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經他提醒,余惟才后知后覺發現自己信息素竟然不受控制溜出來了,窗戶房門都緊緊關著,空氣流通慢,導致整個房間都彌漫了極淡的墨香味。
本就聚不起睡意,這下更清醒了。
趕緊阻止味道繼續散發,視線受阻,就忐忑地去摸溫小花的臉:“你沒事吧?有沒有覺得難受!”
“哥,味道很淡,我沒事,你別緊張。”
溫別宴笑著重新捉住他的手,帶著他摸上自己后頸腺體的地方:“而且我來之前貼了阻隔貼。”
指尖觸在阻隔貼光滑的表面,余惟立刻像觸電一樣縮回手。
用力捻了捻指尖,又癢又燙,好像方才觸碰的根本不是阻隔貼,而是阻隔貼下面,那處隱秘滑膩的皮膚。
很奇怪,明明溫小花貼了阻隔貼,他卻還是有種周身環繞著茉莉花香味的錯覺。
被子掩蓋下兩人貼在一起的皮膚觸感更明顯了,溫小花壓在他臉上的腿也有了更強的存在感...
不行,在這麼下去,局面真的要控制不住了。
“宴宴。”他用氣音小聲試探著道:“挺晚了,要不你先回去睡覺,有事我們,明早再說?”
“可是我想現在說。”
溫別宴覺得他這樣說話很有意思,也學著他用氣音說話,溫熱的呼吸吐在下巴,又攻破了一層防御甲。
“行!”余惟狠不下心強硬趕他走,只能咬牙自己忍著,讓他想說什麼快點說,期盼早死早超生。
自從溫小花失憶,他都快把自己養成忍者神龜了。
溫別宴說好,在黑暗里摸索了一陣,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瓶子,然后塞進余惟手里。
在余惟疑惑這是什麼東西時,他探手打開床頭小夜燈,暖黃的光從背后傾灑過來,仿佛整個房間都暖和起來了。
“后,悔,藥?”
余惟一字一頓念出上面的字,晃晃里面僅有的三顆空膠囊,帶著滿頭疑惑問他:“你在拼夕夕被騙了嗎?”
“不是,是之前在藥店買的。”溫別宴說。
呆在黑暗太久,一下的亮光讓他不適應地想瞇眼睛,加上被窩里太暖太舒服,涌上來的困意讓他疲倦地打了個哈欠,眼底漫上一層水霧。
余惟震驚了:“叮當貓開的藥店嗎?”
怎麼還這麼大張旗鼓地騙人?
溫別宴被他見了鬼一樣的表情逗樂了,忍不住捧著他的臉奶貓似的蹭蹭:“不是叮當貓的藥店,是我送給你的跨年禮物。”
“你可以用它們隨意撤回在我這里說出的任何一句話,或者作出的任何一個決定,僅此三顆,長期有效。”
余惟被他柔軟的發絲蹭得心都快化了。
強行將自己的注意力扭轉到“后悔藥”上,腦袋里不自覺冒出一個想法,問他:“真的什麼話都可以收回嗎?”
溫別宴剛想點頭,忽然想到什麼,眉頭一擰:“哥,你是不是想收回要和我一起考清華的承諾了?”
余惟心事被猜中,小心翼翼眨了眨眼睛:“...那個,不可以嗎?不是說什麼都能撤回?”
溫別宴心中暗道一句失策。
既不想答應他,又不想讓自己言而無信,糾結來糾結去,糾結就成了委屈,也不說答不答應,就抿著嘴角一聲不吭看著他,像只跟主人撒氣的小白貓,倔強又可憐。
這副架勢擺出來,余惟還敢說什麼收不收回的話嗎?
——收回個屁!哄都來不及!
“我隨口說說!隨口說說!你別當真啊!”生怕眼眶紅紅的溫小花會哭出來,他趕緊捧住他的臉跟他道歉:“我考我考,你就當我剛剛是當放屁,行不行?”
溫別宴順勢將腦袋枕在他手掌心,吸了吸鼻子悶聲說好,又對他攤開一只手,在余惟茫然的目光下小聲道:“你剛剛已經用了一次,得還我一顆藥了。”
余惟:“......”
這就浪費一顆了?
......為什麼莫名有種中計了的感覺?
乖乖倒出一顆藥還回去,瓶子里還剩下兩顆了,余惟小心翼翼把這世間唯二兩顆珍貴的“后悔藥”塞到枕頭底下。
在溫別宴靠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幫他把被子往上拉了些,一邊思考這藥還能怎麼用,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歪樓了。
現在重點根本不是什麼后悔藥,而是要怎麼把這個小粘人精送回他自己的房間啊!
“宴宴,這都幾點,要不然這樣,你——”
低頭的瞬間,話音頓失。
懷里的小粘人精已經在他思緒神游時睡著了。
姿態依賴地窩在他懷里,手臂松松環著他的腰,雙目輕闔,側顏恬靜,呼吸清淺而綿長,
乖巧得讓人不忍心打擾。
“......”
好的,余惟又被將了一軍。
就很棒。
輕輕往后試著退開,不想粘人精即便是在睡夢中也功力不減,他挪一點,他也要跟著挪一點,大有不呆在他懷里就不罷休的架勢。
余惟拿他沒辦法了。
認命地把人抱進懷里,由著他在自己懷里尋到最舒服的位置躺好,幫他拉好被子,隨后摸過手機給自己定了個七點的鬧鐘調成震動放在枕頭邊。
今晚就算了,明天早上一定得早早把人送回房間,不然被溫爸爸發現溫小花在他房間睡了一夜,他怕自己真的會被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