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韋豪瞥了他一眼:“多的我不能跟你說了,但看在你合我眼緣的份上,給你顆定心丸,丞哥目前沒對象也沒喜歡的人,你要是喜歡他就大膽追吧,我覺得你挺有戲。”
白楊聽見最后句話,驚喜激動的情緒漸漸趨于平靜,最終又恢復到心如止水。
“我怎麼可能有戲,就算他沒對象,也輪不到我啊。”
這句話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他自嘲似地勾起嘴角。
顧韋豪卻哈哈一笑:“你之前對丞哥告白的時候不是很大膽豪邁嗎?把我們都驚呆了,現在怎麼慫了?”
“這是兩碼事,喜歡他是我的事,我已經把我的心意傳達給他了,沒有遺憾了,但我知道他不可能喜歡我,干嘛還要去打擾糾纏他呢?這不叫慫,叫有自知之明。”
“喲呵,不愧是中文系的學霸,說話一套套的!”顧韋豪打趣道。
白楊笑笑不說話。
半小時后,車開到了邵丞的私人別墅,顧韋豪刷臉帶他入場,白楊第一次來,進了門發現這別墅比普通的大兩倍,一樓客廳有二十多個人在玩樂聊天還很寬敞。他看到鄭菡琴跟一個斯斯文文的男生坐在沙發上說話,卻沒有看到邵丞的身影。
“丞哥肯定在房間呆著呢。”顧韋豪說,“我帶你上去找他。”
白楊還沒來得及思考這樣貿然造訪妥不妥當,就被拽著拉上了三樓。
三樓相比之下清靜了許多,顧韋豪輕車熟路地走到一間房前推開了門,大聲道:“丞哥!我來了!”
正戴著耳機坐在書桌前的邵丞轉過了頭:“真慢。”
他還想說點什麼,卻突然發現了跟在顧韋豪身后進門的白楊,立即皺起眉,聲音溫度驟降:“誰讓你帶他來的?出去。
”
白楊剛要往前走一步,聽到這話腳又退回了房門口,不安地攥緊了衣角。
顧韋豪連忙解釋:“你催我過來,我急著開車差點撞了他,受了點傷,就讓他來這兒包扎下傷口,你這兒有醫藥箱吧?”
邵丞依然冷著臉:“你撞了人關我什麼事,要包扎去醫院。”
顧韋豪被嗆住,無言以對,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白楊見他們兩個臉色都不太好看,立即自覺道:“我回家包扎就行了,你們不用管我的,擦破點皮而已,沒什麼,那我先走了,你們玩得開心。”他朝顧韋豪歉意地笑笑,禮節性地揮了揮手道別,手心的傷口這會兒已經不怎麼痛了。
邵丞突然冷嗤一聲,起身走了過來,陰沉沉的眼眸緊盯著白楊,話卻是對顧韋豪說的:“你先出去,我有話跟他說。”
顧韋豪見他神色不善,勸道:“丞哥……你這樣我不是很放心留下他啊……”
邵丞瞥他一眼:“我還能把他吃了嗎?”
顧韋豪看看邵丞又看看白楊,最終識趣地退出去關上了門。
白楊還不清楚邵丞為什麼又改變了主意讓他留下來,受傷的手就突然被一股大力強拽起來,舉到兩人中間。
“嘶……”扯到了傷口的手心傳來一陣刺痛。
邵丞冷冽的眼神極具壓迫感,透著嘲弄與譏諷:
“裝可憐?”
“……什麼?”
“這麼巧,顧韋豪來我家就恰好撞到了你,你就恰好被帶了過來?”
白楊一愣,立刻明白被誤會了:“我不是——”
“這身衣服是那個女的給你買的?”邵丞突然發問。
白楊搞不懂他在說什麼:“哪個女的?”
邵丞冷笑一聲:“還裝?那天在商場里,不是有個女的給你買衣服麼。
在我面前倒是裝得清高,不讓我付錢,怎麼,想放長線釣大魚?”
白楊頓時急了:“那是我朋友,她沒有給我買衣服,這是我自己買的,真的!”他一點都不想被邵丞誤會:“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故意被顧韋豪撞到,也沒有不好的動機!”
邵丞顯然不信,微微俯下身靠近他,瞇起眼:“是嗎,那你解釋下為什麼總是碰巧出現在我面前?”
白楊抿緊了唇,黑亮澄凈的眼睛里情緒一覽無余,藏不住的難過失落,卻還是強撐出一絲微笑。
“或許是緣分啊……”
一種他很珍惜,邵丞卻很厭惡的緣分。
“我知道你討厭我。”他緩了口氣,繼續艱澀地說:“你不理我也好,想趕我走也好,我都不會介意的。但是,不要誤會我對你的感情好嗎?”
他努力扯開了一點笑容,故作輕松:“再說了,就算我動機不純又怎麼樣呢?你又不可能喜歡上我,干嘛這麼在乎會不會被我騙?”
邵丞一怔,隨即甩開了他的手,冷聲道:“我想知道你接近我什麼目的。”
“我說過很多遍了啊。”白楊坦然地直視回去:“我喜歡你,所以想看見你,想接近你,這有錯嗎?”
邵丞仔細審視了眼前人的神情許久,卻找不出一絲虛偽和破綻。
“你一直說喜歡我,到底喜歡我什麼?”
白楊對于這個問題縱然有千言萬語想說,可到了嘴邊就統統化成了一句:
“你是我見過最好最溫柔的人。”
邵丞眼里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嗤笑:
“你瞎了吧。”
任何一個認識他的人都不會覺得他跟溫柔兩個字搭邊。
“我是認真的。”
邵丞笑得更低沉嘲諷了:“那你說說我哪里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