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測不出他的腰圍,不過那張臉他是可以看清的。
一個男生,皮膚居然能這麼好。他昨晚趁著燈光看的時候,就見那蜜色燈光下,那張臉上幾乎沒有瑕疵。
天亮起來,白皙的皮膚和優越精致的五官在晨光下顯得好看得過分。
岑止舔了一下唇,微微瞇起眼睛,想著,真是太遺憾了,在路上遇上的人,都是隨水漂泊,聚散不定的,他最多再和奈空同行三十公里,奈空停在理塘,他繼續向拉薩的方向。
可是偏偏是在路上,遇上了個這麼對口味的人。
太陽已經升起,暖陽籠罩了格聶雪山和山下的草原,奈空收起相機,走了回來。
岑止沖他揚了揚手,說:“我看就剩下巧克力了。”
奈空低頭看相機,應了聲,說:“拖車快過來了,你先走還是一起走?”
岑止:……
他的目光在奈空不經意間露出的后頸掃了一眼,又去看他的側臉,半天沒說話。
奈空沒等著他的回答,轉頭瞧他。
三分鐘前。
奈空抬頭看那個帥氣的男孩兒,觸上了那雙帶著莫名情緒的眸子。他有些奇怪的看他,就見男孩兒用舌尖兒抵了抵腮,垂落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從下到上,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圈兒。
兩分鐘前,奈空納悶兒地問:“你看我干嘛?哪兒臟了嗎?”
沉默了半分鐘的時間,他的手腕突然被扯了一下,他下意識護相機,整個人被甩到了越野車門邊。
現在,他的唇染上了另一個人的溫度,他的口腔多了另外一個人的氣息。他怔怔地看著近在咫尺那個睫毛長得過分的人,呆了少頃,然后,慢慢閉上了眼睛。
男生口腔里有巧克力的甜味兒,白巧克力,偏甜。舌尖兒劃過上顎的時候,有輕微的戰栗傳入不自覺緊張起來的神經,然后快感傳輸進了大腦,男生把他手里的相機拿走,放在了車頂,示意他摟著自己的腰,然后他的手紳士的墊在自己的身后,為他擋著硌人的車門。
陽光破開天上遮擋的一片云層,重新灑在雪山與平原,花與草受過雨水的恩澤又接受了陽光的洗禮,空氣透明度很高的清晨,人類鮮少踏足的地方,兩個男生在抱著接吻。
旅途的浪漫是享受風景,也是享受邂逅。
不需要緣由,情之所至的一個吻,也可以非常浪漫。
奈空主動回應起了男生的吻,舌尖舔過他的齒側,溫柔地擁抱他的背脊,仰著頭親吻,咽下細細碎碎的呻吟和口水。
這是一個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非常刺激和浪漫的一個吻,可惜結束得有些早。因為遠處行來了一輛車,是奈空叫的拖車。
車被成功地拖了出來,奈空上了岑止的越野,隨著車一起去往理塘。
車門關上,兩個人默契地接了個纏綿的吻。
等到拖車已經開出一段距離才發動了車。
奈空給主編打了個電話,掛斷的時候,岑止主動說了話:“你在理塘留多久?”
奈空明白他的意思,大概率自己留多久,他也會留多久,這樣還可以多在一起一段時間,隨后就聚散隨緣了。
但是非常可惜,他嘆了口氣,捏著眉心,無奈地說:“一天,后天凌晨就要走。”
岑止輕微皺了下眉,語氣沒什麼變化,依然淡淡地:“那明天……”
奈空:“明天工作一整天。”
岑止沒什麼意義地笑了聲,沒再作聲。
奈空也沒再說話。
路上漸漸有村莊出現,純色天幕下,牦牛和羊群、小馬在草地上雨ク彖対悠閑漫步,本土的藏式建筑風格映入眼簾,門窗柱壁、屋頂墻體、檐洞翼角可見精致的藏式雕花繪彩,隨處可見的風馬旗在大地與穹蒼之間飄蕩搖曳。
三十公里的路程很快就到了,理塘就在他們的眼前。
奈空要開門的時候,岑止終于說了話:“今天一起?”
奈空挑唇:“行,不過我要先去找一下同事。”
岑止微不可見地松了口氣,問:“在哪里住,我送你過去。”
奈空側頭看他,彎著眼睛說:“你如果還沒定下來住的地方,跟我們一起吧。”
奈空他們住的是一家民宿,這家的老板曾經是他們單位的前輩,攢夠了錢,辭職在這里開了家店,自此與格聶雪山為伴。他曾經說過:在西藏住久了,真的會相信神明的存在。
這是一個很神圣的地方。
岑止開好了房間,換好了衣服,躺在床上休息。
他原計劃是不在理塘過多停留,只簡單地看看當地特色,就直接去稻城亞丁,但是現在改變主意了。
他非常偶然地遇見了奈空,之后一切的偏離計劃都成了情理之中,包括接吻,包括想跟他約會。
奈空來敲門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小時,那會兒岑止剛想去洗澡,門外的男生穿著橘色帽衫,淺色牛仔,帶著個鴨舌帽,仰著頭沖他笑,干凈年輕得比自己還像個學生。
他看到岑止拿著浴巾,詫異地問:“你想洗澡?”
岑止側身放他進來,說:“覺得身上有點臟。”
奈空靠在門口,說:“不建議洗,這地方洗澡容易感冒,何況你第一次來,身體肯定多少有些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