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行行,走吧走吧。”
余惟妥協了,眼神亂飄地扭過頭,抽手不自在地摸摸耳朵。
總是用撒嬌這招對付他。
就卑鄙!
溫別宴看著他紅彤彤的耳朵,嘴角悄悄一彎,背著書包跟上去。
他的男朋友呀,真是口是心非,可愛到犯規了。
其實余惟說的也不全是假話,他爸沒回來,家里是真的沒人做飯,只能帶著溫別宴在小區門口他常去的那個飯館解決。
店里人不算多,環境不大,但是打理得很干凈。
溫別宴跟著余惟在靠墻的位置坐下,余惟一邊點菜一邊問他想吃什麼,有沒有什麼忌口的,溫別宴搖頭說除了蔥沒有別的了。
“行。”余惟說:“那我就隨便點了,這里菜都挺好吃!”
上菜的應該是這里的老板,看樣子跟余惟挺熟的,兩人隨口說了幾句,對方視線落在他身上,表情樂呵:“頭回見你帶同學來,對象?”
“是啊。”余惟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答得那麼順口,說的跟真的一樣:“我男朋友。”
“可以啊小余。”老板笑道:“出息了,有這麼好看的男朋友,你家老余知道可有的樂。”
別桌客人還得招呼,老板沒停留多留便離開了,臨走前還和溫別宴打了個招呼,讓他好好吃,不夠再讓余惟點。
可惜余惟沒給他這個機會,兩個人點了三個人的分,最后剩了好些吃不完,干脆打包回去晚上當宵夜。
九月快十月的日頭不長不短,六點放學,再吃個晚飯,太陽落到臨近地平線,燦紅的晚霞散滿了半個天空。
余惟牽著溫別宴,前路鋪著霞光,影子在身后被拉得老長。
“火燒云。”他指著那邊天:“是不是特別好看?”
溫別宴看著他臉上暖融融的光色,輕輕點頭:“好看。”
余惟樂了兩聲,想起之前老板說的話,眼珠一轉,就故意逗他:“嗯,跟我男朋友一樣好看。”
誰知溫別宴一點沒有露出他想象中的害羞表情,反而一本正經對他不是:“不是跟你男朋友一樣好看。”他指著自己:“是跟我男朋友一樣好看。”
“哥,我比你出息,因為我的男朋友比你男朋友更好看。”
...余惟又敗了。
被男朋友特別好看的溫別宴撩得說不出話,悻悻閉嘴乖乖帶著人回家,把剩下的路走得飛快,生怕人丟了一樣,把人家一只手牽得死緊,直到進了家門,才后知后覺趕緊松開。
“那個,書房在那邊,你先去,我去倒杯水。”
“要去書房嗎?”溫別宴停下腳步,回身問他:“不是說采光不好,要去你的房間麼?”
余惟一噎,自己撒下的謊果然還是得自己來承受苦果。
手指緩慢轉了個方向:“那兒,我房間。”
“好,那我先去等你。”
那我先去房間等你......
這句話怎麼越聽越奇怪?
余惟悻悻撓撓脖子,乖乖滾去倒水了。
溫別宴沒跟余惟一起寫過作業,想過他可能不會太專心,但是沒想到他能心浮氣躁成這樣,姿勢換了一個又一個,筆轉得飛起,就是半天動不了一個字。
撐了不到十分鐘,余惟歇菜了。
“哎,男朋友。”他戳了戳溫別宴:“你怎麼都不輔導我一下?”
“這個是考試。”溫別宴說:“等你寫完改出分數了,我才能給你講。”
“這麼嚴格啊...”余惟懨懨嘆了口氣,又趴回桌上。
他是真的安生不下來,才做了兩道題就坐不住了,又開始亂動,一會兒翻翻試卷,一會兒涂涂題目的字,心思全不在做題上。
溫別宴無奈了:“哥,你認真一點。”
余惟也很無奈:“我也想,可是我認真不了。”他老神在在說:“我現在就覺的很空,你懂吧?”
腦瓜子空,寫不出來。
空...
溫別宴默了默。
忽然放下筆站起身走到余惟旁邊,在余惟疑惑的眼神下直直坐進了他懷里,順手拉過他的左手環在自己腰上,仰頭認真道:“這樣踏實了嗎?”
“...??!”
懷抱一下子被塞滿,大腿上屬于另一個人的重量讓他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余惟看著近在咫尺的人清雋的面容,腦子亂成一鍋粥,好像連手腳該怎麼放都不知道了。
然而溫別宴對他的感受一無所知,拍拍他的手臂,指著試卷:“快寫吧,我陪著你。”
余惟干巴巴哦了一聲,盯著試卷,發現情況變得更糟糕了。
他現在根本連題目都看不進去,盯著盯著,視線就不自覺挪到了Omega白皙的脖頸上,腺體在衣領下若隱若現,極淡的味道散發出來,水墨香清韻悠長。
他噴了跟他信息素一樣的阻隔劑。
他身上有它的味道。
余惟喉結上下滾動一圈,覺得房間的空氣有點熱。
“還是寫不出來嗎?”溫別宴仰起頭,愁眉問他。
“我,我在思考!”余惟眼睛飄忽亂轉,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不行啊。
他皺著鼻子苦哈哈地想,錢諱都說了,溫別宴失憶,整個主場都應是他的才對,怎麼能總是被牽著鼻子走?
不行,不能再這樣了,他得抵抗,得反擊!
眼神飄了一陣,最終落到桌角的平板上,靈機一閃,有主意了!
“宴宴,商量個事。”
余惟說話時,噴灑在后脖頸的熱氣讓溫別宴忍不住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