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還圍了吠叫的狼狗,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當時的他就是現在這種心情,空落落的,茫茫然觸不到底。
電影響起片尾曲的時候,溫別宴醒了。
電影演的到底是什麼他也不知道,或者說只大概知道個前半段,后半段全在夢周公,一點記憶也沒有。
耳邊伴隨著他入眠的游戲聲沒了,揉揉眼睛昂頭看過去,男朋友垂著長睫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煩心事,連他醒了也沒發現,眉心蹙得難得在他臉上一見的落寞。
掩嘴小小打了個哈欠,微微側身揉揉他的眉心,聲音帶著睡意朦朧的酥軟低啞:“哥,怎麼了?”
余惟慢吞吞回神,將手機扔到一邊,順勢在他手上蹭了蹭,悶聲道:“游戲輸了。”
溫別宴想了想,問:“輸了會怎麼樣?”
余惟:“小余心靈受到了創傷,要宴宴親親才能好。”
溫別宴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兒。
在余惟忍不住想要撇開視線時捧住他的臉湊上去親親額頭,柔柔笑道:“好了嗎?”
余惟眨眨眼睛,不說話。
溫別宴又湊上去,親親眉骨,親親眼角,再親親臉頰,鼻尖,最后,鄭重其事印上嘴角停留片刻,微微后撤。
笑起來時眼角的弧度像極了日出時透過濕潤空氣的第一彎微光。
他問:“這樣好了嗎?”
下一秒,被人用力按進懷里抱住。
患得患失的寶貝,想要困住了怕他會疼,想要放手又舍不得,只能供奉在心尖,喜怒哀樂都系在他身上了。
“宴宴,我們真的會一直在一起的嗎?”
溫別宴不知道男朋友的多愁善感從哪里來,全當是游戲失敗造成的懷疑人生,笑著安慰道:“哥,我們不是說過了嗎,會一直在一起,不會分開。
”
“是啊。”
余惟將擁抱收得更緊,捧著一顆心恨不得把自己所有都給他,藏著一張臉不給看,聲音都是惶惶不安。
“我真的好喜歡你啊宴宴。”
真的好喜歡你啊,
所以,你別討厭我,好不好?
...
時間也最無情,總是不顧挽留自顧自向前推進。
溫媽媽歸期將至,溫別宴是真的要回去了。
不管多遠的距離,對有情人來說離別總是最讓人憎恨。兩人幾乎又黏在一起過了大半天,到了下午才磨磨蹭蹭開始收拾行李。
才折疊好了放進一件衣服,收拾的任務便被男朋友主動請纓代勞。
“我來我來。”余惟擠過去主動攬下累活:“疊衣服我熟練,我幫你。”
他要爭著獻殷勤,溫別宴也不推辭,順勢放下衣服都交過去,歪著頭看了一會兒,對方果然疊得比他快還比他整齊,跟專業練過的一樣。
“怎麼樣,可以吧?”余惟沖行李箱抬了抬下巴,得瑟:“是不是有賢妻良夫那味兒了?”
“厲害。”溫別宴捧場地豎起大拇指:“特別厲害,你怎麼連這個都會?”
“懶人家的孩子懂事早唄。”
余惟聳聳鼻子,語氣頗為嫌棄:“老余生活自理能力實在是太差了,做什麼事都不讓人省心,每次出遠門前把東西搞得亂成一團,沒辦法,只能我上,時間久了,肯定什麼都會了。”
溫別宴被他逗笑,趁著他轉身往行李箱放東西時往前撲到他背上,無尾熊一樣抱住他的脖子不撒手:“我男朋友果然無所不能。”
小黏人精黏背上了,余惟行動變得不便,但更舍不得把人扒拉下來,只能背著這個甜蜜的負擔繼續整理,存著一點想要人多留一會兒的私心,收拾東西的速度也悄悄放慢下來。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閑事:“宴宴你知道嗎,老錢追愛成功,跟趙雅正湊一對了。”
“成功了嗎?”
溫別宴意外道:“多久的事?”
“就昨天,表白當場就在一起了,還在群里大肆炫耀了好久,得瑟的跟只長了兩天尾巴的大狗似的,都恨不得上天。”
接近年關,班級群里也聊得很熱鬧。
有在抱怨過年又要經歷走親戚的痛苦,有在炫耀自己可以出去旅游避過一劫,甚至連老陳都出來冒了個泡,順便撒出幾個大紅包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
溫別宴趴在余惟背上閑閑翻看著聊天記錄,聽見他咕咕噥噥的吐槽,親昵地蹭蹭他的后頸,笑道:“能和喜歡的人談戀愛是開心的事情,想要炫耀一下很正常,哥,你敢說你沒有炫耀過?”
余惟一噎。
半晌悻悻道:“我男朋友這麼好,我出于人之常情炫耀一下多正常,再說了,老錢現在剛談戀愛可寒磣了,連手都沒牽過,也好意思嘚瑟呢......”
“那依你的意見,他要什麼時候才能嘚瑟?”
溫別宴故作認真地想了想,問:“是拉著趙雅正一起看小電影之后呢,還是為趙雅正認真學習熬夜做試卷以致第二天在課堂上瞌睡不醒的時候?又或者是,給男朋友寫情書只寫一個字的時候?”
余惟:“......”
憤憤轉身一屁股坐進行李箱,順勢將失去重心的男朋友用力擁進懷里,捧起他的臉張口往鼻尖就是一咬,明明又舍不得用力,裝出的兇巴巴里面都是委屈。
“宴宴,你嘲笑我!”
溫別宴無辜道:“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