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曖眼睛瞪得更圓了,看向溫別宴:“認真的??學神你給他帶午飯?!”
溫別宴一言不發,淡定點頭。
“為什麼啊?”方曖太過震驚,以至于都沒有注意到衛嬈抓著她的手臂有多用力。
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以至于她都不認識了嗎?”
“這有什麼為什麼...”余惟訕笑,胡亂想了個理由,指著溫別宴:“因為,因為他人好!”
“人好就給你帶?”
“是啊。”余惟手腕一轉又指著自己:“因為我也人好。”
“......”
好個溜溜球,胡說八道之前也請麻煩想個有說服力的理由好嗎麼,這樣真的很侮辱人智商。
衛嬈看看余惟,又看看他面前的飯盒,抿了抿嘴角牽出一抹極勉強的笑,試探著詢問:“余哥,你和學神...你們兩個和好了嗎?”
“沒!”余惟條件反射搖頭,果斷否定。
溫別宴看著他,睫毛顫了幾顫復又垂下,掩住眼中隱隱的失落。
余惟飛快轉動腦筋,急中生智終于想出一個還算能看的理由:“其實是他不想跟我做同桌,所以想要討好我,才會給我帶午飯!”
“這樣的?”方曖半信半疑:“可是昨天上課時,學神不是答應了麼?”
余惟說:“他就是在老師面前客氣一下,其實他不想的!”
哦,這就說得過去了。
方曖恍然大悟點點頭,難怪兩個人這兩天關系看起來這麼飄忽,都是裝的呀。
余惟干笑兩聲,只想趕緊把她們糊弄過去,生硬地轉移話題:“你們這麼快就吃完飯了嗎?”
“沒有,是小嬈校園卡忘在教室了,我陪她回來拿一下。”
兩個人沒有多留,拿上校園卡很快離開了。
臨出門口時,衛嬈忍不住轉頭又往余惟面前的飯盒看了一眼,眉頭輕鎖,若有所思。
余惟看著她們背影消失在教室門口,呼地松了口氣。
真嚇人,差點兒被發現了。
溫別宴重新看著他,淡淡說:“不好吃的話就不吃了吧,現在去食堂還來得及,我下次再重新幫你做。”
“哎別!”余惟趕緊將飯盒扒拉到自己面前:“我又沒說不好吃,其實多吃兩口還行,比食堂還是好點兒。”
溫別宴輕輕嗯了聲,不說話了,等余惟吃完后,又主動起身收拾餐盒拿出去清洗。
“這麼任勞任怨?”錢諱無不羨慕地嘀咕兩句,忽然想到什麼,又撞了撞余惟肩膀:“余哥,你干嘛不承認,大學神做你男朋友不丟臉啊。”
余惟揣著手想了想,眉頭一皺,像是才反應過來:“誒!是哦,我為什麼不承認?”
“就很迷!”錢諱說:“而且就算你倆現在在一起的事傳得人盡皆知,最后尷尬的也是恢復記憶的溫別宴,不知道你藏個什麼勁。”
對啊,他藏個什麼勁?
余惟撇著嘴想,忽然想起連日來溫別宴字里行間透露出的消息,心中一驚
——操!難道溫小花沒想錯,他還真有當渣男的潛質?!
...
下午上課,余惟懶洋洋趴在桌上,盯著前面垂頭認真記筆記的溫別宴看了小半節課。
外頭陽光敞亮,他們靠近窗邊,運氣很好地被籠進陽光底下。
男生潔白的脖頸一半盛著陽光,一半藏在陰影下,冷白和暖白間有一道很明顯的分界線,修剪整齊的發梢也透著暗紅色的光輝,整個人連背影看起來都漂亮得不可思議。
余惟恍了個神,忍不住想之前要是一直這樣多乖多好,干嘛非整天擺著個冷漠疏離的臭臉,跟他撬了他家祖墳一樣。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他之前的事還沒做完,低頭從抽屜里摸出筆記本翻到最新一頁,提筆一本正經記錄下中午的事:
九月二十一日,溫小花給我做了牛肉飯,還跟我用同雙筷子吃了同一塊肉,雖然很好吃,但是一點也不妨礙我以后要用這件事大肆嘲笑他...
嗯,從今天開始,他要把溫別宴失憶期間做的所有傻逼事都記錄下來,等以后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美滋滋合上筆記本,摸摸臉頰,又有點兒發燙的跡象。
溫小花吃了他吃過的肉,還含了他的筷子,這算是間接接吻吧...
嘶,余哥珍貴的初吻,算便宜你了。
抽屜里手機振動了一下,余惟收起筆記本偷偷摸出手機看一眼,是張望往他們一伙的小群里扔了個消息,問下午要不要網吧四連坐走起。
余惟這個團伙頭頭當然不會拒絕,第一個就答應下來。
正好這時溫別宴被講臺上那位點了名起來回答問題,余惟抬頭看了眼,忽然靈光一閃,縮著脖子又往群里補充了一句:
【多訂個位置,我要帶個人一起去。】
...
溫別宴心情有點失落,雖然沒有表現出來。
中午被方曖問起他們的關系時余惟斬釘截鐵的否認讓他覺得很挫敗,而更讓他不舒服的是衛嬈的眼神,就像他是半路殺企圖槍她東西的程咬金。
可是明明他才是余惟的男朋友,明明他們已經在一起了的。
衛嬈喜歡余惟。
余惟不肯在同學面前承認他們的關系。
這兩個認知結合起來就讓人無比郁結。
他在考慮,或許他真的應該做點什麼,就算不能讓余惟愿意公開他們的關系,也要讓衛嬈意識到他在余惟這里的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