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蔣樾黑漆漆的眼睛里露出哀求的神色,“宋裕安,別走。”
宋裕安對上蔣樾的眼睛,心底一軟。
和蔣樾重逢以來,蔣樾一直表現出穩重成熟,溫柔得體的樣子,要不是因為他和蔣樾是竹馬竹馬,他都要被蔣樾這幅正人君子的模樣給欺騙了。宋裕安以為蔣樾總會露餡,就像昨晚那樣,要標記他。
但沒想到,蔣樾沒有做出讓他討厭的舉動,反而看起來很可憐。
蔣樾眼中的情緒太復雜,宋裕安讀不懂,但能感受到,蔣樾很后悔,很著急,很難過。
他問:“所以昨晚你是想問我,而不是想直接標記我?”
蔣樾說:“是,我想問問你的。但我現在覺得,我應該直接送你去醫院。”
他語無倫次地重復著這些話,重復著道歉,只想把宋裕安留住。
“安安,我知道錯了。”
蔣樾再一次抓緊宋裕安的手腕。
“宋裕安,別走。”
第四章
或許是因為蔣樾第一次在宋裕安面前解釋這麼多,又或許是宋裕安第一次看見蔣樾露出那樣懊悔的神情,加之蔣樾真的沒有做任何出格的行為,宋裕安看著蔣樾這樣苦苦哀求的樣子,油然而生一股快慰。
他的手腕還被蔣樾虛虛地握著,宋裕安毫不留情地抽回手,一時間地位翻轉,宋裕安終于感覺到自己壓了蔣樾一頭。
于是他擺高姿態,抱著胳膊看向蔣樾,克制住自己微微勾起的嘴角,輕哼一聲:“好吧,這次就原諒你了。”
蔣樾那根緊繃的弦頓時松散,他長呼一口氣,說道:“我去叫醫生過來。”
看完醫生,宋裕安跟著蔣樾,抱著大包小包的保健品和藥品,再一次回到了他們的新家。
蔣樾答應給他買最新的游戲機,而且還可以給他在公司安排一個輕松但薪資高的工作,于是宋裕安再一次動搖了。
好吧,他想,游戲機很重要,工作也很重要,跟蔣樾同居能換來這麼多好處,不虧。
想起在醫院那天蔣樾的眼神,宋裕安總覺得怪怪的,但說不清哪里怪。
住在一起的這幾天,蔣樾也是對他百般寵愛,讓宋裕安產生了一種,我真的和人結婚了,還很恩愛的錯覺。
這樣的想法讓宋裕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玩著蔣樾送的游戲機,吃著蔣樾買的零食,在家里當一個擺爛小米蟲,舒服得不得了,也懶得思考為什麼蔣樾會對他這麼好。
大概是在為曾經對他說了一些過分的話而道歉吧。
雖然這個道歉來得太晚了些。
醫生說宋裕安的發情期受到了蔣樾信息素的影響,會不穩定地持續一周,隨時有爆發的可能性,如果爆發式發情,抑制劑不起作用的話,最好讓alpha做一個臨時標記來安撫omega。
蔣樾把醫生的每句話都牢記在心。
怕宋裕安自己在家又突然發情,蔣樾這幾天都沒去公司,轉而在家辦公,他檢查完最后一份文件,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八點了。
不知道宋裕安有沒有吃飯,自己做飯估計是不可能的,點外賣的話,蔣樾覺得不健康。
想到這里,蔣樾有些懊惱,他應該告訴宋裕安自己的工作時間,告訴他自己忙完后會給他做飯。
沒有戀愛經歷的蔣樾,面對如何和宋裕安相處這個問題,只覺得比與其他公司進行談判還難。
蔣樾起身去宋裕安的臥室,敲了敲門,沒人回應,他又轉而去影音廳,發現宋裕安正吃著冰淇淋看電影。
應該是看電影看得忘記了時間,又吃了零食不覺得餓,也不知道該吃飯了。
“安安,”蔣樾走過去,拿走宋裕安手里的冰淇淋,“不許再吃了。”
宋裕安有些不高興:“這你也要管。”
怎麼跟他哥似的,婆婆媽媽的。
蔣樾好脾氣地解釋:“你現在身體狀況不穩定,盡量少吃些涼的辣的,等你發情期過了再吃好不好?”
蔣樾說的句句在理,宋裕安不好反駁,他是那種你一點他就炸,但你要是不點,好聲好氣地跟他說話,宋裕安就炸不起來。
更何況經歷了幾天的相處,宋裕安發現蔣樾真的變了。
發情的時候不擅自標記他,把醫生的話記在心里,妥帖地照顧他,讓宋裕安看到了自己哥哥的影子。
“好吧,”宋裕安癟癟嘴,“你把它凍起來,等我發情期過了我再吃。”
蔣樾揉了揉他的腦袋:“安安真乖。”
宋裕安拍開他的手:“別叫我安安!”
除了他哥,蔣樾是第二個叫他安安的人,聽起來別扭又難受,讓宋裕安總覺得自己還是小朋友,可蔣樾不過就比他大了一歲而已。
蔣樾收回手,有些失落:“好吧,宋裕安。”
宋裕安:......
叫大名怎麼這麼奇怪,算了,不管了,好煩。
蔣樾拿著快化掉的冰淇淋,忍住親一親宋裕安嘴角的欲望,用手指輕輕擦掉了他嘴角蹭到的冰淇淋。
宋裕安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蔣樾說:“我去做飯,你再等等。”
他搖搖頭:“我不餓。”
蔣樾說:“以后不出意外的話我七點鐘會結束工作,之后我來做飯,你就不要在飯前吃零食了,免得吃不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