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再少也是肉,能吃一口香一口。
大概是因為才結束競賽不久,余惟還沒從考試狀態脫離出來,竟然覺得這次期末考還挺簡單,包括語文,輕輕松松就做完了全卷,連作文都寫得無比順暢。
“看來之前寫的練習作文起作用了。”溫別宴玩笑道:“哥,要不要給你減個量,一周寫兩篇就行了。”
“別別。”余惟義正言辭拒絕:“我才寫出手感,不能懈怠!”
“這麼努力?”
“當然,清華的男人絕不認輸。”
溫別宴彎唇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嗯,你最厲害。”
男朋友突然這麼有上進心,不給個甜頭都不行。
余惟心里美滋滋,紅著耳朵看看溫小花粉白漂亮的唇瓣,有點想要得寸進尺了。
于是掰著手指算第一輪競賽出成績的時間:“還有將近半個月才能出來。”
有點喪氣,他好想跟溫小花要獎勵啊。
放假第一天,余惟終于能“有空”跟樂女士一起吃個飯了,不過吃得有些匆忙,因為老余先生隔天要飛C國,他得趕著回去幫他收拾行李,第二天還要負責送他去機場。
“怎麼心血來潮要去旅游了?”余惟一邊監心著他厚衣服帶夠了沒有,一邊跟他閑聊:“不是說出去玩都是浪費時間浪費錢嗎?突然這麼有興致,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被魂穿了。”
“我這也不是出去玩的,是工作相關。”老余老神在在解釋:“國內的建筑都看得差不多了,偶爾也需要擴展一下知識面,多了解了解國外建筑,豐富經驗,懂嗎?”
“可是你之前不是說各國民族文化差異太大,博大精深的古建筑都在中國,要用一輩子的時間專一探索嗎?現在又想著要多元化發展了,變心太快了吧?”
老余:“......”
說不出個所以然,索性使出話題轉移大法:“我應該過年才幾天才能回來,你一個人在家行不行?要不去回奶奶家住幾天?”
“不用。”余惟說:“又不是小孩兒,再說了,奶奶有爺爺陪著呢,我也要陪別人的。”
老余咦了一聲:“陪誰?”
余惟想起心上人,嘴角就抑制不住上揚,嘚瑟道:“陪我男朋友。”
“唷,還真有男朋友了?”老余是個開明的家長,兒子談戀愛了第一反應不是早戀,而是咧嘴樂呵:“拐人哪家小孩兒了,是不是上回送醫院那個?”
“是啊。”余惟點頭承認:“就是他,特別乖特別好看,最關鍵成績還特別好,總而言之就是優秀,非常優秀!超級超級超級優秀!”
詞匯貧瘠的夸贊讓老余都聽得頭疼:“能不能有點水準?就你這麼水平真難得人家不嫌棄你。”
“所以我已經在努力了。”余惟信心滿滿夸下海口,指著自己鼻子:“你兒子,未來的清華人,別小看了,小心以后高攀不起。”
“......”
慈愛地摸摸兒子狗頭:“為愛向前沖是值得鼓勵的,不過還是注意悠著點兒,別一個剎車不靈沖糞坑里去了。”
余惟覺得自己人格受到了侮辱。
憤憤放下疊了一半的毛衣站起來:“您老請自己來!我去學習了,趕時間!”
當然最后所有衣服還是由小余邊嗶嗶邊整理滿滿當當塞進行李箱。
沒辦法,老余先生生活自理能力太差,在外面時他管不著,在家就不可避免要操心。
第二天一早,父子倆打車直奔機場。
恰好今天下了今年第一場雪,整個C市都被籠罩在飄忽而下的初雪里,純粹潔白的雪花不斷落在車窗,又很快化開,凝成水珠滑出一道水痕。
C市偏南方,很少下雪,像這樣的漱漱飛揚的下法更難得,街上行人比晴天時還要多些,來來往往的,愣是沒一個人打傘。
余惟估摸著這個時間溫小花該醒了,搖下車窗拍了一張昏花的雪景發過去,幾秒鐘的時間,就被雪片糊了一臉。
不過余惟還是很高興,抹一把臉:【宴宴快看,下雪啦!】
溫別宴很快也給他回復了一張圖片,是從房間的窗戶拍的外面,比他的清晰,也比他的好看:【看見了,很漂亮。】
余惟來來回回欣賞一陣,忽然想起之前不知道聽誰說過,說初雪也是一個節日,和朋友一起就是團聚日,和對象一起就是情人日,今年一起過了,來年就能繼續一起看。
當時他只覺得好笑,覺得談戀愛的人想法真多,什麼都能玩個花樣。
不過現在嘛......
余惟:【宴宴,你現在在家嗎?】
溫別宴:【在。】
余惟又問:【叔叔阿姨在家嗎啊?】
溫別宴:【不在,去上班了。】
余惟笑起來,啪啪打字:【我正在送我爸去機場的路上,一會兒我去找你,咱們去約個會,怎麼樣?!】
溫別宴坐在書桌前擦頭發,面前攤著一本昨晚看過還沒收起來的高考真題解析,一手按著頭上毛巾一手拿著手機,看著余惟發過來這句話,忍不住笑了。
回復道:【哥,你知道你這種迫在眉睫的約會邀請換成別人是會挨打的嗎?】
余惟不知道。
茫然問:【那我會挨打嗎?】
溫別宴:【你不會。】
溫別宴:【因為我也很想見你,迫在眉睫。】
原本無聊的一天有了盼頭,余惟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不過在進機場后沒多久,他就發現了一件更讓他精神一震的事:他媽媽樂女士竟然也要出國,而且很巧,跟老余先生坐的同個航班,去的也是同個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