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服了,還囂張,囂張個屁啊,一群未成年就不能小清新一點嗎,看這個也不怕長針眼。
溫別宴偏了偏頭盯著他,用眼神對他拙劣的演技默默表達質疑。
余惟狠狠瞪了錢諱一眼,轉臉就對上溫別宴的目光。
不到三秒敗下陣來。
糾結地擰起眉頭,嘖了一聲,認命攤牌了:“其實真沒什麼,就,老錢發了個小電影......好吧可能也不小,看文件還挺大。”
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溫別宴在這種事情上同樣反應慢了半拍,想問為什麼一個電影要遮遮掩掩,張口的瞬間忽然福至心靈,隱約意識到什麼——
果然,下一秒就聽見余惟略帶心虛的解釋:“就是有點巧,這個小電影,跟我們上次沒看完的小電影是一個類型...”
“......”
溫別宴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凝滯。
余惟斟酌著小聲問:“宴宴,你...想看嗎?你要是想看我就留著,不想看我馬上刪。”
紅霞從脖子一路躥上耳尖。
溫別宴不說話了,躲閃著飛快挪開目光,睫毛顫動得厲害。
余惟漫長的反射弧環地球一圈后終于繞回來。
男朋友表情不對。
事關小電影的記憶完整倒灌回腦袋,頓時面色一緊,慌忙解釋:“宴宴你別誤會!我就隨口說說,不看絕對不看!真的,那些Omega一點也不好看,我對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沒有興趣!”
兵荒馬亂一通解釋,人沒哄回來,反倒讓人臉色更紅了。
余惟心情惴惴,懊惱自己說錯了話,可憐巴巴湊上去:“宴宴,你別生氣,我不看......”
“哥。”
溫別宴忽然拉住他的手臂,一頭扎在他肩膀上藏起滿臉的緋紅:“別說了。
”
“我沒生氣,你別說了。”
記得那晚的不止余惟一個,再說下去,他怕自己就要原地自燃了。
余惟看著突然拱進懷里的小鴕鳥,愣愣眨了眨眼睛,伸手抱住。
噯,好像,好像確實不像生氣的模樣啊。
看這個反應,倒更像是......害羞了?
一旦某個猜想一起,后續就會有無數蛛絲馬跡爭先恐后來證實這個猜想。
余惟有了一個神奇的發現,那就是他家男朋友相較于之前失憶時的外露和大膽,忽然變得特別容易害羞。
具體到什麼程度呢?
比如之前在籃球場上親的那一下臉頰,比如上次在器材室紅著耳尖欲蓋彌彰的撒嬌,再比如前幾天隨口一提的小紅片......
這個發現新奇又可愛。
至少在他眼里是這樣,男朋友本身就是個可愛化身的存在,不管說什麼作什麼在他眼里那就是行動的可愛散發器。
雖然有些意外,但是他表示完全可以接受。
畢竟在宴宴的角度看來,他們正經的戀愛應該才剛剛開始沒多久,需要適應期很正常,
畢竟是一個戀愛中的Omega。不管平時性情如何,在面對心愛的人時,心思小小別扭一點也是理所應當,完全可以理解!
只是他沒想到,真正的原因并沒有他想象中這麼直白簡單。
氣溫順著時間推進一點點回升,很快,溫別宴離會宣讀的日子到了。
時間定在周五下午最后一節課。
那是年級統一定下的自主閱讀課,占用也對大家影響不大。
按照抽簽順序,溫別宴是最后一個。
宣讀千篇一律,不過走個形式,他聽了一陣便沒再關注,低著頭在桌子下面悄悄跟男朋友發信息聊天。
余惟:【圖片】
余惟:【宴宴看,我的戰果,厲害嗎?】
圖片上最醒目的是正中央一大堆剝好的糖炒板栗,有本攤開了隨意擺放在桌面的課外讀書入鏡了一個小角,大半節課都過去了,隱約可以看見上面的頁數還停留在目錄。
溫別宴:【你看的是什麼?】
余惟:【圖片】
余惟:【圖文版紅樓夢。】
余惟:【這個畫得還挺好看。】
忍不住垂眼笑起來,果然,他不該對男朋友的文學造詣抱什麼希望。
這個話題注定聊不下去,還是換一個比較明智。
偷摸著打字時隱約覺得脖子有些癢癢的,他歪著頭在衣領輕輕蹭了一下。
溫別宴:【怎麼忽然想起來吃板栗了?】
余惟:【不是我吃,給你買的,你不是想吃嘛,等我剝完就給你,還有一點了。】
溫別宴:【給我的?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想吃板栗了?】
余惟:【啊?昨天下午你在教室門口不是說想吃嗎?】
溫別宴努力回想了,還是想不起來:【我有說過?】
余惟都懵了,手上忙碌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就你在辦公室門口跟二班學委講話時說的啊,老錢路過說他親耳聽見的。】
溫別宴:【......】
咬了咬唇,打字道:【如果沒猜錯的話,我當時說的應該是‘我想先回班里一趟’吧...?】
余惟:【......】
“班里”聽成“板栗”,中午辛苦溜出學校跑過三個路口才買到糖炒栗子的余惟表示現在想打人。
就那個姓錢的小聾人!
溫別宴將第一章圖片放大又看了一遍,某人指尖都剝得發紅了,又心疼又好笑,總覺得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的委屈。
溫別宴:【沒關系,哥,我喜歡吃板栗的,等你剝完了我們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