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蓋如故》第2章

他撇了撇嘴,道:“著什麼急啊?我還能再睡會兒呢。”

井閑將手翻過來,手背貼在了他臉上,挺欠地說:“怕你全吃光了,不給我留。”

越游:“……”

越游的臉已經被他弄得冰冰涼了,把他的手往下扒拉,無語道:“你快把我搞直了,井閑。”

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好在今天是周五,兩人明天都休息。

一整鍋的麻辣大蝦被兩個人吃完后添了湯,一盤接著一盤的菜被端了上來。

越游還真沒客氣,點了滿桌子都放不下的菜。

井閑涮著肉,看向對面喝著啤酒男生,抱怨道:“你少喝點,否則又得脹氣,讓我給你揉肚子。”

他們這個角落遠離其他桌的客人,很清靜,每桌上邊都懸著一個橘色暖光燈,氛圍顯得有點浪漫,越游換了白酒,撐著腮,彎著眼睛笑:“等注會過了,我就能漲工資了。”

越游現在在一家會計師事務所工作,但其實他大學時學的是國際經濟與貿易。

井閑第一次見他時是大三,那時越游和姜藤剛在一起,而姜藤是他最好的兄弟。

火鍋咕嘟咕嘟地冒著泡,井閑去柜臺付了錢,回來時越游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他今天高興,喝了不少酒,山東人愛酒,這特性在越游身上得到了標準體現。

他坐到越游身邊,扶著他起來,給他套羽絨服。

越游挺不配合的,哼哼著推他,嘴里喃喃地兇他:“井閑,我要把你送去俄羅斯喂熊。”

井閑把不斷折騰地人固定在懷里,廢力地把他的胳膊往袖子里塞,眼睛里全是笑意,配合地說:“我罪不至死啊大哥。”

越游又說了什麼,含含糊糊地,井閑沒聽清。

他背著越游往外走,服務生給開了門。

外邊干冷,這會兒已經十一點多了,馬路上空蕩蕩的,沒人沒車。

井閑叫的車還沒到,站在街邊等車,背上的人不安分地動了動,他以為他不舒服,小心地把他往上托了托,卻冷不防越游突然貼著他耳邊說話:“閑哥,我冷,你跑兩步。”

于是井閑背著人,兔子似的原地蹦了幾下,不知道哪里戳中了越游的笑點,他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全身都發顫,他錘著井閑的肩膀:“讓你跑,你跳什麼?”

兩個人經常這麼幼稚的互動,井閑也笑了起來,以一米為原因小步的跑了兩圈,他腿長,這樣小步跑起來有點可愛。

井閑突然停步,收回了邁出去的腳,不滿道:“越小游,你冷,為什麼要我跑?”

越游樂不可支,趴在他肩上笑了好長一會兒才消停。

他將下巴墊在井閑的肩上,因為喝酒的緣故,呼吸有些沉,氣息撲在井閑的耳側,讓他的心也慢慢安穩了下來。

越游安靜了許久,輕聲說:“閑哥,來了兩年了,咱倆還沒去看過升旗。”

井閑勾起唇:“那就去看。”

越游“嗯”了聲,說:“元旦去。”

井閑:“好。”

越游扣著大大的帽子,聲音含含糊糊地,拖著尾音,像在撒嬌:“我剛看公眾號了,石景山游樂園那天有夜間活動,咱們去玩兒,然后看夜場電影,看完就去天安門等著,我想看升國旗,想看和平鴿。”

井閑垂眸看著兩個人路燈下短短的影子,應道:“好。”

越游吸了吸鼻子,輕聲說:“閑哥,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大學了。”

井閑垂下了眸子。

大學,他是想姜藤了嗎?

越游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井閑的體溫很暖,肩背寬闊,他趴的舒服,忍不住喃喃地又叫了聲:“井閑……”

許是井閑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太煩了,他在醉后短暫的瞌睡時間里做了個夢,夢到了井閑。

井閑和姜藤是最好的朋友,都是物理專業,但不是一個班的,不知怎麼關系就那麼好的,整天一起上課下課、泡圖書館、玩游戲。

他和姜藤在一起的三百多天里,其實和井閑遇到的次數很多,但是一直不怎麼熟,這完全是他的問題。

對方性格很好,每次都會很熱情的和他打招呼,但是他幾乎都當做聽不到,從來不回應。兩個原因,一個是井閑個子太高,他第一次聽他說話沒聽真切,就索性當自己耳朵不好使。一個是最開始就沒理過人家,后來他就不好意思再和人家說話了。

但是井閑每次都特別熱情的打招呼,無論他理不理,無論姜藤在不在場,都會一臉陽光地叫他的名字。有時候在學校里偶遇,隔了老遠看見他也會沖他肢體幅度特別大的招手,會彎起眼睛,漏出白白整齊的牙。

他記得有一次他從圖書館出來,剛好碰見他抱著籃球路過,有十來米的距離,他裝作沒看見,淡定地往前走,不多時身后就傳來腳步聲,然后他面前出現了一張放大的俊臉,井閑低頭和他平視,很納悶兒的問他:“越游,你為什麼從來都不搭理我啊?”

越游有點尷尬,捏緊了書包帶,猶豫了片刻,直接繞過他,走了。

那之后姜藤也問過他很多次,為什麼從來不理井閑,是不是討厭他,還勸他說井閑人很好,也很優秀,是他最好的朋友,多少給點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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