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又覺得應該順著余惟的意思讓他滿意一下,略略思索,說:“要不下次,我讓自己難哄一些?”
余惟沒轍了。
一顆心都被捂得滾燙,又說不出什麼重話,嘖了一聲,選擇暫時放棄:“算了,反正乖乖記住我的話就行,等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真是,果然小孩兒就得教育,乖不乖都不讓人省心。
溫別宴輕輕嗯了一聲,低頭看著兩人不知何時變得整齊的步伐,和他褲腿上已經被水花浸成神色的一段褲腿,心頭默想著,他是真是不覺得委屈啊。
他對他這麼好,他怎麼還會覺得委屈?
只是可惜今天的試卷還是沒能給他講完,拖到下次又不知道該是什麼時候了。
男朋友成績差又不愛學習這個事真的是很棘手,到底該怎麼覺得才好?
溫別宴有些惆悵,無聲嘆了口氣,正準備跨過面前一塊松動的地磚,身邊的人卻忽然停下腳步,握著他的手也用上了力氣。
“怎麼了?”
溫別宴抬頭去看余惟,發現他的表情不知何時冷了下來,疑惑地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個男生撐著傘站在距離他們五步開外的地方歪著頭定定看著他們,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眼神無端讓人感到有些兇狠。
“余惟,好久不見,沒想要在這碰到了。”楊逍掀著嘴皮,用讓人生厭的語氣吐出每一個字:“大家也算老朋友了,你怎麼都不跟我打個招呼?”
“別了。”余惟嘴角扯出嘲諷的弧度:“我怎麼會跟垃圾做朋友。”
“嘶—看來過了這麼久,你這自以為是的脾氣倒是一點沒變。
”楊逍被罵垃圾也不生氣,目光一轉,落到溫別宴身上,眉尾上挑,眼神變得更加讓人反感:“喲,這位大美人是誰,男朋友?”
溫別宴立刻被余惟握住手腕帶到身后,十足保護的姿態將他和對面的視線完全隔絕開。
風灌進外套下擺,少年的身姿清瘦,卻半點不見孱弱。
余惟微微抬起下巴,表情散漫,黑沉的眸子掩著警告:“楊逍,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與你無關的事少管,不然怕你后悔都來不及。”
“你說過嗎?我怎麼不記得了?”楊逍一本正經往前伸了伸脖子:“不然你來跟我仔細說說,要怎麼讓我后悔?”
隨著他話音落下,一股濃厚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霎時蔓延開來,溫別宴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胸口悶得極度不適,甚至有些范圍。
萬幸這股血腥味并沒有擴散多久便被熟悉的墨香味霸道地盡數壓制下去,溫柔又強勢地隔絕開周圍殘留的血腥信息素,將他整個嚴絲合縫包裹起來。
楊逍的信息素等級遠遠不如余惟,被沉重的墨香壓制得皺緊了眉頭,下意識后退兩步,拉開距離。
只是不過片刻,又重新恢復笑容:“果然是個Omega,恭喜啊余惟。”
“楊逍。”余惟半瞇著眼睛看他,眼里隱隱火光跳動:“不見棺材不掉淚是不是?想打架我隨時奉陪,別搞這些惡心人的東西,拿信息素在我面前壓人,想想好你自己配不配。”
跟所有好學生的成績一樣,Alpha的信息素就是他的自尊所在。
在信息素等級被余惟碾壓又受了一波嘲諷后,楊逍惡劣的笑容繃不住了,嘴角拉得筆直,眼神兇狠得如同淬毒的蛇,恨不得能將余惟生吞活剝。
雨水在傘面上聚集,又從四邊八方的邊角斷續流下。
余惟懶得跟他浪費時間,攬著溫別宴的肩膀直接繞過去。
溫別宴被護著半靠在余惟懷里,跟楊逍擦肩而過的時候,他聽見對方嘶啞冰冷的聲音傳來,語調詭譎得跟他的信息素一樣讓人不舒服。
“余惟,別得意,咱們的事還沒完。”
余惟一聲嗤笑:“盡管來。”
...
這雨像是故意跟他們作對,剛到溫別宴家樓下就小到完全不需要撐傘了。
“該停不停,現在停有什麼用?”
余惟小聲吐槽一句,想放開口讓他快上樓,卻被對方緊攥著手不肯松開。
“怎麼了?”他揚起嘴角,暖融干凈的笑和方才判若兩人:“又舍不得余哥了啊。”
“哥,他是誰?”
“一個垃圾而已,不用管他。”
“真的麼?”溫別宴想起方才離開時楊逍的表情就放心不下:“可是,他會不會對你不利?”
“就憑他?”余惟翻個白眼:“算了吧,不夸張地說,我一根手指就能撂得他爬不起來。”
溫別宴還是擔心。
看他愁眉不展的樣子,余惟干脆上手揉開他的眉頭:“真沒事,放心吧,乖啊趕緊上去,手機沒電還這麼晚不回家,你爸媽肯定都等急了。”
溫別宴嗯了一聲,順勢仰頭在他下頜親了一下:“哥,回去就別玩游戲了,要早點休息,晚安。”
...又被偷襲了!
余惟嘶地一聲迅速抬起下巴,捂著被他親過的地方睜大眼睛正想說話,就發現溫小花身后不遠處不知何時站了個人,兩人目光隔空對上,氣氛變得微妙又難以言喻。
而此時,溫別宴也發現了那人。
身形不由一僵,睫毛遮擋下眸光閃爍,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嘴角,低低喊了一聲:“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