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想溫晏,想溫晏說的:“你是一個好人,你要堅守自己的本心。”
落日逐漸沉入無盡的荒漠。
霍時修回身抬手,告訴眾人:“班師回朝。”
第24章
==================
霍時修回京后先去了皇宮復命。
一出宮門,他就舍下兵馬,直接回了太師府,他騎到后院門口,飛身下馬,沖了進去。
溫晏正在看醫書,聽到動靜后抬起頭,兩個人都僵住,溫晏反應過來,書掉在地上,他泫然欲泣地望著霍時修。
“哥哥……”
霍時修走上來,抱住了他。
兩個人都被分別折磨瘋了,溫晏拼命往霍時修懷里鉆,只恨霍時修是個實心的,若是霍時修是個空心的人,溫晏早就鉆到霍時修身體里,這輩子都不肯出來了。
霍時修把溫晏撈出來,在他的臉上親了親,溫晏粘人得很,吻還不夠,還要把手伸到霍時修衣裳里四處亂摸,霍時修也難耐,咬著耳朵哄他:“我身上太臟了,等洗完就來陪晏晏,好不好?”
“不好,就現在。”
霍時修把溫晏抱到床上,溫晏目不轉睛地看著霍時修脫衣服。
霍時修沒有像往常一樣握住他的手,或者把他摟在懷里哄,而是直接單膝抵在床邊,俯身吻住了他。
霍時修的吻來勢洶洶,很快就讓溫晏沒了力氣,他的手也一點一點往上挪,貼著他腰間的皮膚,溫晏抖了一下,霍時修也沒停,反而沉了力氣,半個身子覆在溫晏身上,溫晏第一次感受到霍時修的重量。以前霍時修總是用一只胳膊撐在溫晏的頭頂,虛虛地壓他,可現在他的胸膛貼著溫晏的胸膛,心跳也混在一起。
“晏晏,我好想你。”
……
溫晏感覺到疼,傳到四肢百骸,但他沒有出聲,他喜歡這種疼。
這種疼意味著霍時修沒離開。
他聽到霍時修紊亂的呼吸聲,他嘗試著去感受這種歡愉。
如果他能完全感受到,那該多好啊?
如果身心的歡愉同時出現,那該多好。
溫晏的眼角有淚水滑出來,他喊了一聲“哥哥”。
霍時修俯身重新吻住他。
……
……
霍時修抱著溫晏躺在床上,他驚訝地發現,溫晏的腿好像不如以前那樣干瘦,長了些肉。
“我學會了給自己施針,可能有些效果,但還是沒什麼知覺。”
“沒關系,慢慢來。”
霍時修撫摸著溫晏的臉,“晏晏,你救了我的命。”
溫晏默不作聲地摟住了霍時修的腰。
“晏晏,從今天開始,我可能會做一些不太好的事,但請你相信我,我所有的處心積慮都是為了一個目的,我沒有私心,我的心全在你那里,晏晏,你不要害怕。”
“好。”
*
翌日,當兒跑過來匯報:“小王爺,陸公子求見。”
溫晏怔了怔,這三個字好像恍如隔世,“請進來吧。”
陸琢帶著兩箱珍貴的食材來,他一見到溫晏,本來下意識地想隨意些,可看見溫晏的眼神,卻已和幾月前大不一樣,成熟沉穩了許多,溫晏沒先開口喊“阿琢哥哥”,陸琢也不好喚上一聲“晏兒”。
“霍將軍在西北辛苦了,微臣帶了點江南的名點,最適宜調養腸胃,還望小王爺和將軍笑納。”
“陸大人客氣了。”
陸琢一愣,才從這稱呼里揣摩出幾分意思,連忙道:“當初是霍將軍提攜,微臣才能當上承筆少監,掌國史實錄,以淺薄之材為圣上效忠。
”
“陸大人文采斐然,能當上承筆少監是意料中事,當兒,給陸大人倒茶。”
“是。”當兒不情不愿地拎起茶壺。
陸琢坐下,“小王爺身體如何,聽聞小王爺日日去城外故莊山行醫贈藥,微臣一直擔心您的腿經不住馬車那般顛簸,若是磕著碰著——”
溫晏搶白道:“馬車確實顛簸,但比不上霍將軍征戰沙場來得辛苦,所以也算不得什麼。”
陸琢再次愣了愣,他還以為溫晏和霍時修不過是奉旨成婚,沒什麼感情,可他明明在溫晏嫁進霍家前多次叮囑過他,霍家是虎狼之地,是誠王殿下的死敵,難道溫晏全然不在意嗎?
他與溫晏認識已有三年,他自認比其余人更懂溫晏,也不相信霍時修能在短短幾個月里就是攬獲溫晏的心。
至于溫晏,大概是年少單純,霍時修說什麼便信什麼。
陸琢喝了一會兒茶,見氣氛輕松了,便提起當年的事。
“想當初還在誠王府的時候,您總說想去京城以外的地方看看,總是說,阿琢哥哥,王府太無聊了,好想出去,可是外面又很危險——”
陸琢話音剛落,便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外面如何危險?”
他連忙起身,轉頭就見到一襲藏青長衫的霍時修站在眼前,后者正慢悠悠地解開絨皮披風,眼帶笑意地問:“晏晏,外面很危險嗎?”
溫晏窩在美人榻上,搖了搖頭,“不危險,危險的是人心。”
陸琢臉色一僵,找了個借口便飛快地走了。
霍時修還站在原地,遙遙地看著溫晏,語氣吃味道:“我聽見一聲阿琢哥哥。”
溫晏才不要沾惹這種無妄之災,“那是他自己說的,我可沒有說。
”
霍時修走到榻邊,半真半假地吃醋,“你和他有當初可以聊,我卻沒有。”
溫晏勾了勾霍時修的手指,安撫道:“我們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