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不在C市,而是更往下的一個小縣城。
溫別宴一家人趕到醫院的時候,老人還在搶救室沒出來,只有舅舅舅媽滿面愁容地等在外面,來回踱步。
“...剛剛有位護士出來了一趟,說是突發的腦溢血,血塊還有點大,一時半會兒散不了。”
“就是在洗臉的時候突然暈倒了,臉歪嘴斜,半邊身子都動不了。”
“佩蓉聽見動靜先發現的,當時我還沒下班......”
年紀越大越承受不住老人這種突發的意外,舅舅手掌抵著額頭,聲音啞得厲害:“病危通知書都簽了,也不知道媽能不能挺過這關。”
溫別宴平生第一次看見他精明干練的母親紅了眼眶。
溫爸爸嘆了口氣,拉著人去走廊的椅子上坐下:“都過來坐著等吧,別太擔心,也許情況沒想象得那麼糟糕。”
這種安慰人的話其實沒什麼用,溫爸爸自己也知道,不過不說的話氣氛會更壓抑,總得有點別的聲音出來,好打散一下他們的注意力。
溫別宴看著搶救室上亮起的紅燈,心口悶得難受,便主動開口下樓去給他們買些水,再上來的時候,搶救室的紅燈正好熄滅,門被從里面拉開。
看見醫生出來,溫別宴連忙加快步伐同章瑤他們一起圍上去聽情況。
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老人情況確實比他們想象的要樂觀不少。
急性腦溢血是嚴重,不過好在送醫及時,已經脫離的生命危險,只是腦袋里面的血塊還沒有完全清除,得住院慢慢觀察一下,看看后面要不要做手術。
醫生一句放心比溫爸爸十句安慰都頂用,章瑤拍著心口長舒了一口氣,繃緊了整天的神經總算能夠放松下來。
“沒有生命危險就好,后面治療可以慢慢來...”
人從急診室出來便轉進了住院部,意識是清醒的,就是身體不能動,吃飯也只能吃流食,必須得有人守在身邊照顧。
舅舅舅媽明天還得再上一天班才能放假,這兩天照顧的任務自然就落到了溫別宴一家身上。
溫爸爸當晚在病房守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溫別宴和溫媽媽一早過來才換下他回酒店休息。
時間翻過中午,外婆睡下了。
溫媽媽起身出去給兩人買午飯,溫別宴獨自坐在外婆床前,盯著柜子上的鬧鐘看了一會兒,方才收回目光,低頭給余惟發了一條消息。
【哥,抱歉,今晚可能沒有辦法陪你一起跨年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狗:小花不能跟我一起跨年了嗎?
作者:他來不了,你就不知道自己過去?
不加更就沒有評論惹嗎,你們不愛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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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有人沒看過
手機提示音想起的時候,?余惟正在給他的小木人上最后一層速干漆。
成品遠遠沒有計劃中那樣精致,比起老余那些活,他這個小木人看起來更像個是簡化到極致的卡通人物造型。
畢竟第一次做這種手工活就挑戰這麼高難度,?難免力不從心,五官還雕歪了,?就腦袋頂上那搓小呆毛看起來還有幾分像他。
丑萌丑萌的,?也不知道溫小花會不會喜歡。
心情復雜地嘆口氣,伸手拿過手機,結果一打開就看見溫小花說不能陪他一起跨年的消息,心猛地一下子吊起來。
第一反應不是辛苦這麼久做了個無用功,而是溫小花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所以不能赴約。
余惟:【怎麼了?你沒事吧?】
溫別宴回復得很快:【我沒事,是我外婆突發腦溢血住院了,我現在在醫院照顧她,今晚回來會很晚,?可能趕不上跨年了。】
余惟的外公就是突發腦溢血去世的,對這三個字條件反射的恐懼。
眉頭都皺緊了:【外婆情況怎麼樣,嚴不嚴重?!】
溫別宴:【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腦袋里面血塊沒有散,后期可能還需要做手術。】
余惟:【那就好那就好。】
溫別宴:【對不起,哥。】
溫別宴:【明明是我提出來要一起跨年的。】
余惟:【這有什麼,?年每年都能跨,不急這一次,?外婆身體重要,?不用管我!】
認認真真安慰了溫小花一陣,余惟放下手機看著還差一點就要完成的小木人,想了想,雖然做不成跨年禮物了,?還是要繼續做完它。
速干漆很方便,風干的速度跟蠟油差不多,刷上去不一會兒就會完全干固。
不過因為太薄,想要讓木頭保存的時間長一些,至少得刷上五六層,還得保證每一層都刷得盡量均勻,耗時自然就長起來。
等到六層速干漆刷完,時間也接近傍晚了。
街道上跨年的氣氛很熱鬧,從窗戶往下看,一路都已經掛好了大紅燈籠,行道樹上纏繞著各色彩燈,天稍稍暗下,彩燈就被齊刷刷點燈,明滅閃爍,還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