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應,通話時間一秒一秒往上跳。
余惟鼓了鼓腮幫又壓著語氣問一次:“是你吧?打給我干嘛?”
對方還是不說話。
嘶,搞什麼?
余惟一腦袋問號:“有毛病,打過來又不說話,你該不會是在夢——”
嘟嘟嘟...
一串忙音響起,對方掛斷了電話。
“......”
余惟對著手機干瞪眼,半晌,憤懣地將手機扣回桌上。
操。
這狗逼,大晚上逗他玩呢!
而與此同時城市的另一端,匆忙掛了電話的溫別宴垂眸看著手機里的備注,神色低落。
果然,他的男朋友還在生氣。
怎麼辦呢...
***
溫別宴想了許久沒有想出個結果,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被溫媽媽送到學校,囑咐一路讓他注意身體別逞強,一有不舒服就立刻給她打電話,她隨時可以過來接他回家。
溫別宴一一應下,讓溫媽媽放心。
剛到教室第一眼就是朝他后排的位置看去。
余惟看樣子已經到了有一會兒了,姿態散漫坐在那里也不看書,只管盯著褲襠玩游戲。
溫別宴眸光微動,抿著嘴角提步走過去。
教室里人還沒到齊,大家都在位置上做自己的事情,背書,讀單詞,跟同桌聊天,或者悶頭奮筆疾書抄作業。
最先發現溫別宴的人是魏嘉。
小喇叭名不虛傳,毫無預兆一嗓子嚎出來能把人嚇一跳:“學神!你回來啦!”
說著立刻放下筆蹦噠過來繞著溫別宴打量一圈,險些喜極而泣:“是完好無損的學神大大,謝天謝地!”
旁邊兒好幾個同學同樣沒忍住呼啦啦圍上來,都是之前沒搶到名額去醫院探望的,七嘴八舌對他噓寒問暖,方才還冷冷清清的教室一下熱鬧不少。
“學神學神,出院這麼快沒關系嗎?怎麼不在家多休息幾天?”
“身體都好了嗎,沒有大礙了吧?”
“學神!我好想你嗚嗚,這兩天我有不會的題都沒人可以問。”
“嗐,誰不是呢?我昨天找老王問問題,聽了一遍沒聽懂就被罵了,還是學神好,講多少遍都不罵人。”
“太好了!我短暫黯淡的青春又回來了!”
......
你一句我一句,嚷到后面都聽不清在說什麼。
方曖聽得好氣又好笑:“干什麼呢,都把人學神當工具人是吧?趕緊回位置坐好,早自習快開始了,不然一會兒老王來看見你們到了教室不學習就知道扎堆,都得完。”
“關心同學的事,怎麼能叫扎堆呢?”
“你這算哪門子關心啊?”杜思思皺著鼻子指著說話的男生,毫不留情戳穿他:“你就是攢了一星期的錯題想麻煩人家是不是?”
“這不是不會嘛。”男生不好意思地撓頭:“再說了攢題的可不止我,數學課代表也攢了十好幾個呢。”
被點名的李云峰站在最外層默默扶了下眼鏡,表示默認。
“都要點臉啊。”方曖笑著罵他們:“人剛出院回來,還需要好好休息,有良心就別去打擾人家,老王不是說了麼,他辦公室大門永遠為好學的同學敞開。”
“那是辦公室麼,就一龍潭虎穴,進去就得被罵個狗血淋頭,唉,我又不是天才,舉一反三什麼的,真的做不到啊!”
“......實不相瞞,俺也一樣。”
這麼說著,眾人還是聽進了方曖的話乖乖散了。
溫別宴對方曖誠懇道了聲謝,方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拉開凳子時余惟抬頭瞥了他一眼,又飛快收回目光,低頭繼續玩游戲,全當他不存在。
溫別宴看見他滿不在乎的模樣,眼神一黯。
如果他能看得仔細些,就會發現余惟游戲頁面早就關了,看似打得認真,其實就是在對著沒解鎖的手機干瞪眼。
隨著溫別宴坐下,余惟慢吞吞抬頭盯著他的后腦勺,心情有點兒苦惱。
不是他慫,主要是他還弄清楚現在什麼情況,以及這人犯傻到處叫人男朋友的毛病好了沒。
萬一他吭了聲,對方當著全班的面撲過來就是一聲男朋友一個麼麼噠,那怎麼辦?
趁著溫別宴被人圍堵時悄悄觀察了下。
看情況還挺正常,被人圍了一圈還能保持疏離淡然的態度,高嶺之花人設拿捏得與平時分毫不差,跟那天在醫院病房大相徑庭。
這是,恢復了?
...可他怎麼還是覺得哪里怪怪的?
嘖。
摸不準,還是再觀察一下比較好。
事實證明有時候第六感準得不一定是O,A也一樣。
余惟暗戳戳觀察了溫別宴幾節課,直到午休前最后一節課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最后得出結論:警報解除,看來是真正常了。
溫別宴整整一個上午也沒搭理他,余惟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挺不爽。
莫名其妙被親了一口,對方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反倒搞得他好一通提心吊膽,活見鬼。
郁悶地撇了撇嘴,下巴擱在桌上數著時間等下課。
這節課是英語,老師出了名的愛拖堂。
十一點四十結束的課硬生生被拖到十二點,宣布下課的一瞬間,早已餓得前胸貼后背的一幫學生餓鬼一樣吆五喝六沖出教室,企待食堂還能給他們留一份回鍋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