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惟見他腺體白凈一片,臉色也正常,呼地松了口氣放心大半,不過出于謹慎,又問:“你沒事吧?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溫別宴更懵了,他只是參加個升旗儀式而已,怎麼看余惟這個樣子,?好像他是去核彈爆炸區域逛了一圈?
“沒有啊,沒有不舒服。”他問:“怎麼了嗎,為什麼這麼問?”
“不是有個Omega突然發情了嗎,?我還以為是你,嚇死了。”余惟說:“你沒受什麼影響吧?那個Omega的情況呢,有沒有大礙?”
“?”溫別宴腦袋冒出大大的問號:“這邊沒有Omega發情啊,?哥你是不是聽錯了?”
余惟皺了皺鼻子,將在廁所聽見的對話回憶了一遍:“沒有吧?他們還說那個Omega都暈了。”
溫別宴恍然大悟,?失笑道:“確實有個Omega暈倒了,?不過不是發情,是因為沒吃早飯低血糖,已經被送去醫務室了,沒什麼大礙。”
余惟:“......”
哦,?這樣啊。
尷尬地摸摸鼻子,悻悻道:“是低血糖啊,那些人怎麼亂傳謠言,嚇我一跳,真的是...”
操場上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溫別宴被咋咋呼呼的男朋友逗樂,心頭暖融一片,轉頭看看專心開小會的老師,將藏在袖子里的手伸過去牽住余惟,慢悠悠往回走:“哥,整個學校這麼多Omega呢,怎麼一出事你就覺得是我?”
這個問題余惟也答不上來:“就下意識......哎說不清。”
他把溫小的手攥進手心,捂暖發涼的指尖:“反正你沒事就好,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多留心肯定沒錯。”
說罷頓了一下,語氣帶上不滿:“不過那兩個男生也是,情況都沒搞清楚就瞎猜,還一副看熱鬧的語氣,都什麼人,不關心一下情況就算了,還幸災樂禍,我們學校怎麼會有這麼多渣渣?”
“嗯?”溫別宴眨眨眼,側目看向他:“你會關心嗎?”他說:“如果真的是O發情了,但不是我,是別的人,你會關心嗎?”
“會啊。”余惟理所當然道:“身為社會主義接班A,這點使命感當然得有,而且Omega都很脆弱,保護你們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而且樂女士從小就教育他,Omega生來都是瑰寶,天生就應該被愛他們的人捧在手掌心悉心照顧,多年下來耳濡目染,這個道理早成了他世界觀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至于剛剛聽到假消息的第一反應,希望發情的不是溫小花而是別人什麼的...還是難免有點愧疚,雖然萬幸并沒有Omega出事。
不得不承認,同為Omega,溫小花在他這里真的是不同于其他任何一個Omega的存在了。
余惟的話在溫別宴意料之外。
眸光閃爍幾番,不知想到了什麼,面上顯出幾分疑惑的糾結。
“怎麼了嗎?”余惟見他不說話,主動開口:“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溫別宴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嘴角弧度柔和,看起來心情不錯:“沒什麼,只是心血來潮隨便問問。”
回到教室,余惟坐下后習慣性掏出手機扔進抽屜,余光掃到露出的一角紙頁,下意識抽出來一看
——一張數學競賽報名表
“?”
他不是還給老王了嗎?什麼時候鉆他抽屜里的?
不是,這玩意兒也能成精?!
他的疑惑很快得到男朋友的解答。
“我放的。”溫別宴說:“哥,聽老王說,你要把名額讓給我?”
“老王跟你說了啊?”
“嗯,他問我要不要參加,順便把之前叫過你的事也說了。”
這有什麼好說的,不能心照不宣保守秘密嗎?
余惟嘀咕了兩句,溫別宴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什麼。”余惟擺擺手,把報名表放回他桌上:“那你快填,放在我抽屜干嘛。”
溫別宴又給推回去,說:“給你的,我不參加。”
“啊?”余惟睜大眼:“你為什麼不參加,六十分誒!”
溫別宴原話奉還:“那你為什麼不參加?哥,我有信心說我不缺這六十分,你呢?”
他?他也不缺啊。
如果不去清華的話...
“我再多努努力,也能不缺的。”
“真的?”
“當然。”余惟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
“那萬一高考時你緊張了,翻車呢?”溫別宴拿他自己說過的話堵他:“到時候就差這六十分,你怎麼辦?”
能怎麼辦?
這個學校不夠,我就換下一個唄,反正分不能變,學校可以啊。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支吾著保證:“應該,不會翻車吧...”
其實參加競賽不難,就考個數學而已,要只是這樣,他參加一下也無所謂,但比競賽更可怕的是賽前訓練。
他知道這個規矩,只要是參加了競賽的,在競賽前都得做數不清的試卷,有歷年競賽真題,有市教育局出的訓練題,還有本校老師自己編的賽前特訓題...
多到數不清,光想想就頭皮發麻。
要真讓他保持半個月沉浸在試卷的折磨中,還不如一刀殺了他。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當然他提議把名額讓給溫小花絕對沒有讓他代替自己受苦的意思,只是單純覺得溫小花那麼想去清華,那多個加分就多一層保障,這樣就算高考場上真出什麼意外也不用怕了。
“你快填吧。”他把報名表硬塞到溫別宴手里:“我真不參加。
”
溫別宴沒動,看著他的眼睛,把沒有得到回答的問題輕聲又問一遍:“哥,為什麼不愿意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