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爸,路上小心。”
兩人拎著行李回家,溫別宴讓余惟在客廳休息,自己進去將客房收拾好,臨出門前拍了拍枕頭,有些遺憾。
這次爸媽都在,晚上估計是搞不了小動作了。
余惟的傷一天得上藥兩次,上午已經上過一次,晚上還得上一次。
溫爸爸溫媽媽果然沒有趕回來,兩個少年吃完晚飯洗完澡后窩在沙發準備上藥。
才過不到一天,臉上的傷口還青青紫紫,新鮮得鮮艷。
溫別宴捧著他的臉仔細看看,心疼得眉頭都皺緊了:“怎麼還這麼嚴重,是不是很疼?”
余惟盤腿坐在沙發上,仰著臉任他打量:“其實還行,不碰的時候也就一點點感覺。”
溫別宴跪坐在他身邊,棉簽沾了藥水一手托著他的下巴一手上藥,動作放得極輕,擦一下就要吹一下,生怕弄疼他。
余惟不想讓他擔心,疼了也硬扛著不出聲,有了傷口有了一點皸裂的跡象,藥水滲進去了刺痛得厲害,他就盯著男朋友近在咫尺的漂亮小臉努力轉移注意力。
只是沒想到這麼容易轉移成功。
他家宴宴真的好好看啊。
是清雋白凈卻不會顯得羸弱的長相,不似其他Omega柔軟得如同菟絲花,他更像是雪山之上的松葉最新生出的針葉,纖細,純粹,禁得住透骨的寒冷,也藏得起最細嫩的溫柔。
長睫落下的陰影微微遮住了眼眸,漂亮的瞳孔里都是他的模樣,暖黃的燈光從小巧挺直的鼻梁跳下,將他的目光再次帶到令他心猿意馬了一整天的地方。
因為擔心而抿直的唇角,欲語還休在撩撥他。
額頭和臉上的傷處理完了,溫別宴重新換了一根新的棉簽沾上藥水準備處理唇邊的傷,棉簽還沒落下,手腕就被一手攥住。
“有個在線急的問題,請問這個藥可以口服嗎?”余惟問。
溫別宴忍笑:“不行,哥,這是外敷的。”
他以為他是疼得厲害了又不好意思說,正想安慰他還有一點就好了,又聽他繼續道:“哦,那這里待會兒再上行嗎?”
溫別宴不解:“為什麼?”
余惟看似鎮定,其實耳朵已經滾燙:“因為我想親你,是已經忍不住了的那種想。”
溫別宴眨眨眼睛,沒有說話。
只是默默將剛沾好藥水的棉簽扔進垃圾桶,乖巧順從的目光看向余惟,嘴角弧度柔和得不可思議。
呼吸逐漸靠近,分明不是第一次了,兩顆心卻為對方默契地跳出名為心動的節奏。
唇瓣輕輕觸碰到的一瞬間,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是被余惟扔在一邊的手機。
溫別宴下意識轉過臉去看,隱約看見錢諱兩個字,放在他后頸的手突然往下用力一壓,雙唇碰撞在一起的瞬間對面便貪婪地撬開深入,輕輕一勾,便將他拉入意識深淵,溫柔而無節制地纏綿。
手機鈴聲響了一次又一次,沒人管他。
傷口還在唇角大喇喇掛著,說不疼是假的,但跟男朋友的甜蜜比起面任何都是微不足道。
余惟就是一根筋,他想要親男朋友,男朋友同意了,那麼除非溫爸爸溫媽媽立刻推開門進來,否則就是天塌下來了,他也不允許被打斷。
溫別宴雙手虛虛扶在余惟手臂,被追逐啃噬得眼尾通紅,一身發軟,只知道眼前人是他唯一的攀附。
恍惚之間,他竟然有些回憶不起兩個人第一次親吻的場景,甚至連親吻的感覺都想不起來了,只記得昨晚在滿地狼藉的小巷中的莽撞,以及現在真真實實的,溫熱濕軟的交纏。
他們之前真的有在教室接過吻嗎?
為什麼他現在忽然覺得那段記憶模糊飄忽,就像是,他原本不存在,只是他臆想出來的一樣?
不等他細思,舌尖忽然被犬牙不輕不重咬了一下,一股酥麻自尾椎一路往上,瞬間炸掉他所有清醒......
良久,驟雨總算結束了。
侵略退出口間,變成落在唇角一下又一下溫柔的輕啄,溫別宴能感覺得到余惟現在滿足歡欣的心情,因為他也和他一樣,沉浸于這一刻安靜的親昵,舍不得抽身。
“宴宴。”余惟小聲叫他,抵著他的額頭和鼻尖。
“哥,我在。”
“我要跟你說一件事。”
他一字一頓,無比認真:“如果以后,你突然變得不喜歡我了,不想跟我在一起,想分手了,你就直接告訴我,我會同意的。”
“?”溫別宴怔住:“哥,我——”
“當然!”余惟補充:“就算分手了我也不會放棄,我還是會追你,一直追一直追,追到你答應為止。”
“說我不要臉也好,說我死纏爛打也行,反正我賴上你了,我就想跟你在一起,就想跟你結婚,別人我誰也不要!”
像是被拋進無邊無際的大海,下沉到快要窒息的深度時又被一雙手小心翼翼捧住,一鼓作氣托出水面,沐浴的是萬丈霞光,連海浪都溫柔得輕盈。
溫別宴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鉆進他懷里用力收緊手臂。
我也是,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
溫爸爸溫媽媽在他們黏糊糊慢悠悠上完藥以后不久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