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惟不愛吃甜的,第一反應就要拒絕,方曖才不給他機會,笑嘻嘻直接把糖塞他衣兜:“禮輕情意重,余哥別嫌棄嘛。”
嫌棄倒是不嫌棄,可他是真的不愛吃糖啊,給他也是浪費。
余惟摸摸包里圓鼓鼓的一顆,想說話,見方曖笑容一收,飛快沖他擠了兩下眼睛,余惟下意識也跟著眨巴兩下,就被卷成筒的書啪地一下敲在頭頂。
背后響起老王中氣十足的聲音:“什麼話這麼多說不完,沒聽見上課了嗎!”
“沒,說完了!”
余惟抱著腦袋就要往后溜,被老王拽住衣領又給拉了回來:“拖了我們班整整六分還想回座位?個兔崽子,外面站著聽去!”
好嘞,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余惟哭喪著臉,縮著脖子哦了一聲,沖正豎著三支筆送他一路好走的錢諱惡狠狠呲了呲牙,拿上書乖乖走到門口當起了門神。
語數外的連堂課很常見,余惟這一站就是兩節課,第二節課下課鈴響起時,他都快靠著門框睡著了。
“.....今天的課就到這里,上周考試的卷子已經改完了,課代表一會兒過來拿一下,還有就是明天要去參加英語競賽的兩位同學也一起過來,有個信息表要給你們填。”
李云峰動作一如既往的迅速,溫別宴是參賽者之一,自然放下筆也跟著走出來。
余惟故意賣乖,低眉順眼等著老王走了才敢抬起手臂伸個懶腰。溜進門的時候正好和溫別宴擦肩而過,視線不經意一偏,落到對方的脖子上。
溫別宴皮膚白,染上一點別的顏色就會特別明顯。
冷白蘊著緋紅好看的有些過頭,余惟被晃了下神,眉頭一挑,一臉疑惑。
老王剛剛講了什麼富有情緒的東西麼,這人怎麼激動成這樣?
似是察覺他的視線,溫別宴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不冷不熱的,光用眼神就能噎死個人。
余惟嘴角一抽,立刻扭頭快步進了教室。
有什麼好看的,我就不小心掃到而已,你當我愿意看?
呵,送我看我都不稀罕!
他心里不爽,殊不知溫別宴同樣憋了一肚子的火。
從升旗儀式結束回到教室開始,他就覺得不舒服了,起初腺體只是有些異樣,到后來隨時時間的推移隱隱有了發燙的跡象,連帶頭也開始發暈,眼皮重得總想睡覺。
這是淺性發情的跡象。
現在距離他的發情期還有很長時間,不可能是正常的周期運轉,聯系一下前因后果,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罪魁禍首是誰了。
溫別宴心情可謂差到了極點。
明明他一回到教室就立刻脫了外套,從操場到樓上才不過短短的幾分鐘,竟然還是受到了影響。
余惟這人怎麼就這麼煩?連帶信息素都這麼能給人添麻煩。
滿心郁郁到了辦公室,老王和同他一起報名參加競賽的趙雅正已經在等著他了。
辦公桌上放著兩份參賽者信息登記表,老王給他們一人一支筆,指導著他們填寫完信息,又叮囑了一下明天競賽場上需要注意的事,就收了信息表擺手讓他們回去上課。
趙雅正是典型的乖乖仔,禮貌朝老王認認真真說了句“謝謝老師”后率先離開了辦公室。
溫別宴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向老王討個假條。
學霸在老師這里多少都是些優待,老王一聽他說不舒服,不疑有他,二話不說就給批了假。
“不舒服就不要硬扛著了,身體最重要,回去吃個藥好好休息一下,養好了身體才能輕輕松松參加比賽!”
溫別宴點點頭,謝過老王后帶著假條快步回到教室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腺體傳來的不適感越來越嚴重,回教室的途中已經有信息素沖破阻隔劑的防護絲絲縷縷泄出來,空氣中彌漫起淡淡的香味,又很快被窗外灌進來的風吹散。
萬幸這節課是體育課,距離上課已經有一陣了,教室里一片空蕩,只有他一個人在。
從書包里翻出阻隔劑往腺體用力補噴了好幾下,清爽的薄荷味很快將信息素的味道壓得干干凈凈,一絲不剩。
發情期的阻隔劑效用雖然持續不了太久,不過從學校回到他家也不過十多分鐘的時間,綽綽有余了。
校服外套被他疊得整整齊齊塞進書包,離開教室時順手關了一邊的風扇,安安靜靜穿過走廊下到一樓。
不想冤家路窄,剛走到樓梯口,又碰見了那位害他請假早退的罪魁禍首。
……
雖然已經步入初秋,按照往年的脾性,邊城還得熱上一個多月,現如今上午才第三節課,室外已經是太陽當空照,熱得人冒泡。
大家都不是傻子,沒人愿意在這樣的天氣下還在操場上瞎蹦跶,但是學校規定了體育課期間不能回教室,是以體育老師集合完畢點了名宣布解散,大家就紛紛找地兒自己涼快去了。
女生們手挽手的去文具店閑逛,男生則是蜂擁到小賣部外面聚集打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