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要命了。
“余哥!你搞什麼呢!怎麼還不動,都被壓進泉水——”
錢諱話還沒說完,身邊的人忽然扔下鼠標騰地站起來:“壓就壓吧,不打了,空了幫我關個機。”
說完不等錢諱反應過來,翻出座位直接帶著溫別宴匆匆離開網吧。
“......”
錢諱人都傻了,看看兩人并肩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又看看屏幕里因為缺少了主要戰斗力被垂得爬不起來的自家隊伍,后知后覺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慘叫。
“我尼瑪,這什麼情況啊?!”
張望跟他比起來就要淡定多了,收回目光,默默將自己的治療裝備換成攻擊裝,隨便拉了個路人頂上余惟的位置,進局重開。
“淡定點少年,別嚎了。”
錢諱點擊確認,越想越想不通:“不是,這算怎麼回事,才坐多久啊,怎麼說走就走了?我們這馬上都要贏了啊。”
“男朋友重要還是游戲重要?”張望扭頭看他:“同比一下,要是你的雅雅現在給你打電話讓你去陪他,你去不去?”
錢諱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個理,可又不完全對:“不一樣啊,余哥又不是學神真的男朋友,就假裝的,想趁機整整他而已。”
“年輕人,你還是太嫩吶。”
張望勞神在在嘆了口氣:“你得知道,這個世界可是很奇妙的。”
尤其對象還是天性相吸的一A一O,一個堅定相信對方是自己親密無間的愛人,在這種情況,任何的不可能,都很能變成可能。
要不信,等著瞧唄。
溫別宴被余惟帶網吧,往外的空氣蜂擁進肺里,總算緩和了滿腔憋悶,面色也沒有方才那麼難看了。
余惟擔心地觀察著他的臉色,不放心,問他:“你怎麼了啊,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溫別宴搖搖頭,下意識摸了摸脖子:“不用,只是腺體有些不舒服。”
“腺體不舒服還叫沒什麼?!”
余惟面色一緊,立刻就要去看他的脖子,抬手時才發現兩人的手還緊緊牽在一起。
Omega的骨骼比Alpha小了一圈,指尖微涼,觸感細軟,骨節分明,微微一曲,就被他以完全掌控的姿態輕而易舉握在掌心。
“......”
余惟有點晃神了。
眸光不自在地閃爍幾下迅速放開,欲蓋彌彰地撇過腦袋查看他的腺體,還好只是有一點發紅的跡象,沒什麼大問題。
“帶阻隔劑了嗎?”余惟幫他把衣領拉上去:“噴點能好一些。”
溫別宴說沒有,他今天早上已經噴過了,也沒有想到放學還會在外面逗留這麼些時間。
余惟四下看了一圈,正好發現不遠處有家藥店,眼睛一亮:“走走走,我帶你去買。”
溫別宴點頭,在余惟轉身之際忽又抬臂拉住他的衣擺。
見他疑惑轉身看過來,眼神澄澈地望向他,睫毛幾顫,曲了曲手指輕聲問:“這里沒有認識的同學,你,不要牽著我嗎?”
少年用清冷的聲線直白地說出自己小小的期望,只是因為對象是他,所以帶上了不為外人知的柔軟,嘴角不自覺緊張地抿著,眼里閃爍著微弱的期待。
陽光從他發梢跳下來,劃過眉梢和鼻梁,摔在地上濺出燦爛的金光。
余惟覺得似乎有只小鹿在他心坎上撞了一下。
可惜沒有成熟的鹿角都是軟軟的,撞得非但不疼,還撓得人心癢癢。
這,這小孩兒怎麼老是這樣啊?
余惟暈乎乎地想,為了出這口氣,他犧牲真是太大了。
動作笨拙地把這只小鹿的手重新攥進掌心,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好,好了,快走吧,買完去吃飯,都快餓死了。”
餓到說話都磕巴了。
干燥的掌心包裹著微涼,余惟悄悄動了動指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對方淺淺突出的骨骼。
原來牽手是這種感覺啊。
悻悻摸摸脖子。
噯...好像確實比跟錢諱那個傻逼勾肩搭背的,舒服多了。
男朋友人高腿長,走起來腳下生風,校服外套被吹得起微微揚起,迎著陽光的半邊臉上都是暖洋洋的味道。
溫別宴眨了眨眼睛,低頭往兩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看了眼,悄悄彎了下唇角,提步跟上。
余惟從來沒接觸阻隔劑,進了藥店,對著擺滿了整個柜臺的噴霧小瓶子看花了眼:“怎麼會有這麼多啊?怎麼挑?是有什麼特別的講究嗎?”
“這倒是沒有。”店員阿姨樂呵呵看著這對小情侶,笑道:“都行的,來吧小同學,給你男朋友挑個你喜歡的味道。”
“我喜歡?”余惟疑惑念叨著:“又不是我用,要我喜歡干嘛?”
然后抬頭對上阿姨意味深長的表情,余惟福至心靈,突然就悟了。
脖子瞬間紅了個底朝天。
想說點什麼吧,張張嘴又組織不出語言來,什麼都不說吧,氣氛又些許微妙。
最后只能欲蓋彌彰地轉向溫別宴,目光閃呀閃:“那個,你喜歡什麼味道啊?”
溫別宴實話實說:“我沒什麼特別喜歡的,之前都是用的薄荷,如果你喜歡其他味道,我可以換。”
“我,我哪有什麼特別喜歡...”
余惟嘀咕著,在一排小瓶子里猶豫不決。
溫別宴垂眸認真看了一遍,最后從里面挑選出黑色標簽的瓶子:“那就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