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別宴雖然有些疑惑,還是點了點頭。
余惟又說:“那讓你幫你男朋友一個小忙,你是不是應該義不容辭?”
原來是想要他幫忙啊。
溫別宴知道了他的意思:“需要我幫什麼忙?”
“你先答應。”余惟說:“反正我保證,這個忙特別順便,你一定幫得上。”
溫別宴:“嗯,答應。”
余惟一下笑容燦爛,從抽屜里拿出被揉得亂糟糟的試卷抖了抖:“你幫我把這套試卷做了,不用太認真,給我混個...混個中上水平,好看點就行,怎麼樣,簡單吧?”
說完喜滋滋把試卷遞過去,無不嘚瑟地沖錢諱甩個眼風:看見沒,什麼叫地位不穩,我這直接就把他吃得死死的好嗎?
溫別宴愣了一瞬,看著他手里的試卷,嘴角拉得筆直,沒有接。
余惟等了好一會兒不見反應,疑惑地重新看向他,皺了皺鼻子:“怎麼了,你要反悔啊?”
錢諱本來都準備豎起大拇指了,一見情況有變,又默默收回去,瞪大眼睛繼續觀望。
“讓我幫你做試卷?”溫別宴看著他的眼睛,眸子里閃爍著余惟看不懂的微光:“余惟,你是認真的嗎?”
余惟被他叫得大腦險些宕機。
溫小花好些時候沒有這樣一本正經叫他的名字了,一時再聽見,總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認真的啊。”他說,完全沒覺得這樣做有什麼問題:“你做完自己的,順便再幫我畫兩筆就好了,又不難。”
“為什麼不自己做?”溫別宴他一字一頓問他:“你忘了答應過我什麼了嗎?”
“?”
余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被安排了一筆,臉上大寫的懵逼。
“我答應過你什麼了?”
他茫然的反問叫溫別宴眸里的光一點點暗淡下去,難過的情緒悄悄爬上眼尾。
余惟嘖了聲,正想說不愿意就算了,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對方的眼神堵在了喉嚨。
小心臟被偷溜進來的小螞蟻啃了一口,酸酸麻麻的不舒服。
鬼使神差的,話到嘴邊不受控制地改了口:“好吧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沒忘,而且又不是腦癱智障思維缺失,一張試卷而已,我怎麼可能還讓別人幫忙?!”
錢諱:“......”
我余哥就是牛逼,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余惟神經粗,亂起來怎麼顧得了這麼多?
看著溫別宴重新恢復光彩的眼神,后怕地摸摸狂跳不止的小心臟,暗自長舒一口氣。
好險,差點就把人惹哭了。
“真的沒忘?”溫別宴求證地問他一遍。
“真的,絕對真!我就是腦抽隨口說說,你別當真!”
面對余惟信誓旦旦的保證,溫別宴選擇相信他,神情一松,眸色也跟著柔和下來:“好吧,那你原本是要跟我說什麼?”
“原本想說什麼啊......”余惟被難住了,苦惱地擼了把頭發,眼珠轉了兩圈,胡亂扯了個理由:“那個...我不是想讓你給我寫卷子,其實,其實我是想讓你給我寫......寫情書!”
“情書?”
“對!情書!”余惟用力點點頭,增加真實度:“別人都有收到過男朋友的情書,就我沒有,我特別酸,羨慕嫉妒,我也想要!”
錢諱:......
從試卷到情書……嗯,沒差多少,也就從盤古開天辟地,到二十一新世紀。
溫別宴沒寫過情書,茫然是第一反應。
不過看余惟似乎真的很想要,稍稍猶豫了一番,還是答應下來:“好吧,我給你寫。
”
只是把喜歡寫在紙上而已,應該,不難吧?
錢諱目睹完這一波三折的發展,再看看一門心思都掛在了溫別宴身上,早把自己初衷忘得干干凈凈的余惟,咂咂嘴巴,一言難盡嘆了口氣,收拾東西默默溜了。
沒眼看啊沒眼看,什麼地位,妻管嚴尿性的人哪有這玩意兒。
還自覺把人吃得死死的,嘖,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
余惟說不要他幫忙寫試卷,但是溫別宴還是覺得不踏實,尤其是在看見余惟幾次三番趁著下課湊到方曖身邊晃悠的時候,更放心不下了。
余惟這次的成績必須是他的真實水平,高一點也不行啊。
怎麼辦?
溫別宴有點煩惱,憂心忡忡的一整天也沒想出個辦法。
眼看放學鈴響,余惟把試卷塞進書包就要離開,顧不得什麼合適不合適了,直接伸手拖住他的書包帶。
“哥,今晚我可以去你家,跟你一起寫作業嗎?”
24、輕一點
“去我家?”
“嗯。”
“跟我一起寫作業??”
“嗯。”
余惟撇了撇嘴,心想,什麼一起寫作業,不就是要監督他寫試卷嗎?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兒,才不要別人盯著寫作業。
“不行。”他一本正經拒絕他。
“為什麼不行?”溫別宴問。
余惟邊想邊說:“因為...因為我家沒人,沒飯給你吃。”
溫別宴:“那你吃什麼?”
余惟:“我就隨便在外面吃點啊。”
溫別宴從善如流點點頭:“我也可以跟你一起在外面隨便吃。”
反正今天這趟,他勢必要去。
這小孩怎麼這麼難搞?
余惟苦哈哈轉著眼珠想別的理由,反正不能讓他跟去他家:“還有,我家那個啥,我家書房光線不好,采光太差,壞眼睛,不適合寫作業。
”
“那我們去你房間寫。”
“?”
余惟嘴角一抽,還想掙扎一下:“可是我......”
“哥。”
溫別宴軟著嗓子,伸手拉住他的小指輕輕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