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e,隨便吧。
幸好把宴宴先送回去了,這種魔鬼時刻,讓他獨自承擔就好...
老余先生都回來了,也就說明離過年越來越近了。
收拾收拾家務,整理整理一年里折騰出來占地方的東西,在掛幾個燈籠貼個對聯,新年眨眼就到了。
年三十那天是年尾團聚的最后一天,按照習俗親戚朋友都會聚在一起吃飯。
余惟原本還盤算著等那幾位叔叔嬸嬸來了要去哪個酒店直接包一桌,方便好吃還有排面,不過還沒付諸行動就被老余先生一票否決了。
“不用去酒店,今年我跟你叔叔嬸嬸說了,年初二回老家再一起吃,除夕夜就不聚了。”
“?”余惟抱著平板一臉懵逼:“所以年三十的晚飯就剩咱爺倆孤單寂寞冷地度過了?”
要不要這麼凄慘?
“當然不是!”
老余先生神秘兮兮的,只說有地方去,又不明說,搞得跟地下特工接頭一樣。
余惟翻個白眼,對老余的驚喜失望太多次了,以至于提不起一點好奇心,哦了一聲低頭退出大眾點評,轉而點開微信跟他家男朋友吐槽老余先生這個故作神秘的神經病。
不過俗話說得好,有的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老余先生很可能就是個中翹楚!
老余真是出息了!
這是余惟在年三十那天晚上跟著他跨進外婆家大門時最真誠直白的想法。
沒法把人帶回家過年,干脆就厚著臉皮湊到別人家飯桌上過年,這一波操作可以的,簡直牛逼,他小余某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外婆家眾人顯然對他們這對“離異小夫妻”的內情也心知肚明,不該問的一句沒多問,一頓飯吃得紅紅火火熱熱鬧鬧,跟從前還是真正一家人的時候無甚差別。
余惟低頭啃著外婆堆進他碗里的兩只鴨腿,偶爾抬頭看看不停幫心上人夾菜的老余先生和看似臭著一張臉,卻總是在忍不住的時候偷偷彎下唇角的樂女士。
看來老余同志的革命已經快要成功了。
值得恭喜,普天同慶。
年夜飯坐得住的是喝酒嘮嗑的大人,坐不住的是急著出門四處撒野的小孩兒。
尤其是余惟這種早就跟男朋友約好了年夜飯后見面一起跨除夕夜的小孩兒。
他早在過年前就跟宴宴約好了除夕夜要一起過,要看時間臨近,他得抓緊時間赴約,不能讓宴宴等太久。
于是狗刨似的刨光飯碗,擱下碗筷就先閃人溜了。
上了出租車估摸著快到了,才掏出手機給宴宴發消息。
一路上高高掛起的紅燈籠映著他笑容滿面的模樣,果然是去見喜歡的人,滿心歡喜想藏也藏不住。
溫別宴收到余惟的消息時也正好從家里出門。
余惟將就他,所以把見面的地點就定在他家附近的街道,不用打車,走兩步就到了,站在掛滿彩燈的榕樹下等了沒一會兒,很快等來一個男朋友和一個附贈的大大的熊抱。
“宴宴,我好想你啊!”
余惟恬著臉去蹭他,兩個人鼻尖都是一樣冷,紅彤彤的,溫別宴還穿著白色羽絨服,皮膚也白,兩者湊在一起,像個可可愛愛的小雪人。
溫別宴彎著眼睛抽出手去暖他的臉:“可是不是前幾天才見過嗎?”
“你也知道前幾——天了?”余惟夸張地拖長了聲音,把臉埋進他掌心:“我巴不得天天都能看見你。
”
溫別宴可太喜歡他家粘人的大狗子了。
手癢地想要抱抱他,剛剛動動手指,手心便被人攤開握住,隨后一只紅包塞進來,表皮印著一直犄角開花的剪紙大金牛,周圍花里胡哨的花邊,背面還有應景應情的四個大字:
牛氣沖天。
“喏,給你今年的壓歲錢!”余惟咧著嘴角抱住他,笑嘻嘻道:“宴宴,新年快樂,平安幸福!”
溫別宴驚喜地將紅包翻來覆去的看,又喜歡又愧疚,余惟細心了,他都沒想到送紅包這一茬:“對不起哥,我都沒給你準備紅包。”
“不用。”余惟說:“我給你準備就好,你不用給我,給我我也不要,我就想給你發紅包,而且能看見你,我就特別開心了。”
溫別宴踮起腳捧住他的臉用力親了一口:“哥,你真好。”
吧唧,余惟一下子就飄飄然了。
這不比收到一百個紅包還來得妙?
“宴宴,你喜歡,我以后每年都給你包壓歲錢,肯定一年比一年——”
豪氣萬丈的承諾還沒說完,就覺衣擺被輕輕扯了一下。
低頭一看,一個挺眼熟的小屁孩兒穿得跟個球一樣仰著腦袋眨巴著大眼睛正在看他,手里捏了好幾只氣球,是帶小彩燈忽閃忽閃發光的那種,花里胡哨,還挺好看。
“大哥哥,好巧呀,我又看見你啦!”
他一說話,余惟就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上次在抓娃娃機前用蒜頭王八跟他換了九個娃娃的那個愛哭鬼麼?
果然新年就是好運連連,什麼巧合都湊在一起了。
蹲下身將就小矮子,捏捏他嘟嘟的臉蛋:“你找我干嘛,小鬼?”
小男孩兒笑嘻嘻地傻樂,看來正在換牙,門牙和虎牙都缺了一顆,講話漏風,可愛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