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小O就會接受家庭和學校的重點教育,必須遠離易感期的A,防止自己受到傷害。
當然,男朋友和其他A還是有區別的。更何況他對他一直那麼好,又怎麼可能會傷害他?
只是現在,他該怎麼幫他呢...
溫別宴緊抿著嘴角,低垂著著眼瞼,睫毛纖長顫動,不知在想什麼,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余惟等待的時候低頭看見他雙手緊緊抓著自己胸前的衣料,手腕細瘦,骨節分明。
無意識抓了抓衣擺,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過分了。
他在撒謊,可是他卻在因為他的謊言而真真切切在為他擔憂。
搞得他像個感情騙子一樣。
沒易感期的鍋,余惟這回真的煩躁起來了。
咕嚕一把頭發,心想既然已經證明出來他失憶了,那就趕緊打住!他也不用他去買糖買牛奶了,反正他也不愛吃甜的。
哦對了,上次班長給他的巧克力還放那兒呢,看包裝挺貴的,過期了多浪費。
也不知道面前這位大學神愛不愛吃...
思緒一不小心差點跑偏,余惟趕緊給拉回來,小心翼翼試探著改口:“那個,其實,其實我不是很嚴重。”
他說:“我易感期還沒到呢,只是快了而已,這不,我還能控制住信息素不外泄呢,你看是不是一點味道都——”
“我噴了氣味阻隔劑。”
溫別宴打斷他,重新來抬頭,似乎下了什麼決心:“而且廁所不安全,如果信息素有殘留的話可能會影響到別人,所以我不能用信息素安撫你。”
余惟又沒易感期哪需要什麼安撫?
何況還是信息素安撫這麼遙遠又高級的東西,他更想都不敢想。
正想說沒關系我忍忍就行,溫別宴忽然收回手,轉而拉開自己衣領,將自己的腺體完完全全暴露在空氣中。
一并露出來的還有少年半個圓潤冷白的肩膀,一側鎖骨精巧的輪廓清晰可見。
他上前半步,主動將腺體送到余惟低頭就能輕易碰觸到的地方,頭埋進余惟懷里,頸后一小段脊骨變得突出,讓人很容易產生伸手觸碰的沖動。
“我給你咬一口。”
他聲音悶悶的,很輕,也很軟:“輕一些就好,我有點怕疼。”
15、撒嬌
九月已經過去大半,天逐漸涼下來,只穿一件短袖完全經不住了,平時讓一群學生嫌棄到不行的校服外套倒成了這個不尷不尬的季節里最受歡迎的服裝。
溫別宴是個很典型的Omega,或者說是一眾典型里最出色的Omega。
精致,漂亮,清冷,是他給所有人的第一印象。
但卻又不像一般的Omega那樣嬌軟,如同一株只會攀附的菟絲花,他更像是初冬時落下的第一場雪花,一個冰雕玉琢的美人,寒涼地散發著疏離。
雪花再冰冷,始終是沒有攻擊性的。
如果試著去接近觸碰,就會發現他的冰冷只在最淺顯的表面,甚至不需要過多的心思,只是一個指腹的溫度,就足以讓他融化。
最深藏的溫柔,從來都只會給予自己最依賴,最信任的人。如同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這個男生,他愿意全身心地信任他,因為他清楚地知道不管怎麼樣,他絕對不會舍得傷害自己。
為了通風,靠墻上方的窗戶只關了一半,冷風偶爾灌進來一縷,交纏著空氣從皮膚表面略過,讓溫別宴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更往余惟懷里擠了些。
“你咬吧。”他低聲又說一遍。
手指抓著余惟的手臂,有些緊張,又有些悄悄藏起的期待。
余惟人都傻了。
老實說他長這麼大,亂七八糟的事沒經歷過?
小時候掏鳥蛋被蜜蜂蟄得滿臉包;跟幾個“好兄弟”去果園偷枇杷果被看院子的狗追了十多圈,最后被他媽拎回去好一頓胖揍,把他爸樂得直不起腰;還在鄉下姥姥家摸魚被大水沖走過內褲,最后沒辦法,只能把上衣脫了圍在腰上,一路躲著鄰里竄回家......
緊張刺激的事情經歷得太多,直接導致他現在自我感覺非常良好,深信自己無所畏懼,總覺得就算哪天學校在他面前被炸了,或者宇宙飛碟載著太空喵在他面前降落,他都能坐到眼睛不眨一下。
但是他真從來沒想過自己還能有這麼凌亂慌張的時刻,耳朵被涼風灌得呼呼作響,似乎一直吹進他的五臟六腑。
余惟緊張到眼睛都不會眨了,一雙手也多余得不知道該往哪兒擱,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而造成這一切的根源就是他面前這個Omega。
這個鴕鳥一樣把自己塞在他懷里,把自己白凈的脖頸送到他面前主動讓他往上面咬的Omega。
美人真的不愧是美人,從前只覺得一張臉就已經夠好看了,沒想到連肩膀,連鎖骨都這麼好看,黏得人挪不開眼......
摸摸掌心一層聚起的薄汗,余惟用力咽下一口唾沫,兵荒馬亂地想,算上上次的電話,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對吧?
——老天爺,他才是個孩子啊。
為什麼要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承受他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