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別宴答了聲好,跟著起身往房間走,路過浴室時腳步頓了一下,側耳聽了會兒里面傳出的淺淺水聲,才又繼續回了房間。
幾分鐘后,余惟解凍完畢渾身騰著熱氣出來了。
客廳已經空蕩蕩沒了人,只剩走廊兩盞小夜燈還開著,橙黃色的燈光,映得客廳都是暖洋洋的顏色。
剛剛冷時還不覺得,現在洗了澡暖和了,才覺得一身疲憊,又累又困,原地打了個哈欠,扒拉著還有些濕潤的頭發拐進了客房。
新被子蓬松又軟呼,余惟把自己砸進床又裹著被子滾了兩圈,玩夠了,才舒舒服服把被子蓋好,伸手關燈,閉眼,準備睡覺。
——五分鐘后。
余某人睜眼瞪著天花板。
明明這麼困,為什麼會睡不著?
他記得自己明明沒有認床這個毛病啊。
完蛋自封驢圈都能睡著的大話要被破了麼。
周圍無限安靜的時候,一點動靜都會被清晰地放大。
余惟閉著眼睛一閉努力醞釀睡意,一邊聽著窗外寒風刮過拍響窗戶的聲音,干樹枝搖晃碰撞的聲音,時鐘滴答滴答往前走的聲音,還有......刻意放輕步伐踩在地板的聲音。
?
腳步聲??!
靠近門一側的床邊凹陷下去,余惟帶著疑惑剛翻過身,就被鉆進被子的人塞了個滿懷。
聞到熟悉的味道,條件反射伸手抱住,等到香軟溫熱占據了整個懷抱,凝固的大腦神經才終于慢半拍地反應過來:
他這是,被爬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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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粘人精
Alpha的體溫普遍比Omega高,?溫別宴一鉆進來就能感受到融融的暖意將他包裹起來,混著男朋友無意中溢出的淡淡信息素,溫暖又舒服。
他男朋友真的好想一個大暖爐啊。
溫別宴心下感嘆,?摸摸男朋友的手,又用腳碰碰男朋友的腳,?確定都是暖和的,?方才滿足地把自己更往他懷里塞了些。
仿佛感受不到對方越加僵硬的身體,恨不得能夠化身一只小考拉掛在男朋友身上。
余惟覺得自己渾身血液都倒流得快沖上腦門了。
哪有這樣,不打一聲招呼就突襲到床上的?
“那個,宴宴,你過來做什麼啊...”
余惟小心翼翼把手從omega腰上收回,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身上溫度越來越高:“叔叔也在家呢,要是被看見,?我,我會被當成流氓打出去的吧?”
“就是我爸讓我來的。”溫別宴昂頭蹭蹭他的下巴尖,用另一種投機取巧的方式解釋溫爸爸的話:“他讓我過來給你送溫暖。”
余惟:“......”
他!不!相!信!
真的有爸爸能這樣把親兒子往虎口推嗎?
難道他在溫叔叔那里就這麼值得信任?
等等...不會是故意試探他,?考驗他人品定力的吧??!
這一瞬間的功夫,余惟腦子里晃過了無數兵荒馬亂毫無邏輯的猜測,然而溫別宴全然不知。
他專心致志捧著余惟的手幫他揉揉搓搓,?隨后收攏五指裹在手掌心,確保這雙手可以一直保持暖洋洋的溫度,?血液暢通。
當然腳上也沒有閑著,?細瘦的小腿壓在余惟腿上,勾著腳背纏住他,像株離了大樹就不能活的菟絲花。
余惟剛剛在樓下凍太久了,如果不保證血液通暢,?四肢末端就很容易生凍瘡,又癢又痛,一生就會難受一整個冬天。
溫別宴從碰到他手上冰涼的溫度時就開始擔心,可是在樓下沒機會,回來之后因為他爸也在,更沒機會,只能忍著等到現在,才敢偷偷摸摸過來送上遲到的關心。
“應該沒有凍壞吧...”
他嘀咕著,捏捏男朋友的手指尖,玩鬧的心思起來,就把自己的手指擠進他指縫,十指相扣握在一起,掌心貼著掌心,一大一小,親密無間。
可惜男朋友的手還是很僵硬。
不對,是整個身體從他爬上床開始就沒有放松過。
房間太暗,溫別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豎起耳朵仔細聽,發現余惟的呼吸變得又輕又慢,極力忍耐著,仿佛恨不得可以干脆不呼吸,憋死自己算了。
溫別宴覺得疑惑。
“哥?”他低低叫了他一聲,尾音上揚,少年的嗓音清脆又柔軟。
扣在一起的手忽然被重重捏了一下。
“怎麼了?”
余惟問他,聲音有些低沉的干澀沙啞。
溫別宴:“你不舒服嗎?”
“......沒。”余惟答。
溫別宴:“那你為什麼要憋著呼吸?”
......好問題。
余惟緩緩吐出一口氣,心情是無比的心塞又艱難。
這讓他怎麼說?
難道直接告訴他如果不憋著,我怕某只罪惡的巨龍就要蘇醒了嗎?
不行,完整的九年義務教育和我黨潛移默化的熏陶不允許他在omega面前隨意開黃腔。
“我剛剛快睡著了,呼吸就是這麼慢,沒憋。”
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溫別宴竟然也相信,湊近嗅了嗅,說:“難怪,我都聞到你信息素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