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別宴鼻尖被風吹得泛紅,眼角也是,更顯得藏在圍巾里一張小臉吹彈可破。
他朝余惟張開手臂笑吟吟道:“還要抱嗎?”
話音剛落,就被一個用力攬過去緊緊抱住。
“要!為什麼不要,?又不傻!”
男朋友的懷抱可暖和了。
從下車到上樓短短一截路堆積起來的寒冷被驅散,溫別宴心滿意足抱回去,腦袋輕車熟路擱在他肩膀上,感受到他身上融融的墨香味,也發現他穿得一如昨夜視頻里一樣單薄。
“哥,你怎麼還是穿這麼少?”
“房間里不冷。”余惟蹭蹭溫小花冰涼涼的耳尖,把自己身上的溫度源源不斷傳遞給他:“真棒,我還沒有起床呢,男朋友就把自己閃送過來了。”
“不止閃送過來,還準備賴著不走了,哥,收留我一下嗎?”
余惟一見到他,注意力就全在他身上了,他一說才發現地上還杵著一只銀色大行李箱,不由眨眨眼,驚訝更甚。
“要住在我家?!”
溫別宴抬起頭來看他,聲音有點不易察覺的委屈:“怎麼了男朋友,不歡迎嗎?”
“當然不是!”余惟連忙解釋:“我巴不得呢!怎麼可能不歡迎?只是阿姨......也同意了?”
說著不知想到什麼,倏地睜大眼睛:“等等,宴宴,你該不會是偷偷離家出走的吧?!”
“當然不是。”溫別宴對男朋友的腦洞啼笑皆非:“我跟我媽說去朋友家住幾天,她親自點頭同意了,放心吧哥,經過批準的,不是離家出走。”
余惟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幸好不是。
要溫小花真為他離家出走,那他就罪孽深重了。
溫別宴仰起臉輕輕碰了碰他的下巴,在門口站久了,熱氣散去,隱隱有了發涼的跡象。
“真的不要先帶我進去嗎?”溫別宴戳戳他的腰,主動出聲提醒被喜悅沖昏頭腦的男朋友:“門口好冷啊。”
余惟是真高興得忘了。
趕緊把男朋友牽進屋,順便把行李箱一并拉進來放好,進房間前不忘將客廳空調一并打開,免得宴宴一會兒出來再涼著。
“你坐一會兒,我先去洗臉刷個牙!”
余惟隨便找了件外套套上鉆進衛生間,溫別宴坐在他書桌前看他昨晚熬夜寫完的兩張試卷,沒一會兒就聽見甕聲甕氣的詢問從衛生間傳來:“宴宴!你吃早飯了嗎?”
溫別宴說還沒有。
“那正好!”余惟探出半顆腦袋,嘴里全是泡沫:“我也沒有,外面好冷就不出去了,你等我點個外賣,我們一起吃!”
附近一帶的外賣幾乎都被余惟點過一遍,熟得不能再熟,挑了家味道最好的,配送也快,兩人一起窩在客廳吃完早餐,看看時鐘,也才十一點不到。
“我去給你整理房間!”
余惟收拾好垃圾坐起來,順手揉一把溫小花軟乎乎的頭發,快樂地哼著小調去門口把溫別宴的行李搬進客房,隨后從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凈的被罩準備換上。
宴宴要跟他一起住好幾天呢,四舍五入就等于同居了~
溫別宴像個小尾巴亦步亦趨跟在他后面進了客房,默默看著他打開燈,將自己的行李箱放在靠墻的地方,把被絮抱到一邊,拿出床單就要開始往床上鋪——
“哥。”
他忽然往余惟面前一坐,床單一角被他壓住,鋪不開了。
“嗯?怎麼啦?”余惟問他。
他問:“可以不整理麼?”
“為什麼?”余惟反應不過來,看看他,在看看床單,哦了一聲:“你不喜歡這個花色是嗎?沒事,這兒還有一套......”
“那套我也不喜歡。”溫別宴在余惟將另一套被罩拿出來之前堵死了去路:“兩套我都不喜歡。”
余惟茫然了:“那怎麼辦?”
溫別宴歪了歪頭:“我喜歡你房間的那套。”
“我房間那套?”余惟撓撓脖子,都沒猶豫一下,樂呵呵說行:“我馬上過去把那套給你換過來。”
溫別宴沒說話,抿起嘴角,漂漂亮亮一雙眼睛靜靜看著他。
余筆直茫然被他盯了一會兒...
終于福至心靈,總算轉過彎來!
試探著問:“要不然,你跟我住一個房間?”
溫別宴眼中一下漫起笑意:“好。”
“......”
合著委婉半天,原來在這等著他呢。
余惟無奈,又有點猶豫,這孤A寡O的,何況宴宴還沒成年呢?
他說:“住一起不大好啊宴宴......不然這樣,你睡我房間,我等你睡著了再回客房,好不好?”
溫別宴:“可是一個人我冷,會感冒。”
余惟:“空調開著呢,不冷的。”
溫別宴又道:“被窩里冷,空調吹不進來。”
余惟:“......”
溫別宴多聰明啊,當然看出他的糾結了。
于是毫不含糊,故技重施。
“哥,讓我跟你一起睡吧。”
雙手從外套里面繞過去抱住他,靠上去就像是將自己整個陷進他的懷里,刻意放低的聲音有很明顯的撒嬌的味道:“我一定和上次一樣乖乖的不亂動,也不打擾你。”
“可是上次是因為情況特殊,你生病了啊。”
“這次情況也很特殊。”溫別宴一本正經:“你不同意,或許明天早上就能獲得一個生病的男朋友了。”
他一大早勞心費神從家里趕過來,可不是為了睡男朋友客房的。
余惟心情很復雜。
腦子里有兩個小人在瘋狂打架,一個拿著小叉子,讓他抓緊機會就趕緊上,不吃肉也能喝口湯,一個頭頂小光圈,就在那兒一個勁蹦跶著罵他臭流氓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