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諱,怎麼了?”趙雅正目光疑惑,眼尾微微下垂,眼睛還有些淺淺的紅血絲,整個人乖巧得像只小白兔。
錢諱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心跳加速。
挪開眼睛迅速收回手:“沒,沒什麼!沒事了!”
他眼睛怎麼這麼紅啊,是昨晚沒睡好嗎?
操......好可愛嗚嗚。
“噢,好吧。”
趙雅正覺得他有些古怪,也沒多想,轉回頭去。
這個位置有妖氣,坐不下去了!
錢諱捂著臉搬起凳子沖到余惟身邊準備冷靜一下。
安放好自己的小凳子,發現余惟一個人坐在位置上竟然沒玩游戲,而是戴著耳機對著一本英語習題冊發呆,稀罕地嘿了兩聲:“余哥,聽啥呢?”
余惟甩他一個眼風,懶得說話。
錢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拉下一只塞進自己耳朵里,字正腔圓的美式英語灌進耳膜,勾起錢某人被英語考試折磨的恐懼,哇地把耳機扔回去,余驚未了。
“不是吧余哥,你大清早聽這麼恐怖的玩意兒干嘛?嫌命不夠長?”
“你才恐怖。”余惟重新撿起那只耳機捏著線甩起來:“這叫爭分奪秒提升學習,你個土狗,懂個屁。”
“啥??”錢諱嘴角一抽:“我真不敢相信這話會從你嘴巴里說出來,你怎麼啦,昨晚睡覺被老祖宗托夢了嗎?”
老祖宗沒有,小祖宗倒是有一個。
余惟疲憊地甩甩手,一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滾吧滾吧,我學習任務很繁重。沒空搭理你。”
錢諱好奇心上線:“怎麼個繁重法?”
余惟抽出抽屜里一本厚厚的語文輔導練習卷拍在英語輔導書上。
“看見沒,期末之前,除了老王他們數不清的試卷轟炸,我還得把這兩本解決掉,哦對了,還得寫滿三十篇高考作文,保證我期末考試總分上五百,越進本科正常水平線。
”
錢諱倒吸一口氣,聽著都頭大。
“余哥,你被雷劈了吧?突然這麼認真學習干嘛?余爸破產了??”
“你才破產了,我就愛學習,你管得著麼?”余惟撐開他湊近的腦袋:“回你自己位置上去,別在這打擾我學習。”
杜思思跟溫別宴一起抱著語文練習冊和新印好的試卷回來,正好聽見錢諱破了音的吐槽,眉眼一彎,笑嘻嘻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有的時候愛情的力量,可比雷劈來得更強大。”
說著看向余惟,求證道:“是吧,余哥?”
“愛情的力量?”什麼玩意兒?
錢諱一頭霧水。
距離鈴響還有幾分鐘,方曖走上講臺拍了拍講桌:“自習要開始了,都回自己位置上坐好把書拿出來,錢諱,回你自己位置,現在大家都有同桌了,你還亂跑!”
錢諱哦了一聲,抱著凳子灰溜溜滾了。
溫別宴才坐下,身邊的人就接著湊過來,下巴往他桌上一趴,像只撒嬌的大狗狗:“宴宴,商量一下,早自習我可以不聽這玩意兒了嗎?嘰里呱啦的,我都快睡著了。”
他聳了聳鼻子,有點小委屈:“而且我的英語也不差吧?”
“哥,清華的分數,可不是翻過及格線二三十分就能上得了的。”
溫別宴學他的模樣跟他一起趴在手背上,兩人目光相對,一個清亮一個深邃,互相在對方眼睛里看見了全部的自己。
“清華的情人坡很漂亮,真的不要跟我一起去走走嗎?”
離得近了,眼前人的存在感再次被無限放大。
余惟看著眼前漂亮乖巧的男孩子,目光被他黑水晶一樣的眸子吸引,隨后略過眉梢,眼角的小痣,小巧的鼻尖,最后停在淡粉飽滿的唇上......
就像剛做好的棉花糖,咬一口,給一點溫度,就會在唇齒間化掉,散成一片甜軟。
嗯,他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
這個想法不受控制冒出來,余惟自己都被自己的流氓氣質嚇了一跳。
迅速抬起頭拉開距離,故作鎮定地摸摸有些亂的發頂,正想說話,魏嘉活蹦亂跳從外面跑進來,手里還捧著兩個油光鮮亮的大橙子。
“學神,來一個!”他把其中一個鄭重其事放在溫別宴桌上:“我媽重金買回來的,超甜哦~”
回頭坐好了又把另一個塞進杜思思抽屜:“來姐妹,這是你的,今日份甜蜜,收好啦。”
“謝謝嘉寶!”杜思思張開雙臂:“來抱一個~”
余惟還以為自己一瞬間變透明了。
“我被孤立了?”
魏嘉哈哈笑著仰頭看過來:“就剩兩個了,莫得辦法,余哥你跟學神分分嘛。”
也是,這麼大個,溫小花吃不完。
“我來剝吧。”
余惟主動把橙子拿過來。臍橙皮硬不好剝,溫小花嬌生慣養的,別再把手指弄疼了。
溫別宴微微偏頭看著余惟垂首認真剝橙子,手放進衣兜里,指尖觸到紙頁,隨后整個輕輕握住。
要不要現在給他?
可是這樣的話他肯定會立馬看,當著面......
不然,還是等放學了再給吧?
可是那樣的話,他就不能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歡了。
余惟在他悵然糾結的時候已經把橙子剝好了。
“來,張嘴。”
溫別宴聽話地張嘴,一瓣果肉被塞進嘴里,甜香的汁水充盈了整個口腔:“好甜。”
“知道。”余惟笑道:“嘗過了才給你的,酸得哪敢給你吃啊。”
“唔好甜!!”杜思思忽然捂嘴一聲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