 視線過處空蕩蕩。
駱虞看過節目單,倒是第三應該是一個吉他彈唱, 只有一個人,現在應該已經走了。
駱虞推開門走了出來, 后臺空間大, 空氣流通快, 很快就把駱虞身上信息素的味道給吹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