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晗為人妥當,雖然不是a,但是學業事業也很成功,他們倆無論讓對方做什麼,不需要廢話,都可以做得很漂亮。
謝晗說會過來,沈文鈞立即安心了。
他緩和好加速的心跳,拿上教材課本,前往教室。
果不其然,一踏進教室,沈文鈞又聞見了那股過于濃郁的信息素香氣。
但只有天命之番之間能更加明顯地嗅到彼此的信息素,其他a和o感受到的只是普通的濃度。
沈文鈞踩著上課鈴走進來,就像是自帶一股冷風,叫本來嘈雜熱鬧的學生瞬間安靜了下來。
沈文鈞望向最后一排的滕銳,那個傻小子正目瞪口呆地盯著自己,滿臉通紅,雙眸發亮。
沈文鈞見多了發熱期的a這樣看自己。
他審訊過的犯人里有不少人渣敗類,那些人看人的眼神才叫下流露骨,即使是在那種情況下,他都能夠安然自若。
只是稍微有點難受而已,他能忍,出門到現在一個多小時,正好是抑制劑的效力最高的時候。
作為H大分數線最高的法學院,這里的學生十個有八個是a。
沈文鈞清冷幽甜的信息素氣息彌漫在教室里,讓不少人臉紅心跳,專注地望著他。
有位同學實在忍不住,舉手,說:“沈教授,我覺得你應該吃一下抑制藥……太、太香了。”
眾人深以為然。
老子已經打過抑制劑了。
沈文鈞面無表情地想,嗤笑一聲,冷冷地說:“那是因為我在發熱期。”
“怎麼了?連這點克制力都沒有,將來你在工作中假如遇見了omega犯人怎麼辦?難道你也要像現在這樣結結巴巴地讓人吃抑制藥嗎?”
有人偷笑,把那個男生弄得面紅耳赤。
沈文鈞不退反進,走下講臺。
他脫了風衣,上身是尖領白襯衫和黑色西裝馬甲,領帶打最簡單的三角結,下身是垂墜筆直的黑色西裝褲,從臺下望過去,他的身材太好了,腕線過襠,窄腰長腿。
沈文鈞一米八二的身高,即使在男性a之中也不算矮個子。
他閑庭信步地走向學生的座位。
清甜誘人的信息素與他冷淡孤高的態度一糅雜,仿佛夾雜在細雪中的香氣,拂面而來。
太蠱惑人了。
但大家想到方才沈教授的嘲諷,就算是為了身為a的尊嚴,也必須忍住啊!
明明沈教授穿得嚴實保守,連領口都沒有露。
沈文鈞便裹挾著一身omega求偶發熱期的香氣,路過這群乳臭未干的大學生a身邊,一臉肅然地說:“我知道你們其中很多人自命不凡,瞧不起Omega,但事實上,身為omega也不是沒有好處,就算是身在發熱期的omega也有可以在工作中發揮作用的辦法……”
“比如……”
全教室的目光都隨著他的身影而移動。
心砰砰跳著,又畏懼,又期待地等著沈教授經過自己的身邊。
其中最緊張的莫過于滕銳。
別的a都受不了,他能感受到的是其他a的上百倍好嗎?
他頭暈目眩,呼吸加快,臉已經紅透了,心跳鼓噪到像是心臟下一秒就會炸掉。
沈文鈞在滕銳的身邊站定的一瞬間,滕銳大腦一片空白。
沈文鈞也不是沒有感到發熱,但是他的意志力比滕銳這種小年輕可要好多了。
沈文鈞居高臨下,羽睫微垂,低頭盯著滕銳,問:“你叫什麼名字?”
滕銳抬起頭,像是被沈文鈞冷冰冰的眼神勾起下頜,口干舌燥地說:“滕、滕、滕銳,滕王閣的滕,銳利的銳。”
“今年幾歲?”
“十九周歲……我、我虛歲二十一了。”
“以往學歷呢?”
“我小學就讀于xx小學,初中是xo中學,高中是oo高中。高考考了xxx分。”
“家里有哪些親屬?”
“我是獨生子,我爸媽都還在,我爸是公務員,我媽是醫生。我、我家有兩套房,一套在二環,一套在五環,還有一輛四十萬的車。”
沈文鈞問什麼,他就乖乖答什麼。
最后,沈文鈞問:“有什麼犯罪史嗎?”
滕銳渾身僵硬,連連搖頭:“沒、沒、沒有!”
沈文鈞深深地望著他:“真的沒有嗎?”
滕銳已經暈頭轉向,腦袋一片混亂,迷迷糊糊,非常慚愧說:“……我曾經偷拿大人的身份證,在未成年的時候去網吧上網過。”
沈文鈞笑了。
媽呀。滕銳都傻了,他看著沈文鈞的微笑,整顆心的枯樹都開花了。
沈文鈞站直,環視一周,說:“看到了嗎?像這種的a蠢貨,我在審訊的時候遇見過很多。問什麼就交代什麼。”
哄堂大笑。
沈文鈞在笑聲中回到講臺,繼續講課。
學生們安靜地做筆記,除了他說話的聲音,就只能聽見翻書和寫字的輕響。
所以就算放輕了動作,沈文鈞還是第一時間聽到了開門聲,他循聲看向教室后門——
謝晗走了進來,對他笑了一下,揮了揮手。
沈文鈞一看到他,就像是有了主心骨,渾身都放松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過分的緊張尖銳。
謝晗就近找了最后排的位置,正好坐在滕銳的旁邊。
他坐下來看手表,只有三分鐘就下課了。
這滿室暗潮涌動的信息素,他一點都感覺不到。
謝晗不經意地瞥見滕銳滿頭是汗,好心地小聲問他:“同學,你該去醫務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