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斯野哭了。
祝媛媛心臟像被人攥住,難受的不行:“晏總……”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晏斯野才終于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池星燃”看著他冰冷的臉色和那雙猩紅刺骨的眼睛,下意識的往角落縮了縮。
晏斯野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抬腳就走。
“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池星燃劇烈掙扎起來。
晏斯野沒有回答他,蠻橫粗魯的將池星燃拖出了包廂,會場……隨后拉開車門,一把將池星燃重重的推了進去,隨后不顧池星燃的激烈反抗,一腳踩下油門,將車開上了馬路。
半個小時后,晏斯野載著池星燃回到了別墅。
在保姆略帶驚詫的表情中,晏斯野就這麼把池星燃拖進了二樓的臥室,扔在了床上。
池星燃哪里受到過這種對待,怒火沖天的等著晏斯野爬了起來,想要沖上去撕打晏斯野。
晏斯野一把捏住他細弱的手腕,狠狠的將他按在了床上。
“你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是誰,我也不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來的,總之,在阿燃回來之前,你最好老老實實的給我待在這里。”
池星燃激烈的反抗,下意識的想要用腳踢晏斯野。
晏斯野用膝蓋狠狠的抵住了他的下腹,池星燃疼的悶哼一聲,瞬間沒了反抗的力氣。
晏斯野冷笑,“我是不會打你,餓著你,但是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如果你不相信,你大可以試試看。”
池星燃死死的咬著嘴唇,呼吸急促,過了許久,整個身體才慢慢的松懈了下來。
他有著池星燃的全部記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晏斯野到底是個多可怕的人。
見池星燃不再反抗,晏斯野這才放開了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他前腳剛走,池星燃便趕忙從床上爬起來,沖到了門口。
用力擰了兩下把手,門卻紋絲不動。
晏斯野從外面把門給鎖了。
“靠!”
他的手機早在酒吧會場的時候就被晏斯野拿走了,不能上網,還出不了門,池星燃越想越憋屈,用力的踹了兩下門。
……
第二天一大早,晏斯野便把池星燃從睡夢中叫醒。
不等池星燃說話,晏斯野便把衣服扔了過來:“十分鐘,我在樓下等你。”
池星燃揉了下眼睛:“我困,我想睡覺。”
晏斯野上前一步,狠狠的揪住了他的頭發。
頭皮一陣劇痛,池星燃瞬間清醒了過來。
晏斯野冷聲:“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穿衣服!”
池星燃抿了抿唇,無精打采的說了一句“知道了”。
十分鐘后,池星燃穿戴整齊,老老實實的站在了客廳中央。
晏斯野拿上車鑰匙,拽著他出了門。
沒過多久,車子再次停下。
池星燃這才發現,晏斯野帶自己來的,是一家精神科醫院。
一個上午,池星燃被從這個檢查室提溜到那個診療間,見了好幾個醫生,當從醫生的嘴里聽到,“目前還沒有有效的治療人格分裂的方法”時,晏斯野的臉肉眼可見的沉了下去,眼里也蒙上了一層濃烈的失落。
“為什麼……會出現人格分裂。”
醫生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鏡,耐心的解釋:“一般普遍的說法是當患者經歷嚴重的心理創傷,比如,身體上的創傷,精神凌辱,,性,虐待等等,便會在潛意識里創造出一個全新的人格,用于自我抵抗和防御。
”
晏斯野像是被攥住了肺:“那,那如果好好對待他,原來的那個人格會回來嗎?”
“這個也說不準。”醫生嘆了口氣:“我這里的病人,大多數都是幾個人格會交替出現,像這種主人格完全消失了一年多的病例實屬罕見,恐怕……”
醫生忽然不說話了。
晏斯野心里涌上一股不安:“恐怕什麼。”
醫生頓了頓,“恐怕,主人格已經徹底消失了。”
晏斯野心臟一凝,一下站了起來,金屬的椅子被帶翻在了地上,傳來“哐當”一聲巨響。
“……什麼意思。”
什麼叫……主人格已經消失了。
醫生看了眼晏斯野,“就是你理解的那樣。這樣的案例也不是沒有過,不同的人格會進行廝殺,搶占,從而獲得身體的控制權。當一方人格過于弱小,便會被吞噬掉……”
晏斯野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池星燃”。
池星燃立馬縮起肩膀,小聲解釋:“我可沒有啊,你別隨便誣陷別人。”
在醫院那邊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晏斯野只能帶著池星燃回家。
回去的路上,車里的氣氛像是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壓在池星燃的心臟上,他不敢去看晏斯野的臉,默默的把視線轉向車外,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回到家,晏斯野再一次把池星燃關進了臥室,他被重重甩在了床上,頭暈眼花。
“喂,你他媽發什麼瘋啊,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是池星燃不愿意出來見你的,是他自愿把自己藏起來的。”
晏斯野背對著池星燃,聲音干澀:“他不會不愿意見我的,他愛我,你不會理解我們之間的感情。”
晏斯野一點一點攥緊手指:“……我會讓他回來的,一定。
”
說完,晏斯野再次關上了房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