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糊糊的接吻水漬聲中,混入謝凝的甜膩哼叫。
天籟之音都不過如此。
可能是真得吻得有些重了,這次裴執沒控制住力道,現在的謝凝還有些哆嗦不止,隨著不斷小口小口呼吸,哼出來的氣音都是柔軟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裴執一邊曲起手指,另一只手掌拍著謝凝的后背,幫謝凝順氣:“寶貝,你喊得好大聲。”
“叔叔阿姨住在樓上,應該不會聽見吧?”
謝凝瞬間渾身緊繃,渾身的肌肉都跟著緊縮起來,像一只刺猬將自己縮成一團,還伸手捂住了嘴巴。
只可惜,他的自我保護行為并沒有什麼用處,只會方便了裴執,順便讓地上的晶亮,變得愈發旺盛了。
被擋住半張臉的謝凝,看起來更加可憐無助了,被反復深吻過后,他的眉眼早就變得失神又混亂,淚腺像壞了一樣,不斷刺激著淚水分泌。
“聽見了嗎?”
謝凝怔怔地仰起一點面龐:“什麼?”
“你的聲音。”裴執啞聲說,“好大聲。”
窗外下了雪,雪花在窗戶上融化成水液,水流的綿密聲響,在室內是那麼清晰響亮。有點沉悶,又有些密集。
現在謝凝的腦海還是混亂的,他近乎呆滯地,偏頭去看,透過落地窗反出來的影子,還算清晰的畫面。
現在的他正被裴執擁入懷里,呈現一種十分依賴的姿態。
落地窗在強光之下,像一面鏡子,大多數物體都可以看清,包括雙膝中上方的、屬于裴執那幾乎發黑的色澤。
在謝凝白皙的膚肉對比下,顯得愈發猙獰。
唯獨裴執的手,在落地窗中是朦朧又渙散的。
謝凝幾乎以為是他花了眼,不過很快,他就知道為什麼了。
并不是他的視力受損,也不是窗戶太臟,而是裴執的手幾乎化作殘影,讓人根本看不清全貌。
謝凝的面龐又浮現出那種類似迷茫的呆滯感,裴執似乎是怕他聽不清里面的聲音,于是變本加厲,努力讓謝凝聽見。
謝凝的一雙眼睛慢慢浮起水色,嘴唇也緩緩抿起。忽的,他眨了眨眼,淚珠從眼尾滑落,繼而,源源不斷。像噴了一般,一顆又一顆……
裴執低頭看著,掌心與指尖在燈光下,像被泡發了一般,飄著一層透明光澤。
滴滴答答的聲音自指縫中落地。裴執一臉懊悔,他頗為惋惜地望著地面,原本雪白的毛絨地毯,如今被洇成規則不一的淺灰。
原本裴執還想自己解決掉的,現在,倒是便宜了地毯。
他用一種十分嫉妒且陰暗的目光,刮著謝凝腳下的地毯。哆嗦小巧的白足踩在上方,顯得腳趾愈發飽滿粉潤。
裴執莫名煩躁,又覺得有點可笑。
他從來沒想過,他的嫉妒心可以這麼強,居然會嫉妒謝凝腳下踩著的地毯。
真是瘋了。
裴執一邊唾棄自己那怪異變態的想法,一邊,面無表情地將手掌湊到鼻前。
先是緩慢、克制地慢嗅,隨后,確定謝凝還沒回過神,他開始不加節制地大快朵頤,幾乎將整張俊容埋進掌心。
等裴執抬起頭,額發與面頰皆有點濡濕,他看著謝凝那瀲滟水光的唇,湊近,高挺鼻尖將謝凝的鼻尖頂得有些歪斜。他輕輕地用手碰了碰還在往外吐的地方,似乎要幫忙止住。
謝凝說話帶著濃重鼻音,嗓子像壞掉一半,尾音發顫:“裴執,你……你別動我。”
謝凝這樣太可憐,太可愛了。裴執控制不住舔了舔謝凝的唇角,看著滿臉淚痕的謝凝,用一種十分矜持的語氣開口:“那老婆,我舔舔你好不好?”
焦點一點點聚集在失神的眼珠內,謝凝遲鈍片刻,他伸手捂住裴執的唇。眉眼透著一種被喂飽的熟透感,眼尾輕輕上挑。
模樣勾人魂魄,說出來的語氣卻讓人心涼。他紅唇微動:“不好。”
……
謝凝意識到他有點太縱容裴執了。
但他也沒什麼辦法,肢體接觸對他而言,實在擁有很大的誘惑力。雖然他現在的皮膚饑渴癥,并不會產生過分強烈的渴求,可是……他真的很喜歡和裴執肢體觸碰后,帶來的酥麻電流感。
明明只是擁抱、接吻,肌膚相親,卻讓他整個人的身軀連帶靈魂都飄了起來。也幸好這種事做多了,并不會有傷害身體的后遺癥……不對。
后遺癥好像有。
那就是,裴執總會越來越過分,許多行為,也變得超出想象得惡劣。
這天,謝凝父母帶謝凝二人出來逛街,昨天下午,裴執讓人送了一些禮品。
給謝妍的是價值不菲的魚膠,美容養顏、補血活血。謝妍當時拒絕,卻被裴執十分高情商的說法打動了。
給謝父的則是一些名貴植物的幼苗,謝父平日里就喜歡鉆研這些,這是他為數不多的興趣愛好。
他們都收下了來自晚輩的禮物,作為回禮,他們也準備送裴執點禮物。他們來到比弗利購物中心,十分大方地讓裴執隨便挑。
裴執也沒有客氣,這時候如果拒絕,反倒是傷了長輩的心。
謝妍二人準備讓倆小孩兒一起逛,他們大人就不摻和了,不然的話,萬一他們有什麼心儀的東西,有大人在,說不定還不舍得買了。